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医生闪婚后(59)
“热也不能这么开。”徐柏樟往上拽衣领, 遮住露出来的肩膀,“头发也不擦,想感冒?”
“这次记住了。”于清溏还捧着保温杯,让热热的蒸汽熏着自己。
他本不喝热水,但结婚以后,就爱上了。
衣服的领口非常大,垂眼就看到脖子和锁骨。如果徐柏樟愿意,站在高位, 能顺着褶皱看进身体里。
“累,还是好困。”于清溏合着眼睛,肩膀往徐柏樟那边贴。
徐柏樟拿来大衣把人裹上, 拉链卡在最上面,“回去了再睡会儿。”
误食有毒菌类,容易嗜睡是正常情况。
于清溏这一睡, 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身体彻底恢复, 感觉一身轻松。
他起床喝水,发现徐柏樟还在, “今天不出诊吗?”
“嗯, 昨晚接到的通知,明天去新加坡的合资医院交流学习。”
于清溏在外留宿没成功,徐柏樟却真的要走。
于清溏:“去多久?”
徐柏樟:“一周。”
这种感觉挺奇怪,平时也不同睡的两个人, 听说他要出差,心里竟有点不是滋味。
徐柏樟:“记得好好吃饭。”
“嗯, 我知道。”
徐柏樟:“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于清溏说:“你也注意安全。”
“嗯,到了联系你。”
新加坡和国内没有时差,徐柏樟抵达当地后给于清溏报了平安,之后的一整天,彼此再无联系。
各有各的忙,谁也没打扰。
晚上,于清溏正在泡澡,接到了电话。
徐柏樟:“睡了么?”
“还没。”于清溏靠在浴缸壁,“忙完了?”
“嗯,刚回酒店。”
“辛苦了。”
徐柏樟:“不辛苦。”
彼此没了话,却谁也没说挂。
于清溏沉浸在温水里,只是通电话,但不明原因的,他心跳越来越快,身体软的要往下滑。
听过几轮呼吸,徐柏樟开了口,“清溏,我想见你。”
于清溏笑了,“四千多公里,怎么见?”
“视频,可以吗?”
“徐医生,你故意的?”于清溏把腿伸出水面,架在浴缸外援,“我在洗澡。”
“抱歉,我不知道,洗完再打给你。”
那边电话挂得快,于清溏把手机摆在架子上。屏幕还停留在通话记录界面,有徐柏樟的名字,就好像长了眼睛一般。
于清溏穿上浴袍,同时接到消息。
柏樟:「洗完了吗?」
「嗯。」
视频邀请几乎同时弹出。
于清溏收了衣领,把湿发缕上去。
徐柏樟还穿着西装,正襟危坐。
于清溏:“怎么没换衣服?”
徐柏樟:“在等你,怕来不及。”
于清溏:“……”
这人到底在急什么。
对面的背景是酒店房间,于清溏顺便问:“那边环境怎么样?”
“还不错。”徐柏樟调转后置摄像头,给他扫了一圈。
标准的双人房间,一张床头放着徐柏樟的物品,另一张很干净。
于清溏:“你自己睡?”
“嗯,习惯了。”徐柏樟把镜头调回前置,“头发又不擦?”
“也许该问问某位医生,怎么那么着急。”头发来不及擦,微信不断地打。
“放下手机,先擦头发。”
“不用,等会儿擦也来得及。阳城这两天好热,二十七八度。”
“嗯,必须擦干再睡觉。”
“知道了,要不身体湿气大,对健康不好嘛。”
受到徐柏樟的影响,于清溏也算是个半路出家的民间中医了。
他五指插进发丝,按住头皮,按照徐柏樟的养生方法,慢慢向后捋着,“放心吧,肯定擦。”
大幅度的动作改变了衣领的方向,浴袍本就扎得松,胸膛皮肤清晰可见。
徐柏樟目光定在某处,“家里有蚊子?”
“嗯?”于清溏低头,胸前有发红的一小片,他收住领口,“不是,今天不小心划的。”
这么一说,于清溏觉得有点疼。
“别遮。”徐柏樟的口气像问诊,“给我看看。”
于清溏下移摄像头,靠在床头,把衣服撩开。
伤口大概一指长,很浅的划痕,轻微渗血。本来不是大事,但于清溏泡了澡,皮肤充血似的肿了起来。
徐柏樟:“你泡澡了?”
于清溏:“就半个小时。”
“受伤还泡澡?”
“下次注意。”于清溏玩笑道:“还请徐医生原谅。”
“储物柜第二层有消毒水,你用点双氧水沾一沾。”
于清溏懒得过去了,他举着手机拉床头柜,“碘伏可以吗?手边刚好有。”
“容易色素沉积,不要用那个。”
于清溏好像突然明白,徐柏樟从不给他用碘伏的原因了。
“但过去拿好麻烦。”
“如果我在,可以帮你消毒。”
于清溏偏了下脖子,扫了眼胸口,“柏樟,你知道我伤的是什么部位吗?”
他当然知道,于清溏拿碘伏的时候,早已露了光。受伤的区域,与左胸那颗粉红小奶豆只差一厘米。
想含进嘴,想咬上去。
徐柏樟默了声,什么都没说。
于清溏:“徐医生,你现在的状态,让我想到一个成语。”
“什么?”徐柏樟问他。
于清溏拉长了尾音,慢慢说:“如饥似渴。”
徐柏樟不再看他,转头去拿保温杯。
于清溏还要挑拨,“如果你现在回来,我会把你留在房间,不想让你走。”
徐柏樟的身体像硬撑到极限的气球,“那我就不走。”
于清溏喉咙干哑,像被撒了盐和芝麻。这人怎么突然接话了。
“不早了,去睡吧。”徐柏樟拧开保温杯盖,连喝了三四口,“睡前擦头发,伤口消毒。”
“喂,就这么挂了?”
徐柏樟:“还想听什么?”
想说的不敢说,想做的没法做。
于清溏:“看你的诚意。”
徐柏樟握紧保温杯,“清溏,你今晚能不能梦到我?”
于清溏笑了,这人也太坏了,睡个觉还想占据我的空间,“那你呢?会梦到我吗?”
“会。”
身在外地,熬药不便,徐柏樟带了七天的量,奈何当晚上就喝光了三天的存货。
长夜难眠,眼里、心里、身体里全是思念。他恨不得买张机票,在天亮之前飞回家,亲自帮他伤口消毒。
也不仅仅消毒。
*
受邀参加学术交流会的医生,都是各个科室的领头人。除了徐柏樟,钟严和梁颂晟也在名单中。
交流会安排得松闲,上午学习交流,下午自由活动,可以到处转转。
当晚闲来无事,在钟严的提议下,来到附近酒吧。
三个男人围坐在昏暗卡间。
钟严把酒递到两个人面前,“好不容易聚一次,你俩一个不能喝茶,一个不准灌药,都得陪我喝酒。”
这里是家清吧,人不多,很安静。圆形舞台上,驻唱拨着琴弦,唱着抒情的英文歌。
从酒吧出来,时间还早,三个人沿着民俗街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