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任的哥哥标记了(5)
他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又按亮手机找到谢见宁的联系方式,将他短暂地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亭亭,亭亭!”电话接通后,谢见宁的声音十分欣喜,“你终于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了!”
沈青亭说:“你不要大呼小叫,我听得到,不要这么大声讲话,会影响病房里其他人休息。”
谢见宁“哦”了一声。
沈青亭看不到他的脸,却已经想象出那人的表情:他一定是满脸不情愿地撇了撇嘴。
刚刚才调理好的心情再一次变得烦躁,沈青亭按了按额头,低声道:“这段时间你先好好养伤,有什么事等你出院了再说。我们……我们这阵子先不要联系了,之后我要演出,会很忙。”
谢见宁听罢,又在那边大喊大叫。
沈青亭实在不想再听他多说一句话,草草扔下一句“先这样”,就挂断了电话。
这次他没再把谢见宁的电话拉黑,只设置了来电不提示的模式,不然,等那人伤好出院,知道再次被拉黑后一定会跑来剧院纠缠不休,沈青亭真的丢不起这个脸。
那晚睡觉时,沈青亭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都睡不着。
他想了很多,想谢见宁追他的时候给过的那些惊喜和感动,想谢见宁和自己吃饭时也在和其他不同的人聊微信。过去的这两年,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飞速闪过。
他闭上眼睛,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确实该结束了。
*
谢见宁受伤住院这事虽然离谱又难堪,但还是有好处的,他现在行动不便,没有办法过来骚扰沈青亭。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他都没有出现在沈青亭面前,加上演出期间沈青亭本就忙碌,也基本不会看到那人打来的电话。
忙碌的生活让沈青亭逐渐遗忘了那些不好的小情绪,温星美名曰“庆祝亭亭恢复单身”,也时常带他到处去玩。
日子一天天过着,有没有谢见宁的生活,对沈青亭来说似乎也并无太大区别。
这天的演出结束后,沈青亭意外收到了来自谢楹的电话。
他和谢楹自上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本就是他那位前男友,现在前男友已经成为历史,他和谢楹似乎也没有其他可以维系关系的理由了。
不过,沈青亭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是想起了一件事。
“小沈老师,”谢楹的声音一如以往那般温和,“我的票呢?你不是忘了吧?”
沈青亭心虚道:“没有,没有忘。”
……只是刚刚才想起来。
他赶紧又说:“我今晚就去找团长要票,您哪天有空呢?”
谢楹没有立刻回答。
这中间空白的时间太久,久到沈青亭甚至挪开手机确认电话是否还在通话。
“唉……”谢楹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下周哪天都可以,我们老年人要休年假了。”
他这一句略带抱怨的话,又让沈青亭笑了。
“哦!你,你,谢楹!”他连连说了好几个单字,“谢楹,不是‘您’。”
谢楹:“真是的,我们这个年纪的老年人,对年龄和辈分都很敏感的,不要总是用这种尊称提醒我年纪大到底有多大了好不好。”
沈青亭又笑了:“好,谢楹。”
作者有话要说:
亭亭24岁,谢楹30岁
沉迷年下不能自拔hhh
第4章
最后,两人约在第二天的晚上碰面。
说来也巧,海城艺术剧院最近要排演一个新的舞剧,正在谈判的合作伙伴碰巧找了谢楹所在的律所做尽职调查。
谈判约在第二天,地点就在剧院。
“啊,所以呢……?”沈青亭不太理解谢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
“所以,明天我刚好要去一趟你们剧院。”谢楹说,“大概是下午,如果你有空,我们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沈青亭:“……”
他眨了眨眼睛,试图思考一些听上去不那么直接的理由来拒绝谢楹。
沈青亭一直过得很封闭,身边能交心的朋友就那么一两个——他连剧院的聚餐都不愿意去,更何况是和前任的大哥吃饭。
好在谢楹也没有再多提这个事情,就像是一句最常见不过的客套一样,说过了就算了。他说:“不确定的话,就明天再看吧,如果你有事就算了。”
办法总是有的,想找事情做,总归是能找到的。沈青亭如释重负道:“好,那明天见,我给你票。”
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沈青亭觉得自己不着痕迹地回绝了谢楹,却不知道另外一边,谢楹在撑着下巴默默叹气。
真难约啊,谢楹想。
第二天,谢楹果然来了。
那时沈青亭正在上课——他们现在演出的这个舞剧在工作日的演出场次比较少,只安排了每周二和周四,今天没有演出,沈青亭正在排练。
排演到一半,舞蹈老师忽然叫停了音乐,紧张兮兮地对大家说:“团长来了,大家好好表现!”
这话说完不到十分钟,舞蹈房门口便乌泱泱来了一群人。
沈青亭本来没太在意,但架不住人群里有个人高得过分显眼,他用余光一瞥——
竟然是谢楹!
原来,他们剧院的团长和合作伙伴的谈判十分顺利,团长热情邀请他们在剧院到处转转,欣赏一番平时排练的风貌。
他们这个舞剧现在正是最火的时候,舞蹈教室自然就成了最拿得出手的参观对象。
沈青亭在休息的间隙朝外面看了看。
谢楹实在太过突出,他一眼就看到了。他挥挥手,朝那人浅浅地笑了笑,就当作是打过了招呼。
谢楹也回给他一个微笑,又冲他束起双手的拇指作为夸奖。
沈青亭腼腆地笑了。
休息的时间非常短暂,五分钟后他们又继续下一项练习。沈青亭全身心投入在舞蹈中,再无暇顾及窗外的人。
他没有化妆,只草草将过肩的长发扎成松松的丸子头,耳边没有束起的碎发随着他轻盈的动作飞起小小的弧度,连那一两根头发丝都戳得人心痒。
舞蹈教室外,团长向那一行人介绍道:“这些孩子几乎都是一毕业就进我们剧院了,都是非常有天赋又肯努力的人……”
谢楹分了一点心思听这位团长介绍,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房间内的人——这间舞蹈房左右两面都是窗,里面的人一览无余。
他的视线随着某个人的动作而移动着,看他将一个一个简单的舞蹈动作拼凑成一部优雅的作品。
他的动作舒展,身形纤长,实在是再耀眼不过了。
他们没有在舞蹈房外停留太久,很快,团长便招呼他们去参观别的教室。
谢楹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临走前还扭头看了一眼舞蹈房。
那人背对着他,正在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他的颈后也落下了一小滴汗珠,沿着腺体抑制贴的边缘滑进了他的衣服。
谢楹离开的脚步稍停了半秒钟,随后他回过头来,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人。
*
舞蹈课结束后,沈青亭本打算和以往一样乘坐班车回家——海城艺术剧院实在是非常体贴了,包吃包住,上下班还有班车接送,宿舍的位置虽然不在城中心,可也绝称不上偏僻。即便不考虑这里大名鼎鼎的声誉,单说待遇,也足够让人动心了。
可他心里惦记着给谢楹送票的事,下了课之后立刻掏出手机联系谢楹,却发现那人已经早一步发来了消息。
他说:【团长说你们这里五点半下课,现在五点十五,我在门口等一会儿吧。】
沈青亭赶紧回复:【不好意思,刚刚应该直接把票拿给你的。是我疏忽了。】
谢楹秒回:【这有什么疏忽的,上课的时候就好好练习。】
随后他发了一张照片,说:【我的车停在这条路上,你走出来就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