死对头穿成我的猫(78)
还走得很平稳。
谢松亭被他抱着腿扛在肩上,还得给他指路。
好在这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没什么人在意他们到底以什么姿势出的小区。
“出小区门往东边……不对,反了,往西,再往南,晃得我头晕,你慢点……”
席必思无视了他的诉求,脚下步伐更快。
被放下来时,他们已经站在了烂尾楼的其中一栋的大厅。
说是大厅,其实八面透风,只有承重柱和一面水泥墙,宽敞得很,杂草长到人腿高。
听见脚步声,草丛里老鼠吱吱叫着往外蹿。
席必思踩了踩脚下,说:“车库还没动工,下面是实的,就这吧,不怕塌。”
谢松亭:“突然这么着急干什么。”
席必思放下羽绒服,双手反捞住里面的打底从头顶剥下来,几秒内在寒风里光了半身。
“脱了再告诉你。”
谢松亭:“怎么还要脱衣服?你真不冷吗?”
席必思挑起眉,又去脱裤子:“我这是虎皮,又不是人皮。不脱一会儿变大了衣服被我撑裂。我怎么走回家。”
谢松亭无声笑起来,退后两步给他让出位置,背过了身。
他再回头时,席必思已经完全消失了。
原本和谢松亭身高相仿的男人被巨虎取代,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黑影。
棕黑色巨虎肩高三米,体长更有数十米,凶悍的数条尾巴在身后摆动,带起一阵劲风。
确实是普通老虎的两三倍大……
以谢松亭一米八六的身高,甚至碰不到站立的老虎下巴。
身量带来的视觉震撼让他怔在原地,被走近些的老虎闷在胸毛里。
老虎问:“软吗?”
谢松亭被闷得呼吸不畅,又看不见虎脸,说:“你趴下来点。”
棕黑色的虎退后一些,在他面前趴下,叠起前爪,用鼻嘴轻轻顶他。
谢松亭:“我要被你带倒了……”
话没说完,老虎尾巴已经过来,捆住他的腰。
席必思自己变出尾巴时,还可以用“绕”来形容,因为那条尾巴和现在这条相比很细。
现在这条就像巨木,捆得他动弹不得。
不管怎么说,也是被固定住了,不会往后倒。
谢松亭抱住老虎的鼻子,“你毛茸茸的……就是天黑了,看不太清……”
这么近的距离,他只能看到头顶的王字花纹,以及那双偶尔闪光的眼睛。虎头后的身躯宛如山影,隐没在黑暗中。
席必思喷了口气:“我是猫的时候也毛茸茸的。”
“不一样。”
谢松亭被喷出的气流吹得头发乱飞,但本人一点不在意,新奇地到处摸摸捏捏。
“你变这么大,和猫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我能上你背上吗?”
“能,别说上我背,睡背上都行。”
席必思尾巴捆紧他腰,用虎尾把他送到自己颈上坐下,和脑袋距离不远。
谢松亭伸手,刚好能摸到老虎耳朵。
他捏了捏和缅因完全不一样的,圆圆短短的耳朵——对席必思来说是圆圆短短,对谢松亭来说,这耳朵比他手还大——这时才想起刚才的问题,问:“刚才怎么说着说着这么着急?”
席必思被他捏得有点痒,抖了抖耳朵:“因为要变天了。”
谢松亭:“变天?”
“今天蓉城下雪,不过现在还没到时间,”席必思闭上眼,“你在我身上找个暖和的地方窝着,我们看个初雪。”
谢松亭从他背上滑下来,在他腹部找了个位置。
老虎皮毛厚实得宛如巢穴,把他护在身下。
谢松亭摸摸因为呼吸起伏的虎腹,也不在意身上粘得全是又长又黑的虎毛,很快找好地方,靠紧了他。
谢松亭:“席必思,我小时候经常去超市,跟着我妈一起买菜。”
他很少和席必思谈起自己小时候。
风变大了。
云层更厚。
陆吾团了团身子,伸出一只虎爪护住他的背,把他向自己肚子上又搂了搂,脑袋抵着他头顶,说:“我听着呢。”
“每次去,超市货架最上层,都是那种很大的毛绒玩具。塞都塞不下,挤着墙,我那时候特别想要,想买一个陪我睡觉,但是家长不给买。”
李云岚的理由也很简单。
你这次要这个,下次要那个,以后你要的我买不起了怎么办?等你有钱了自己买。
但谢松亭有了点钱之后……
依然没买。
因为那时他已经养了猫。
从养猫的过程中他意识到,不会动的东西满足不了他了,连会动的猫也满足不了他。
他想要的不仅是活物的陪伴。
更是某个特定的人的偏爱。
“喜欢熊还是兔子?”
“这跨度是不是有点大?问这个是不是打算给我买一个啊,别,这我还买得起,想买自己就买了。”
“做这两种的厂家比较多吧。”
“哦……那也用不着。”谢松亭在席必思发难之前及时补充,“而且我有一个了,挺大的。”
“你有了?哪呢?我怎么没见过。”
谢松亭抱住了虎爪。
猫科的爪垫没他想象得软,可能经常用到的缘故,有些硬,相比之下虎毛更柔软。
和毛色颜色不同,粉色的。
明明是棕黑色凛凛生威的老虎,肉垫却可爱得没边了。
外面天很冷,他被这头虎护在怀里,像躺在温室中,继续和他闲话。
“没见过?你明明每天都见。”
“?”
席必思更困惑了。
谢松亭脸贴在他爪垫上,轻声笑了,说:“正抱着我啊。”
他说完这句,夜空突然一亮,有什么泛着微光,在黑暗里成群结队地下落。
下雪了。
第41章 计划有变
谢松亭躺在他怀里看天。
有雪落在脸上,冰冰凉凉。
席必思看了一眼,兴致不高:“雪挺小的,看样子下不多久。”
谢松亭:“要不我们提早回去?”
他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见过雪,喜欢得很。
但此刻却是问虎要不要回去。
席必思怎么可能说回去。
“我冷什么,东北虎零下四五十度还好好的,我比它们耐寒。”席必思舔了舔爪,让谢松亭枕在自己后腿上,“今天你睡这儿都行,我不比床暖和多了?还不怕沾雪。”
“嗯?怎么不怕沾,都落在我脸上了……”
“你别动,我给你舔了。”
厚实的舌像毯子,兜头裹过来,把谢松亭舔得满脸口水。
“别闹,我不想刚洗完头就满头口水……”
“那不舔头发。”
身量变大,舌头当然也是,席必思舌头一卷,甚至能把谢松亭的小臂裹进去。
谢松亭被灵活的舌头舔到腰,倒刺一刮,上衣翘边,凉风顺着涌进来。
下一秒又被烫热的舌头舔过。
风一带,半边腰都麻了。
老虎视力极好,即使在黑夜里,也能看到人类仓皇地躲避,更深地埋进自己皮毛里。
他不停,顺着上衣衣角向内,舔到了人类腰上的皮肤。
“啊!你!”
“嘘,小点声,不然被人听见还以为这边闹鬼呢。”
谢松亭狼狈地躲老虎的舌头。
他用手推拒,手被舔,收起手,又毫无阻碍地被继续舔腰,总不能用脚,不然灰尘都被席必思舔进嘴了,因此推拒得十分消极。
“席必思……席必思!”
“你多喊几次我也不会停,”席必思的声音含着笑,“只许你说好听的,不许我激动一下,谢松亭,你好坏啊。”
“哪有毛绒玩具会一直舔我啊!舌头拿开!我现在浑身都是你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