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住，我还能直(74)

　　林竹套上衣服出来，拿毛巾擦了头发，犹豫地往屋里望了望。
　　江来星正站在窗前，点了根薄荷烟，眯眼望着窗外。
　　烟雾缭绕间，他的侧脸在日光下明明灭灭。
　　林竹愣了下，他很少见江来星抽烟，唯有的两次也都是在心情不好，或者是两个人吵吵闹闹之后。
　　于是走上前，问了句: “你想什么呢?”
　　见他回来，江来星掐了烟，笑笑: “在担心等会儿会不会伺候得你不爽。”
　　林竹没领会到他一句话就已经暗自把两个人的位置指定清晰了的暗意，哦一声，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眼神飘忽着: “都是第一次，谁也别嫌弃谁。”
　　江来星意味不明地弯弯嘴角，把烟蒂朝垃圾桶一扔，指尖点了点他的下唇: “等我回来。”
　　“……好。”
　　等浴室里的水声响起，林竹才稍微松下紧绷的神经，偷偷从桌子上摸出手机来，给冯峰发消息:
　　--峰子!
　　--你那里有没有G。V给我搞两个!
　　冯峰大概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茫然了半天，才回了个:
　　--?
　　--少爷要干大事!
　　--别墨迹快点儿!
　　--卧槽了我他妈又不喜欢男的没事收藏G。V干什么!
　　--等着我去找找
　　--我真的是日了狗了老子一个大好性取向正常的青年来搞这些!
　　--尽快
　　--改天请你吃饭
　　冯峰不愧阅网无数，没一会儿就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了个网址:
　　--看封面应该是
　　--老子实在没勇气点进去看，撤了
　　--祝你明天早上还能下床
　　--……
　　--请再容我骂一句
　　--狗男男!!!!!
　　林竹没搭理他愤懑的吐槽，迅速点开网址，上下翻了翻，找了个看起来还能接受的封面点进去。
　　上来就是泳池PLAY。
　　林竹一咬牙，划了下进度条。
　　“啊……好舒服……”
　　妈的，果然是用这里。
　　卧槽看着都疼……怎么搞进去的……
　　他趴在桌子边，关了声音拧眉看着。
　　大概是看得太认真，一时间竟然忘了时间，连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人都不知道。
　　江来星望了一会儿，见他还不动弹，终于忍不住了，在他耳边笑一声: “别看了，不如我现场给你演示一下。”
　　林竹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翻下去，仰头瞪他，舔舔嘴角，半天没能说一句话: “……”
　　“那就……开始吧?”
　　被带着压到床边时，林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晕乎地睁着眼，有些茫然，心跳却十分敏锐地在耳边扑通。
　　唇上有些麻麻软软的……和某处的感觉竟然有些相似。
　　指尖递来微凉温润的触感时，林竹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江来星的声音近在耳边，呼吸深深: “别动……我会轻一点的。”
　　林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闭着眼随着他的低声呢喃，顺从照做。
　　……但果然还是疼。
　　他皱起眉，弓身小声骂了句，接着被江来星直接压没了声息。
　　天花板的灯光糊成了一团，在眼前跌宕起伏地摇着，林竹拧眉，在层层浪潮之下拼命伸出只手，啪嗒一声按灭了灯。
　　见他还有力气搞这些，江来星目光暗了暗，掰过人的侧脸，低头咬了下去。
　　“要开灯吗?”
　　林竹皱眉，拿手遮住眼，声音有些哑: “……别开，刺眼。”
　　江来星笑笑，伸手把他汗湿了的头发往耳侧捋了捋: “不开，你休息一下，等会儿再去洗澡。”
　　林竹动了动，从腰往下都在酸疼。
　　他拧起眉，有些生气，屈起手肘狠狠怼了下江来星: “你怎么不悠着点儿!这么搞我明天都不一定能缓得好!”
