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住，我还能直(61)

　　挣扎间，微尖的牙齿不经意一错，紧接着就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江来星没料到他反抗力度这么大，吃痛拧眉松了口，坐起身，指腹蹭了下唇角。
　　果然有一丝红。
　　林竹也坐起身，被猛地吸入的风呛了两下。
　　皱眉缓了半天，这才扭头，看见他嘴角的痕迹，犹豫了下: “……你没事吧?”
　　衣摆因起身的动作落了下来，遮住了腰，江来星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没事。”
　　然后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有些尴尬，又有些紧张。
　　林竹抿了下嘴角，视线往下挪了挪，果然就看到某个不愿多想的景象，他拧起眉。
　　……少爷必然是1.
　　但……江来星看起来也不像个0.
　　见他目光复杂地盯着自己不动了，江来星轻轻咳一声，屈起一条腿，扯了扯裤子遮挡。
　　林竹这才把视线放回他脸上，盯了半天，突然说: “你刚刚竟然说我们俩没关系……别的人要敢这样，少爷早就把他丁丁剁了。”
　　他的答案十分明显。
　　江来星莫名有些紧张，试探: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俩在……谈恋爱?”
　　林竹哼一声: “不然呢?弹棉花?”
　　江来星眼睛里忽然升起雀跃的光亮，像是有些高兴，笑意却依旧不太明显，像是习惯性的克制。
　　林竹这么看着，忽然理解了他之前为什么没有一点安全感。
　　他伸出手，指尖很轻地勾了下江来星锁骨间垂落的一点细钻，捏了捏: “恭喜你多了个又帅又酷智商又高的男朋友。”
　　江来星沉默片刻，笑着叹气: “谢谢。”
　　林竹也觉得自己不要脸，咳一声: “走吧男朋友，继续学习，考完试才能干别的事。”
　　江来星应一声，忽然又抬头: “还能干什么。”
　　林竹已经坐了回去，笔杆在指尖飞快一转，朝他眨眨眼: “你。”
　　开学的第一次月考如约而至。
　　考试这天下了大雨，到处都湿沉沉的，考场寂静，除了唰唰的落笔声，就只余窗外雨声哗然。
　　林竹起早贪黑了一个多月，尽管之前夸下海口，却也不算紧张。
　　其实按他之前的成绩，就算是在重点班也能说得上一句还可以。
　　只是这一个月日日艰辛也没白费功夫，到了考试的时候，下笔果然比之前要顺畅了许多。
　　先前不太确定的分析和公式现在仿佛在脑子里成了形，连贯性和逻辑性都比以往上升了一个台阶。
　　考完最后一科英语，林竹收笔，望了望窗外的雨丝，弯起嘴角，松了口气。
　　附中向来以考试密度大，老师效率高而闻名。
　　尤其是月考这类大型考试，考完试的第二天早自习，成绩单就已经出来了。
　　林竹早上醒来之后因为被子掉地和江来星打了会儿架，到学校的时候有些晚了，英语老师已经坐在了讲台上。
　　他敲敲门，懒散散的: “报告。”
　　英语老师正低头看着成绩单，扭头看见是他，神色诡异地变了几变，哼一声: “进来吧。”
　　林竹本以为她要刁难，没成想这么就放了人，愣了下: “?”
　　“过来。”英语老师咳一声，从桌面上的一堆试卷中抽出份，递给他， “考得不错。”
　　林竹犹豫了下，伸手接过来。
　　大红的笔迹: 139.
