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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死时他后悔了(77)

作者:暗色星云 时间:2024-02-24 10:41 标签:破镜重圆 娱乐圈 情有独钟 虐文 都市

  段司宇不爱睡觉,常年精神饱满,脾气大爱生气,充满生机是常态。
  他习以为常。
  可他却忘了,段司宇现在白天要工作,接连十几个小时的录制,尽做苦力,还要受气。
  而今晚回到家,找不到他,又打不通电话,一定是立刻出门寻找,而在找到他后,又驾车两三个小时。
  段司宇精力再充沛,也还是个人,是会累,会疲劳的。
  而他只顾着自己,因为怕见宇亿梦,所以不计后果地逃。
  “对不起。”颜烟认真道歉,“我今天不该这样做。”
  段司宇视线一斜,“只要你告诉我真实原因,我就开门,放你下车。”
  “我怕见宇亿梦。”
  “为什么?”
  “我怕被她看穿。”
  “看穿什么?”
  看穿他颓靡的自卑。
  看穿他快死了。
  看穿他......
  从未停止过爱段司宇。
  却一直用拙劣的表演逃避,装作不懂,自我欺骗。
  “我不想说。”颜烟直白拒绝。
  余光中,段司宇深吸气,似被他拒绝的态度,激怒到极点。
  颜烟不敢看,将头撇到一边,对向窗外。
  但段司宇仍未发火,只是摇头轻嗤,似再也不想跟他周旋。
  “颜烟,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被她看穿,你那时说的‘我不爱你’全是谎言。你还怕被她看穿......”
  颜烟一颤,下意识抬眸,望向车窗上的倒影,对上段司宇的眼睛。
  “你现在依旧爱我。”
  陈述句,客观事实,笃定无疑。


