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明明暗恋却热衷于互怼(8)
待人走后,容骜拎起地上的东西,看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感叹:“你不会真是故意的吧?”
陆遇反唇相讥:“你呢?你也解不开,你是故意的吗?”
没想到容骜看着他:“嗯,我的确是故意的。”
陆遇:“……”
有毛病。
陆遇快速往前走。
容骜追上他,手指头勾着那玩意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陆遇夺过来,自己玩。
上面还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陆遇手指顿了顿,大拇指有些无处安放,盯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尽量忽视旁边的人。
其实……
他也有一点点故意的成分在。
容骜问:“这东西哪来的?”
陆遇:“捡的。”
容骜:“捡的就敢在手上戴?不怕有细菌。”
陆遇:“……”
管得真宽。
容骜拉着他去校医室消毒。
校医穿着白大褂,躺在床上看书,看到他俩进来:“看电视来了?”
陆遇:“……不是,这边有消毒液么?”
校服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柜子前拿出消毒洗手液,递过去。
“像洗手一样,多涂一涂。”
“好。”
墙上的电视机正在播放言情剧。
陆遇悄悄摸过遥控器,跳到少儿频道,看奥特曼。
身后的校医笑了一声。
这小孩,还说不是来看电视的。
“陆遇,”容骜坐在他旁边,善意提醒,“你是不是忘了还有自习课?”
陆遇眉头皱起,谴责他:“人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还有心思上自习?”
容骜跟着他看屏幕里的怪兽。
过了会儿,奥特曼飞回自己的星球,电视上开始放几只小羊。
容骜扯了扯他的帽兜:“好了,羊和你有什么关系?”
“事关大自然的生态平衡,”陆遇摇摇头,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说,你的人文素质真不如我,考试全凭侥幸。”
一旁的校医听到这番言论,笑得咳嗽了一声。
容骜看了眼时钟,手指勾上陆遇的帽子,把人拽走。
出门前跟校医说了声谢谢,关好门。
外头的天已经暗了,容骜抻了抻他帽子,松手:“还关心人类,你还是先关心自己吧。”
陆遇:“一样重要,你真狭隘。”
容骜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大拇指停留在软软的刘海处,突然说了句:“头发长了,该剪了。”
陆遇心想的确很久没管过了。
平时还好,但每次打完球,湿了的刘海会挡住眼睛。
容骜:“你不觉得每次打完球刘海挡眼睛?”
突然被读心的陆遇:“……”
陆遇挺直腰往前走:“就不剪。”
“不剪也好,”容骜和他并肩走着,随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有刘海看上去很乖。”
陆遇打下他的手,快步往前冲。
教室很安静,班主任老海正在讲台上看自习。
陆遇从后门悄悄进去。
老海抬头。
陆遇皱眉,快速弯腰,捂住肚子。
一旁的容骜配合默契地扶住他胳膊。
老海挥挥手,示意他俩进去,继续低头看课件。
头发的确该管了。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陆遇找了家离家近的理发店。
店门口促销喇叭很洪亮,陆遇有些忐忑地走进去。
Tony老师热情地接待了他:“小同学,想剪什么样的头发?你长得这么帅,要不要给你烫一下?”
陆遇:“稍微剪短一点就好。”
Tony请他坐下,自信地说:“你来我这儿算是来对了,我的手很稳。”
陆遇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想跑,可是脑袋已经在他手中了。
Tony温柔地说:“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好。”
陆遇不敢休息,怕醒来认不出自己。
他走了会神,再次回过神,看了镜子里的人,沉默了。
Tony看他不说话,也沉默了一会儿:“要不,再修一修?”
陆遇:“……嗯。”
Tony修着修着,突然感叹了一句:“前段时间老有人过来剪那种不规则又很短的头发,但他们上头效果一点儿也不好。”
陆遇应了一声。
此时还没意识到那种头发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Tony跟他搭讪:“你今年高几了?”
陆遇:“高一。”
Tony:“那你长得好高啊。”
陆遇:“……”是不是在反讽?
陆遇嘴角牵强地扯了一下:“可能是瘦,显高。”
Tony赞美:“你头发真多。”
我多剪一点儿。
半个小时后,Tony收了刀,笑眯眯道:“你满意吗?”
陆遇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
就像是和狗打了一架,被啃了脑袋。
Tony夸张地说:“很精神吧,别说你们小孩子喜欢,连老奶奶都专门带着小孙子剪这种头发。”
“……”,陆遇心在滴血,“别说了。”
Tony:“这种简单的发型可以凸显你好看的五官,你认真看看,是不是很帅?越看越帅。”
陆遇:“……”
Tony:“刚才我灵光一闪,要不要给你染成奶奶灰?免费的。”
陆遇:“谢谢,学校不让染发。”
看他表情凝重,Tony很有职业素养地活跃氛围:“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我去巴黎进修过,还给很多名人剪过头。”
陆遇盯着自己看了会儿,张了张口:“刘海……那块儿怎么有个……豁口?”
Tony很专业地说:“那是我精心设计的发尖。”
陆遇:“……”
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精心设计这些东西。
陆遇:“好吧,多少钱?”
Tony一口定价:“十块。”
陆遇顿了顿。
Tony犹豫了一下:“是不是太多了?五块。”
陆遇:“……”
你是不是也心虚?
走出理发店,陆遇把脑袋藏在卫衣帽子里。
打开手机一看,一个小时前,邱一鼎约他来老地方打篮球。
他们的老地方是一个废旧居民区的篮球场,安静人少,一碰上周末,几个人就约着过来打篮球。
邱一鼎大老远就看到他过来,抬手:“哥!这边!”
陆遇走过去。
邱一鼎纳闷:“你怎么戴着帽子?”
陆遇:“我头发剪坏了。”
“多大点事,”邱一鼎一听就乐了,“我又不会笑你。”
陆遇摘下帽子。
邱一鼎:“哈哈哈哈哈哈。”
陆遇:“……”
陆遇面无表情地重新戴好帽子。
打球时特别疯,追着邱一鼎打。
邱一鼎喘成老狗:“你当我是容骜啊!”
不说还好,一说陆遇打得更狠了。
邱一鼎:“……”
邱一鼎觉得自己好难。
陆遇是自己坚不可摧的大腿。
和永远的大哥。
容骜是他爸朋友的儿子。
他常年夹杂在这两个人之间。
和谁说话都像叛徒。
陆遇摸了下他脑袋:“小鼎,不要这样说自己,你和容骜不一样。”
邱一鼎:“因为他成绩压你一头吗?”
陆遇扯了扯嘴角:“他能跟我比?不过凭借一时的奇技淫巧罢了。”
邱一鼎:“……”
我也想拥有那样的奇技淫巧。
过了会儿,和他们一起玩的两个小跟班买了水过来,看到陆遇,同时愣了愣:“你怎么戴着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