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相亲(45)
小顾不知问谁:“我这样切怎么样?”
然后外婆听见柏疏檐说:“嗯,有野趣。”
“不知道炒出来味道怎么样。”小顾有些兴致勃勃地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做菜。”
外婆走近,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柏疏檐沉吟了一会儿:“……加油。”
深知自己孙子如何挑剔美食的外婆笑着跟顾六打了个招呼:“小顾你来啦。”
顾六回头见到柏疏檐外婆,尴尬地笑了笑。
外婆先是说柏疏檐:“你也真是的,就算小顾是你公司的员工,你也不能叫他做饭啊。”
柏疏檐正愁没有机会叫停这场终将走向失败的烹饪,他顺势说:“我的错,顾六你推我到客厅看电视吧,今天就在这儿吃饭,尝尝我外婆的手艺。”
“对,小顾,你去客厅坐着吧。”
外婆都发话了,顾六解了围裙,推着柏疏檐走出厨房。
顾六开了电视,压低声音跟柏疏檐说:“我下次再煮东西给你吃。”
柏疏檐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一个家只需要一个会煮饭的。”
顾六立刻听出了柏疏檐的言外之意,他瞪眼:“我还没煮呢你就觉得我做得不好吃?”
不多时,电视里卖药的广告声音充实了整个房子。
厨房的外婆忽然想起来,说了句:“疏檐,你早上的药记得吃。”
柏疏檐扬声说:“吃了。”
外婆不相信:“没人催你会吃?”
“不信你问小顾。”
顾六暗地里掐了柏疏檐胳膊一把。
外婆:“小顾?”
顾六微红着脸扭头看外婆:“本来没吃的,我刚刚盯着他吃完了……”
“那就好。”
第54章
吃饭的时候,外婆一如既往的话多,先是问顾六吃不吃得习惯。
虽然没有柏疏檐做的美味,但外婆做的已经很好吃了,顾六自然是赞不绝口。
外婆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而后她再问柏疏檐:“柏乘这两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人跑哪儿去了?”
柏乘?是谁?顾六有些困惑。
“我弟弟。”柏疏檐直接解惑,顺道给顾六舀了一勺排骨,才懒懒回应外婆,“他被我送去改造了,我在住院他就被人骗了一大笔钱,该去学学怎么保住自己的零花钱。”
柏疏檐父母过世时,柏乘还很小,柏疏檐尚未成年,忙着公司的事还自顾不暇。
柏乘随风长了几年,等到他们发现长歪时,已经无法纠正过来了。
好在柏乘不用担家族重任,做个闲散富二代还是绰绰有余的。
外婆难免就有些纵容,而柏疏檐则相较严厉许多。
此刻听柏疏檐这样说,外婆不敢有异议,说:“是该学学。”
但外婆又很快放下筷子,说:“我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回事,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我们操心。”
外婆的脚步声远去,顾六瞅了柏疏檐一眼。
柏疏檐回视,眼底掠过一丝不解:“怎么?”
顾六如实答:“看你伤不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柏疏檐给顾六夹了一筷子菜,淡定地说,“我又不是治不了他,骗他钱的人就是我。”
“……”
顾六默默扒饭。
之前他还担心柏疏檐被他爸爸骗,真是杞人忧天啊啊啊……
眼前的菜越堆越多,顾六连忙说:“好了好了,够多了。”
柏疏檐持续夹菜:“多吃点,你太瘦了。”
外婆不在,顾六话敢说多了:“等会儿我走的时候,我海岛上的东西要顺便带走啊,不知道还剩什么……”
“不在这里。”柏疏檐说,“还在我家里,我也还没看,只是让人收在袋子里。”
“啊,这里不是你家?”顾六不由环顾四周,他今天来的时候,见这里干净得像没人住过一样,还以为是柏疏檐比较注重干净。
“坐着个轮椅行动不便,”柏疏檐说,“所以临时住这里。”
说着,柏疏檐抬着下巴朝对面窗户虚空点了点,说:“对面就是我公司,上班很方便。”
窗外正是柏氏集团办公的摩天大楼,大楼耸立在这座城市的中心地带,光滑的玻璃外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外婆折回来,见到顾六望着柏氏集团大楼,骄傲地介绍道:“整栋楼都属于柏氏集团,是我们家疏檐接手柏氏两年后才有的。”
顾六闻言崇拜地看向柏疏檐。
柏疏檐轻咳一声:“好了外婆,这是你第一百次跟别人这样介绍了。”
外婆不以为然,笑眯眯地说:“是事实说说怎么了。”
外婆重新做回饭桌前,说:“我得快点吃了,吃完我要回柏家一趟,柏乘说他训练的时候受伤了。”
柏疏檐说:“那你顺便帮我提袋东西回来,是小顾的,他要带走。”
顾六不由咬着筷子有点迟疑,他本来打算吃完饭就走的,柏疏檐这样一说,他岂不是得等到柏疏檐外婆回来才能走?
顾六想拒绝,可柏疏檐外婆已经爽快答应下来了,他只好低头默默吃饭。
柏疏檐笑着喝了口汤。
饭后,家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俩。
他们一起看了电视,顾六打了个哈欠,柏疏檐问:“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顾六揉着眼睛说:“是有些困了。”
柏疏檐提议:“去我房间睡一觉吧。”
房间……
睡一觉……
气氛微妙转换了。
顾六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醒醒神:“不用,我其实不困。”
柏疏檐觉得好笑,拍拍自己腿:“你觉得我这样,能对你做什么?”
早上还不是抱着他亲了很久?!
而且,也不是没有姿势符合现下条件……
顾六尴尬地轻咳几声,偏开了视线,脸颊渐渐烧起来。
“我怎么感觉你在想些限量级画面?”
“我才没有。”顾六红着脸大声说,“我只是在想除了看电视我们还能做什么。”
电视柜上摆着一个围棋棋盘,顾六随口就说:“我想玩围棋。”
说做就坐,顾六起身将围棋棋盘整个抱了过来,说:“我们来玩这个吧,玩这个就不困了。”
顾六耳朵尖也变红了,在半长的柔软短发里若隐若现,柏疏檐忍不住俯身伸手捏了捏。
“赢了的人可以将你刚才的想象内容化为真实吗?”
顾六脱口而出:“当然不行!”
柏疏檐颇为惋惜地说:“好吧。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至少……至少法律承认的关系下……”
“噢,”柏疏檐拉长音,恍然大悟状,“我终于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了,顾六,你好色啊。”
“……”顾六真是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柏疏檐憋着笑说:“算了算了,如果我赢了,吃药的时间就往后推10分钟。如果你赢了……”
“你就立刻吃药!”
“可以。”
等到顾六重新收拾好心情,和柏疏檐玩围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那三脚猫功夫在柏疏檐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他总是自信又莽撞地闯进柏疏檐设好的陷阱,被逗得团团转。
吃药的时间自然无限推后。
外婆进门时,离客厅远远的,都听得见柏疏檐的笑声。
外婆怔怔,多少年没听见疏檐这样笑了,她下意识朝柏疏檐对面的人看去,只是她这个角度只看到小顾的背。
盘腿坐在柏疏檐对面的顾六倒在棋盘上,一副被欺负得生无可恋的样子。柏疏檐弯下腰来,探头打量顾六,脸上的宠溺与笑意十分明显,低声问:“怎么样,还玩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