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任的哥哥标记了(21)
过了半分钟沈青亭才反应过来,这个Alpha指的应该是……谢见宁。
沈青亭:“……”
他连忙说:“不是他,我们分干净了,是……”
沈青亭说不出口。
温星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激动道:“是……是谁?亭亭有新桃花啦!”
“不是,不是!”沈青亭慌张否认,“他、他是……他是谢见宁的哥哥。我们、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星“哦哦”着,脸上的表情平静了不少。
他帮沈青亭收拾好餐桌上的垃圾后,表情又变得古怪。这一次,他指指茶几上的香薰,狡黠地笑着:“亭亭,那个香薰……我记得也是别人送你的哦?”
他没有刨根问底——大概,也没有刨根问底的必要。
沈青亭抿着嘴不知如何回答,温星便也没有继续追问,背着手晃悠悠地出了门。
温星什么都没再说,然而背影从头到脚都写着“哎呀看八卦看八卦”这几个字。这副样子让沈青亭有种诡异的懊恼。
只是沈青亭又实在说不出,这份懊恼从何而来、因何而起。
他在座位上发了太久呆,直到温星叫他才赶紧回过神来去换衣服。
几分钟后,两人一起出了门。
温星要去剧院上声乐课,沈青亭则去帮忙打扫剧场。
两人在进入剧院后便分了手。
沈青亭到的很早,但还是有人比他更早——蒋秋已经到了。
他换了一身便服,长袖卫衣卷至手肘。
他正在用吸尘器清理地面,额头已经渗出薄薄一层汗水,看起来已经打扫了好一会儿。
他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回头看看——
“哎,亭亭,你来了啊,这么早。”
沈青亭浅浅笑了笑,说:“没有你早。”
他也挽起了袖口上前帮忙。
昨天大家着急去庆功,那些道具、衣服、化妆品全都乱糟糟地丢在后台。
沈青亭将它们一一捡起归了类,放进不同的袋子里。
两人各忙各的,谁也没有闲聊。挺宽敞的地方,居然只能听到吸尘器的嗡嗡声。
期间,沈青亭的手机响了几声。
他大概知道是谁,也没有理会,继续叠着自己手里的衣服。
倒是蒋秋多看了几眼。
“亭亭,一会儿是有别的安排吗?”他停下手里的工作,问道,“有事情的话就先走吧,这儿也没剩什么要打扫的了,而且一会儿还会有别人过来帮忙。”
他抹了一把额头,笑着说:“你有事的话,就先撤吧,不用在这儿陪我。”
沈青亭坦然道:“是有点事情,不过……也不算是急事吧。”
说着,他从地上捡起一件演出服仔细叠着,说:“只是约了小岳哥借信息素,估计是他在问。过一会儿等大家都来了,我再走吧,这后台看着不大,可真要一个人收拾,也挺浪费时间的,还是得大家一起才好。”
蒋秋了然地点点头。
以沈青亭的性格,这段对话到这里为止就应该结束了。然而……
可能是因为蒋秋即将离开带来了一点点小伤感,也可能是昨晚聚餐时蒋秋的醉话实在让沈青亭无法释怀,总之,他破天荒地多说了几句。
“蒋秋哥,昨天你说的话……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沈青亭背对着他站在一边,手里还在反复叠着那件衣服,“你想要离开,我会觉得很遗憾,因为在我看来,你真的是我们这里最有天赋的几个演员之一了。但如果你真的想走,我也真的尊重你的选择。”
沈青亭的肩膀绷得紧紧的,这样几句话好像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说完这些后,他绷起的肩膀悄悄放松,人也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回过头来看着蒋秋,认真道:“蒋秋哥,你很厉害的,就算你不跳舞,就算你转行去做别的,也一定能够成功的。”
说完这些他又觉得不好意思,连忙回过头来继续叠着自己手里的衣服。
恍然间他发现,自己手里这件叠了散散了叠的演出服,居然正是蒋秋扮演的男主角的服装。
沈青亭摇头笑了笑,将衣服展开给蒋秋看。
“对了,我记得之前你说,这件演出服你想带走做纪念,是吗?”