　　这一下力气没压着，直接怼得江来星轻嘶一口气，却还在笑: “你刚刚叫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操。”林竹顿时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皱眉哼一声， “我不管，这回第一次开荤就算了，下次不能再这么久。”
　　江来星意味不明地笑笑: “好啊，都听你的。”
　　林竹这才勉强满意，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迷糊道: “我有一点累了，休息一下，等会儿再叫我起来洗澡。”
　　窗外的月光映在他侧脸，眼睫漂亮，一片明辉。
　　“知道了。”江来星摸着他的头发，弯弯嘴角。
　　月光寂静，风掠起窗帘一角，夜色温凉。
　　半个月后，高考发榜。
　　两个人前一天晚上刚刚云云雨雨完，早上根本没醒过来。
　　睁开眼时，林竹还有些迷糊。
　　他从床角一侧扒拉出手机，眯眼想看看时间，就被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卡了两秒。
　　于是皱皱眉，点开微信。
　　班主任的头像遥遥挂在最上面，早晨六点多就发来了消息，猜测语气应该是十分着急:
　　--你跟江来星怎么回事!打了一百个电话都不接!
　　--高考成绩出来了!查了没!
　　隔了十来分钟，他又发:
　　--学校这边成绩单也出来了
　　--考得不错!!!
　　--701!
　　市排名第三，是你高中三年的最高分了
　　--江来星704!
　　市状元!!
　　--还没醒??
　　--!!!你们俩赶紧起床!!!
　　从这一堆的感叹号里，林竹已经预见了班主任内心的激动。
　　他先是从701的成绩里开心了一会儿，才打字:
　　--谢谢老师
　　--昨天睡得早，今天没起来
　　--不过您是怎么知道我和江来星住在一起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话:
　　--呵呵
　　--你们俩在校门口都直接抱上了，还想瞒谁呢
　　--【扇你狗头。jpg】
　　林竹: “……”
　　他弯了弯嘴角:
　　--谢谢老师祝福
　　对面气得直接没了动静。
　　林竹打了个哈欠，点开其他消息，果然全都是询问分数和约着出去玩的。
　　他挨个回完，这才收了手机，转过身看着江来星的睡颜，戳了戳: “醒醒吧宝贝儿，您得状元啦。”
　　江来星从朦胧的睡意中皱起眉，一把把人按了下去。
　　再之后的事情就及其简单。
　　除了报考志愿那天，看到两个人一个A大游戏软件，一个A大文物修复与保护时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等一屋子的老师全员震惊之外，其余还算平稳。
　　两个人的分数极高，毫无悬念地收到了A大的录取通知书。
　　八月月底，出发上大学之前，班里又组织了一场告别聚餐。
　　由于某两位学霸的基情十分明显，五班和七班干脆定在了一家饭店聚餐，美名曰联谊。
　　醉到酣时，有人嚷嚷着起哄: “林竹你们俩也太过分了!明明不喜欢女生怎么还净招小姑娘喜欢!我们这些单身狗也太惨了!”
　　底下一片附和声，还掺杂着女生的笑声。
　　班主任瞪着说话的人，咳一声: “说什么呢!吃你的饭!”
　　林竹支着下巴，笑笑: “他也没说错。”
　　江来星弯着嘴角，给他倒了杯水。
　　底下一片醋溜溜的嘘声。
　　赵哥简直没眼看，气哼哼地举起杯: “行了行了!别光顾着吃狗粮了!来碰一个!祝大家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暖黄色的灯光下，一个个依旧青涩的脸庞笑声不断，玻璃杯里浅黄色的啤酒晃荡。
　　“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祝大家一路顺风!”
　　“……”
　　散完餐，一群人在夜色中笑着挥手告别，三三两两地转身走向了不同的路口。
　　榕树街的树荫遮蔽，小路这边除了偶尔路过的车辆，几乎没有行人。
　　林竹喝了酒，脸上有些发烫，但思绪还算清楚。
　　他眯眼看向远处房区的灯光，忽然说: “我好喜欢你啊江来星。”
　　江来星正给他拧着瓶盖，愣了下，弯着嘴角，把水递过去: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