　　“卧槽。”林竹盯着试卷若有所思， “……少爷果然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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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他来回翻着试卷回了座位。
　　书面刻意练了一个月，作文分总算是提了上来。再加上本身底子就不差，又连刷题带背文地努力了这么久，选择题部分竟然只扣了三四分。
　　林竹松了口气，几乎已经预感到了这次的进步。
　　事实证明，他预感的果然没错。
　　中午上完课，各科成绩依次开始发榜。
　　数学依旧很稳， 148的高分高居校榜首，第二名是江来星，仅一分之差。
　　化学也是神仙打架，林竹，江来星和另外一个女生满分并列第一。
　　其余各科也分别上移了百名，总分645，班排名十一，校排名四十二，比上学期期末成绩进步了近三百个校名次。
　　与校榜第一相差了四十多分。
　　林竹眯眼看着榜上那张万年不变的高冷照片，哼一声，拉上校服外套回去了。
　　成绩出来的当天，校贴吧就有些轰动。
　　从高一年级开始，林竹的风头就盛，私下和外校生打架被记警告，逃课迟到早退全年次数一骑绝尘……总之，都是些和学习无关，甚至完全相反的名头。
　　尽管他高一时的成绩校拔尖，与江来星风头无二，但大多数人也清楚，在分科之后，除了数化依旧亮眼，林竹已经完全沦落为普通学生的水平。
　　因此，只这一月的成绩逆袭，学校里流言四起，甚至有人开始猜测他是不是考试抄袭。
　　但附中考场向来按名次排考场，按理说，就算是抄袭也不会进步这么多，所以大多数人又都表示不信。
　　而月考成绩出来的当天晚自习，班主任就直接召开了班会。
　　“……通过这个月的观察，我相信大家也已经充分认识到了高三的时间紧迫性，不少同学开始用功学习，进步明显。”班主任顿了顿，向后排看去。
　　班里的视线也隐隐集中在了最后。
　　林竹却毫无察觉，低着头，手机藏在书页底下偷偷打字。
　　“尤其是林竹同学，用功的成果及其优越。”班主任从讲台往下踱步，说道， “可能大家还有所怀疑，短短一个月时间，林竹是怎么做到能进步得这么明显。”
　　班里开始嗡嗡着窃窃私语起来。
　　听着说话声离近了，林竹迅速把书翻了页，盖上手机，目光清亮地抬起头。
　　班主任赞许地看他一眼，这才继续说: “可你们只是看到了结果，却没看到过程。我知道，平时晚上布置了作业，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只是应付着完成，但我们各科老师却看在眼里。”
　　“这一个月以来，所有科目，林竹作业完成的准确度和严谨度每天都在精进，简直一周一个样，你们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也能下到这个苦心做到……”
　　他满怀期翼地看向林竹，却见他依旧目光平静，之后又转身回了讲台。
　　等人转过身走开，林竹才松了口气，翻出手机。
　　撒娇精:
　　--怎么不回我话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不喜欢我了
　　--?
　　--还不回?
　　--。
　　林竹眼里藏了笑，低头打字:
　　--赵哥在开班会，刚刚下讲台溜达到我这里
　　--之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爱撒娇
　　江来星回得很快:
　　--。
　　--没有在撒娇
　　--还有五分钟放学，校门口见
　　江来星回了句OK，收了手机。
　　班主任还在继续为他澄清着流言，他说得慷慨激昂，班里的人也慢慢没了躁动，沉默下来。
　　林竹眯眯眼，打了个哈欠，翻出一本文言文集自顾低头看着。
　　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怀疑，毕竟成绩是自己的，等到最后高考的那一刻，一切流云都会见分晓。
　　放学铃响，后排几个瞬间就拎起了书包，嘻嘻哈哈地打闹着出了门。
　　林竹收拾好作业，又带上那本文言文集，和冯峰再了见，也起身往门口走。
　　前排的很多好学生都还没走，有的背着单词有的刷着题，看见他，悄悄抬了抬头，又闭嘴继续低头嗡嗡。
　　林竹知道这群人里有不少看自己不满的，也懒得理，一个眼神没给，直接走了。
　　楼梯间的人不多，且都是满脸疲累。
　　走到校园里的红旗底下，林竹脚步顿了顿，回头朝身后的高三级部楼望过去。
　　夜色朦胧，一整栋楼却灯光通明，安安静静的，窗边上隐约还能映出些低头学习的身影，下楼的寥寥数人也行色匆匆，肩上背着的书包沉而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