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个轮椅大佬(23)
我熟稔地喂他吃了止痛药,又打电话喊医生来为他检查。
他并没有什么绑定的家庭医生,但可能是和三甲公立医院的医生有些私交,因而总有没有排班的医生上门提供服务。
今天来的是陆医生,陆医生还带了一个年轻医生,搭配两个护士。
——上回他来的时候没带护士,基本靠我把纪文轩摆成了各种适合检查的姿势。
这次有俩护士,一男一女,但纪文轩还是冲我举起了双手。
我能怎么办呢?
我只能上前一步,帮他脱衣服了。
医生检查过后,开了内用外服的药,还开了点滴,护士们很专业地帮纪文轩挂上了点滴。
纪文轩接了个电话,面色平静地说:“你们可以先去外面休息。”
医生和护士离开了,我在犹豫离不离开,就听纪文轩说:“拿我的电脑来,帮我处理些公务。”
“好。”
我拿了他的笔记本电脑过来——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他的电脑。
我开了机,看到了密码输入界面,很自然地把电脑转了个面,递到他手边说:“你输入密码?”
“你帮我输入,”纪文轩的唇色有些苍白,“八位密码,是我们分开的那一天。”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问:“你密码是最近刚改的还是?”
“从我们分开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是这个密码了。”
“……”
我低下头,输入了那个日期,然后看到了格外整洁的桌面。
“打开浏览器,点进收藏夹第一个网址。”
我照做了,然后发现自动登录上了一个办公OA系统。
“看到左上角的通知栏了么?”
“看到了。”
“点开,然后挨个读给我听。”
我照做了,然后开始读:“越源集团与吉信集团战略合作协议……”
“点同意。”
“好。”
“……第二季度预算……”
“点同意。”
“好。”
“……采购合同……”
“同意。”
“……方案……”
“同意。”
一开始看到十几个亿的合同的时候,我还会有些紧张,追问一句“我点同意么”,后来慢慢就麻了。
我看了一眼后台的提示。
纪文轩竟然是这个集团的董事长。
我克制住了搜索这个集团到底多大规模、什么性质的冲动。
我们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所有的线上OA流程全都审批结束。
纪文轩的点滴也点得差不多了,我征求了他的同意关了笔记本电脑,出门喊了医生和护士。
护士拔了针管,拿了棉签递给我,我接过棉签开始帮纪文轩止血。
送走了医生和护士,纪文轩问我:“你看过自己的社保和公积金记录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看,已经加上了?”
“嗯,是刚刚你看过的公司,给你在总裁办挂了个职位。”
“……谢谢?”
“不客气,”纪文轩露出了一个很矜持的笑容,“公司的一应福利待遇,会有专人联系你,没事可以去做个体检,或者拿公司发的电影票看看电影什么的。”
我有些惊喜,然后非常认真地思考,如果我拿公司发的电影票邀请公司的董事长看电影,是不是一种非常不妥当的行为。
但是说真的,我现在最想一起看电影的人,就是纪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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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文轩缓了一会儿,脸色好了一些,我端着营养粥,在他的床边喂他。
其实他的手倒是没事儿,只是说自己很虚弱,然后盯着我看。
我也不能说“请你抬起手自个喝粥”,反正喂个粥也是男保姆的分内事儿,我就干了。
喂他喝完了营养粥,他闭上眼,又说:“可以陪我一起睡么?”
“我先把碗筷放洗碗机里,好么?”
“好。”
我把碗筷放了过去,然后回来换了睡衣,抱住了他。
他的头枕在了我的胸口,过了一会儿,说:“你的身体好暖和。”
“……人都是暖和的。”
纪文轩低低地喊了一声“疼”。
“……还吃止痛片么?”
“不了,十二小时一次,不能过量。”
他说完这句话,实话实说,我有一点心疼他。
“能拍拍我的后背么?”
“能。”
我轻轻地拍着他后背,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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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
中午的时候,他短暂地醒了一会儿,我做了些饭菜,依旧是喂给他吃。
他吃完饭,就要去洗手间,我问他要不要轮椅,他说“不用”,于是我就干脆抱着他去了。
解决了生理需求,我又帮他冲了个澡,擦干了身体。
他清清爽爽地躺在了被子里,对我说:“我们再睡一会儿?”
“我想先去看看花园里的花。”
“花重要,还是我重要?”纪文轩真的像是在撒娇。
我很认真地回答他:“你重要。”
“那就不看花了?”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听你的。”
第26章 (补全)
一整天,纪文轩都在抱着我。
他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我一边安慰他一边照顾他,一整天都没有干什么家务。
到晚上的时候,我喂他喝了一碗中药,他面如白纸地躺在床上,突兀地说了一句:“想曹人。”
我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一句心里话。
但我还是给他找补,说了句:“想喝水么?”
他摇了摇头,然后说:“我要是找人过来,你什么意见?”
我什么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
我和他很熟么?
我思考了几秒钟,说:“随便你。”
纪文轩盯着我看,露出了一个很一言难尽的笑容,他没说出声,但动了动嘴唇。
我看明白了,他说的是:“想曹你。”
我冷了脸,低头问他:“你说什么,怎么不出声啊。”
纪文轩闭上了双眼,呼吸了几次,说:“我有点瘾。”
“憋着。”我毫不留情地说。
“我喜欢听别人那个时候的声音。”
“哦。”
“又痛又爽的声音。”
“你心理变态啊。”
“我难受,萌萌。”
“忍着。”
我冷冰冰地说了这句话,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的额头滚烫,果然是发烧了。
“我去拿退烧药。”
我正要动身,他的手却握住了我的手腕。
他抓着我的手,重新压在了他自己的脸颊上,说:“萌萌,可不可以帮帮我?”
我干脆掐了一把他的脸,说:“你清醒点,我是你兄弟,不是你情人。”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说:“用手也不行么?”
“你还病着,”我客观陈述了一下事实,“憋着,养着,等好了我陪你玩。”
“不是玩。”他低声反驳我。
“不是玩,那是什么?”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我们都是男人,只是为了追求快乐而玩一下,你不会真想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纪文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说:“帮我拿退烧药吧。”
“好。”
雨下了一整天,然后淅淅沥沥地停了。
纪文轩的烧退了,整个人还是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