蒋秋愣了好一会儿。
他站在原地看着沈青亭,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并没有立刻接过那件衣服,而是仔细想了一会儿,才歪着脑袋对沈青亭说:“我打算回老家。”
沈青亭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之前也完全没有想过打听蒋秋未来的打算。现在,面前的Omega忽然提起,他也只是微微张开嘴,疑惑但认真地继续听着。
蒋秋说:“大概是教小孩子跳舞的舞蹈老师。”
“舞蹈老师?”沈青亭轻轻皱着眉,“那为什么要回老家呢?我的意思是,海城这里,资源总是更丰富一些吧。”
“留在这里,我怕我会后悔。”蒋秋怅然道,“后悔我现在放弃了。”
沈青亭将那件演出服拎在手中,朝蒋秋走来。他说:“别后悔,决定了的事,就不要后悔。蒋秋哥,练舞这么难这么苦,你都坚持下来了。”
他把衣服郑重地递到蒋秋手中,抿着嘴浅浅笑了笑,说:“我觉得,别的任何事情,你一定都能做到的。”
蒋秋低头看着手里颜色艳丽的演出服。
这套衣服陪他度过了那么多场演出,被他穿了那么多遍,现在再看到,心里仍然只有喜爱和激动。
蒋秋抹了抹眼睛,抬头看向沈青亭:“亭亭……”
他只叫了一声沈青亭的名字,剩下的话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沈青亭忽地紧张起来——他担心蒋秋下一句又要说些要他继续坚持的话。
还好这一次,蒋秋并没有。
他深深地看着沈青亭,嘴唇动了几动,最后只说:“谢谢你,亭亭。”
沈青亭提起的心悄然落地,脸上也终于露出最纯粹的笑容。
他说:“蒋秋哥,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蒋秋也被他的笑容感染,胸口最后一点酸涩悄无声息地散了去。他微微俯下身子,两手按着沈青亭的肩膀,给他一个道别前的最后拥抱。
“你也是,亭亭。”
*
大约半个小时后,剧组的其他人陆陆续续过来帮忙了。
要收拾的地方没剩下太多,小岳哥又催得厉害,沈青亭和大家打过招呼后就先离开了。
今天来剧院除了帮忙打扫卫生,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借信息素。
沈青亭快要到发热期了。
Alpha和Omega在这一点上就是麻烦,随团巡演的时候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解决“私人问题”,只能找点别的办法来解决。
但大家都不太愿意打抑制剂——抑制剂毕竟是药品,是药就有三分毒,况且这些舞蹈演员们生活作息不见得有多规律,情热期更会因为抑制剂的滥用变得不再稳定。
而且现在这个年代,让Alpha打一个临时标记,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只要找一个自己熟识且信任的Alpha,让他咬破腺体,用小瓶子装一点信息素就可以了。
甚至不需要其他再亲密一些的举动。
大部分的Alpha们乐于帮这个忙——一点点皮外伤就能够帮助Omega度过特殊时期,对于开朗热情也慷慨的Alpha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大事。
现在,Alpha中甚至隐隐起了一股攀比“谁借出去的信息素次数最多”的风气——Omega愿意找他们借信息素,除了他们比较和善好说话之外,多半还代表着他们的信息素比较好闻,没那么浓烈或带攻击性。
沈青亭不了解这些。他来找小岳哥借信息素,也并非因为小岳哥是“熟识且信任”的Alpha,单纯只是因为……
他实在不认识别的Alpha了。
沈青亭性格内敛又被动,从小到大交到的朋友,要么就是练舞蹈认识的小伙伴,要么就是剧院一起演出的同事。这些人里面的Alpha,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再加上,前阵子他又跟谢见宁分手了,Alpha信息素的来源就更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