第44章
  ——“我不爱你”是谎言。
  ——你现在依旧爱我。
  伪装的气泡被直接戳破,颜烟心内警铃大作。
  慌乱之间,他根本未怀疑,是他拙劣的表演出问题,而是自乱阵脚,思绪飞转。
  段司宇为什么要这样说?
  只是推断?
  还是已经握有证据?
  现在只是戳穿谎言,下一步是什么?
  知道他的嫉妒?
  自惭形秽?
  甚至......
  命不久矣?!
  莫大的恐慌感骤然侵袭森*晚*整*理,似有无形的浪涌入,从脚尖起,迅速往上,漫过胸膛,鼻尖,头顶。
  死寂的沉默,而后急促的呼吸反扑。
  “哈......”
  颜烟喘不过气,狭小的车里似被水淹,抽干了空气,只能拼命大口呼吸。
  不过几秒时间,颜烟的状态忽然转变,反常得过分。
  “颜烟?”段司宇眼神一凛,抓住颜烟的肩,将人转过来。
  双目圆睁,像是溺了水,整个人发抖,喘不上气。
  惊恐发作。
  焦虑性障碍的一种表现。
  段司宇立刻意识到,这和在医院电梯的状况一致,开锁下车,绕到副驾驶将颜烟拉出。
  颜烟摔下车。
  段司宇本想将人抱住,像那时在医院,先将颜烟安抚下来。
  但无用。
  这一次,颜烟惊恐得多,段司宇刚伸手要搂,就被颜烟疯狂往外推,仿佛他才是可怖的源头。
  力道不自控。
  段司宇无防备,被推得向后跌,背狠狠撞在墙壁,不自觉一声闷哼。
  “哈......对不起!”
  颜烟更是惊慌,甚至惶恐,像只无头苍蝇往别处跑,先是绕到车库门口,发现门关了,又转向往楼上跑。
  段司宇跟上楼,没执意去抓颜烟,而是保持一段距离,看颜烟到底要干什么。
  但颜烟什么都没干,只是跑回主卧,在他跟进前关上门,甚至上锁。
  段司宇站在门口,没敲门也没出声,只是静静等。
  约摸半小时,手机震了。
  【Yan:我没事,你早点睡,晚安。】
  失眠叫作没事。
  惊恐发作叫没事。
  是不是等出意外了,也叫作没事?
  段司宇深呼吸,虽然怒气已到顶,抓狂,但还是咬紧牙忍住,在心里数数,尽量平静。
  从1到60。
  一分钟时间,火气勉强平复。
  段司宇敲门,“开门。”
  敲了几声,门内无动静。
  段司宇索性威胁,“你不开门,我就在门外站着,今晚谁都别想睡。”
  他不想逼颜烟,像个无赖一样紧迫。
  但没办法。
  他只要往后妥协,或暂时心软放任,颜烟就会愈躲愈远,缩回壳里再不出来。
  门不开。
  段司宇也不敲门,只每隔十分钟发一条微信,提醒颜烟,他人还站在门外,只要门不开,谁都别想睡。
  三条信息,半个小时。
  房内终于有动静。
  脚步声渐近,门锁拧开,拉出一条缝隙。
  里头没开灯,乌漆墨黑。
  段司宇没推门,只说:“让我进门。”
  缝隙拉大。
  颜烟站在门后,换了睡衣,如常的平淡模样,仿佛方才的一切是错觉。
  段司宇走进,直接坐在床沿,“吃过药了?”
  “......嗯。”
  “新药旧药?”
  “新药。”
  “刚才为什么惊恐?”
  回答是沉默。
  意料之中。
  “你不说,我今天就坐这里,谁都别睡,直到你说为止。”段司宇故技重施,大有决不妥协之势。
  良久,颜烟终于出声,“因为你刚才误解我了。”
  误解?
  他误解什么?
  颜烟其实没说谎?
  颜烟其实不爱他?
  如今,他高兴健康,就是颜烟唯一的正向反馈。
  如果这不是爱,那什么才能叫爱?
  话已说到这个程度,颜烟还在否认,继续这蹩脚的表演,段司宇只感到荒谬,无可忍受。
  怒气到顶,轰然炸开。
  段司宇决议再次戳穿,直接通宵,跟颜烟来一场辩论,直到其中一方被辩倒为止,要么他认输,要么颜烟承认。
  然而侧头时,他看见颜烟表情的一瞬,所有话卡在喉咙,一个词都蹦不出。
  只有哑然。
  颜烟明明吃过药,整个身子却在抖,眼里已无平静,而是万般悲切,痛苦到了极点。
  仿佛他再多说一句,再戳穿一次,颜烟就会彻底崩溃,体面尽失,吃再多的药都无用。
  火气骤然湮灭。
  只余下不忍心的青烟。
  刚才下过决心,非得辩出个结果,如今却只有心软,实在舍不得。
  分明,他只是想保护他唯一的月光花种,却每次都起反效果,花枝越来越残破。
  段司宇无计可施,只有沉默。
  夜光中,颜烟半边身子隐在门后,呼吸声小到听不见。
  他们一个坐,一个站。
  不过几米远,寂静却拉长距离,在其间造一条冷河,谁都跨不过去。
  许久,仍是段司宇先让步,“过来,先休息。”
  颜烟迅速走近,上床躺好,主动闭上眼,“晚安。”
  动作快到似怕他反悔。
  段司宇深呼气,连音响播放赋格,“能睡着?”
  “能,新药效果好一些,你也早点睡,”颜烟一顿,“别生气了。”
  声音极低。
  自己失联,做错事,不占理,拙劣地撒谎,现在还敢劝他别生气。
  段司宇感到无奈,“赶紧睡。”
  颜烟点头,调整呼吸,在脑海中想象几条摆动的弦。
  不多时,呼吸声渐平稳。
  颜烟睡着。
  段司宇回房洗澡,换上睡衣,给随晏发了消息,又折回主卧,躺到颜烟身旁,如不讲理的流氓那般,手臂搭在对方腰间。
  他可以先让步,但必须从别处找补回来。
  段司宇想,他本就毫无羞耻心,以后更别说保持体面。
  随便颜烟怎么说谎,从现在起,他懒得再装,也懒得兜圈周旋。
  等他拿到心理诊疗室的记录,他倒要看看,颜烟因何焦虑,为何说谎,又还能再撒什么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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