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102)
却看见一个濒临崩溃的他。
即使谢松反复强调说不是他的错,和他没什么关系,甚至不是因为他他可能早就……
席必思也难以释怀。
看怎么劝都劝不好,谢松亭放下手机。
他穿着真丝睡衣,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原本正侧躺着看自己视频的评论。
席必思抱紧他握他的手,确定他手是暖的才想收回来,被谢松亭拉住了。
谢松亭:“你倒不提我跟你吵架的事。”
“你那不算跟我吵,”席必思闷闷不乐地从身后抱着他,“那叫打情骂俏。”
谢松亭轻轻笑了:“也就你,对我有十八层滤镜。”
席必思:“不喜欢你是别人眼瞎。”
谢松亭扣住他的手:“其实高中有很多地方想谢你,不提都忘了。”
席必思:“?你跟我说什么谢,再谢我咬你了。”
“知道你是这个反应之前才没提,”谢松亭偏头吻一下他侧脸,“看不高兴的,变个耳朵给我看看?”
谢松亭关了床头灯,揉捏他柔软的老虎短耳,轻声和他解释。
记忆的固化是语言的表达产生的。
许多最深刻的记忆,往往是说者最表达自己的时刻。
因此在谢松亭不知道的地方里,他借那些崩溃的、无措的、狼狈的质问,向席必思表达了自己。
那一年成为他最深刻、也最忘不掉的一年。
因为有个人虽然不赞同、但认真地听了他说话。
唯一一个。
所以别难过了。
后面我们一起走吧。
第55章 重返高中(1)
两张剪成小纸人的薄纸躺在桌上。
圆头圆脑,憨态可爱。
席必思有,谢松亭也有。
——拜年那天,席悦塞在给谢松亭的红包里了。
“你认真的吗?”
“嗯。”
“……写上名字就行?”
“还有日期。”
“你想什么时候回。”
“咱什么时候住一块儿的。”
“十一月中旬吧……”
“那写个12月呗。”
“我随便写了?12月6号?”
“好。哪天都好。”
谢松亭在纸人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还想问别的,却发现先一步写完名字的席必思已经不见了。
连带着纸人一起。
谢松亭:“……”
他还很多问题没问。
接着他眼前一花,再睁眼已经是教学楼楼道里。
外面夜幕一片深沉,走廊亮着灯。
是晚上。
谢松亭摸了摸绿色墙漆,抬起头,看到高三七班的门牌。
旧日装修唤回他的记忆,谢松亭原地怔愣很久。
走廊空无一人,只余冷风。
现在应该是在上课?
他怎么在七班外面。
席必思应该在一班班里……
冷意侵入他单薄的校服,谢松亭抬腿上楼,被一个急匆匆下楼的人拦住了去路。
他反射性向后躲,被那人抓住手腕。
另一个人的手暖得像火,谢松亭下意识抽了一下手,被他攥得更紧了。
“没看见我?还躲。”
谢松亭轻轻笑一下,突发奇想,没顺着他的话说。
“没看见。”
拦住他的人哼了一声,靠住墙站在他上面一个台阶:“我这么高的个子,就算不显眼,也该很碍眼吧?同学,你真没看见我?”
谢松亭煞有介事地继续点头:“没看见,着急找人——”
被人捧着脸拉高了。
“再说没看见我试试?”席必思像兽类一样咬了一口他的脸颊肉,亲他一口,又说,“矮了快二十厘米有点不适应,差点儿没够着你。”
满脸口水的谢松亭:“……”
他把他肘开一点,往上走了两级台阶,蹭掉脸上的口水才说:“怎么出来找我了。”
“自习课,”席必思说,“再说了,上课哪有你重要。”
谢松亭默了两息:“早知道高中就跟你谈恋爱了。”
席必思:“这么喜——”欢我?
谢松亭:“这样说不定能早点考过你。”
席必思:“……”
席必思又气又笑地捏他的脸:“你个满脑子学习的小坏……”
被眼疾手快的谢松亭拉着胳膊向上走。
“怎么了?”小声。
“不知道是哪个老师,反正是老师上来了。”小小声。
两人回班坐下。
谢松亭往身旁看了一眼,他的同桌果然像记忆里一样不见踪影。他帮她理好卷子塞进桌膛,对着黑板发呆。
第一排,聂子言戳了两下席必思,递过来纸条:席哥,你去找他了?
席必思画了个勾。
聂子言又写:最近关系还不错?
席必思漫无边际地想。
何止不错。
都亲上了。
这辈子没想过能有一天在高中跟谢松亭亲上。
席必思愉悦地又画了个勾。
聂子言毫无所觉,比了个大拇指。
他们来的时间点很巧,周五晚上。
晚上几节课全是自习。
数学老师坐在讲台前,有不会的同学拿着题上去问。
从那次吵架之后席必思就坐在了第一排,聂子言也跟着去了。
因此下课之后看着他席哥带着书往倒数几排跑时,他简直像看见了负心汉。
不是。
学神,你跑了我问谁去???
席必思背影果决,阻断了他泫然欲泣的视线。
谢松亭正闷在自己头发里发呆。
重回高中他以为自己会应激,实际上没有,倒是满脑子的席必思。
现在这个空当……
刚好是他脸上伤好了之后。
席必思期中考之后帮林晓作弊,他们刚吵一架。
即使同住一个寝室,两人也冷战了两个星期。
贸然关系很好会不会很奇怪?
席必思才不管这个。
再贴不到谢松亭他就要死了。
他踩着下课铃的点走过来,卷起作业本敲一下心上人桌子,把人敲回神,问:“能不能坐这?”
他在说谢松亭同桌的位置。
周围人的神色在席必思这句话落下后一览无余。
全在吃瓜。
什么情况?
不是上周还很不和吗?
这周席必思先道歉了?
谢松亭:“啊……”
不让坐?
还是滚?
谢松亭:“坐,别把她东西弄乱就行。”
周围的猹:?
你们昨天还不是这样的???
昨天在走廊上碰上眼神就跟要杀人一样的人是谁啊,大哥们???
席必思坐下,等到上课才在本子上写:冷不冷?
谢松亭:还行。
还行就是很冷。
席必思现在可没有金乌血,看着谢松亭发红的手指尖直心疼。
谢松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还在对着自己书立里的书发呆。
好多书,他当时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记在脑子里的?
简直要把他淹没了。
肩头一重。
谢松亭下意识想把人抖开,被那人戳了一下,捂住发痒的腰。
在这之前,席必思已经对他的身体很熟悉了。
哪不能碰,哪能稍微碰一碰,哪碰了会抖,哪碰了会麻,哪碰了会哭……
了如指掌。
席必思抬脸拿鼻尖贴一下他脖颈:“让我靠会儿。”
谢松亭不动了,坐得更直,方便他靠。
另一个人毛茸茸的头发和半边身体靠住他。
谢松亭原本很冷,被席必思慢慢暖热了半边,看向窗外。
这个时间的蓉城没有雪,也没十年后网络发达,大家还在天翼3G快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