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停泊(20)
宋槐京直勾勾看着顾屿,见他盯着自己的嘴唇,便下意识舔了舔,见顾屿张嘴,更想亲上去了。
昨晚还有一个吻没要到。
“昨晚睡得怎么样?”顾屿移开目光。
“不太好。”宋槐京低哑开口,顾屿便掀起眼皮:“不是你先说困了?”
“嗯”顾屿鼻腔出声,手撑在顾屿椅子扶手上:“挂了电话,满脑子都是你,就睡不着了。”
这话听了两天就接受良好了,顾屿轻笑,还没开口,有人进来了。他推开宋槐京镇定扭身,三秋挎着包进来了。
“什么睡不着?”三秋听到了后半句,顾屿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没回话,宋槐京话还没说完,顾屿一个眼刀叫他收敛。
他只好不情不愿进棚。
这一幕看在后进来的几个人眼里就是这俩人估计又闹矛盾了,要不然顾屿怎么又是冷淡的表情,宋槐京欲言又止,估计是人多起来了,不好意思往下吵了。
后进来的录音师等人没好意思多看,只敢在微信小群里八卦:真替小宋尴尬。
三秋问:“你们干嘛呢?光天化日,要打一架搞?宋老师勇气可嘉啊!”
顾屿白眼毫不遮掩,宋槐京刚想开口,又得到顾屿一个眼刀。
顾屿:闭嘴。
宋槐京:“……”
——顾屿不想给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不对,他们目前还没有关系。
很烦。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甚至顾屿的床他都上去过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都摸了,但是连考察期也没进去。
……
顾屿扶额的时候,周遭有压抑的笑声。
吻戏录了三五遍,没过去,三秋撑着侧脸看宋槐京耳朵泛红,一点不在乎宋槐京的死活:“顾导,这可不怪我,是他技术不行。”
棚里哄堂大笑,宋槐京觉得身边的搭档很聒噪,同时又不太敢看顾屿。
卡吻戏他也是头一次,以前从没有过,第一次差点意思,顾屿说再来一次,结果不行,再保一条,保了个稀碎。
宋槐京满脑子顾屿说:“没经验,我凭什么跟你试试?”
他表情不对劲,在三秋说完那句话之后尤其,顾屿很快也想起来什么,再看宋槐京低头清嗓子的样子,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
顾屿心想办公室恋情被禁止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有些人还没开始恋爱就已经开始恋爱脑了。
等笑声告一段落,顾屿才说:“确实不太行。”
宋槐京肉眼可见地更红了。
三秋带头起哄要顾屿示范,顾屿还没开口就看到宋槐京喉结滚动,一看就知道他脑子里没装什么好东西。工作不行,脑补倒是很行。
三秋看热闹不嫌事大催着顾屿开口,顾屿的眼刀大家都看地一清二楚,三秋耸肩:“快指导指导,你们马上不也要合作了吗,也算是提前调教。”
颇有歧义的话因为心里有鬼而显得更加不正经。
宋槐京揉着鼻子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顾屿,其他人心思各异——今天这俩人虽然还没吵起来,但总觉地顾劳斯看小宋的眼神很危险。
小宋危矣!
其实想想,宋槐京还是挺可怜的,不过在网上发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要被这么针对,虽然他手欠是真的,但是顾劳斯也是真的凶,骂起人来丝毫不含糊,小宋还要跟顾劳斯合作一部剧,少说半个月二十天坐在一起,想想就觉得刺激啊不是,想想就觉得可怜。
怜爱了。
吃瓜小群里,卡卡发言:谁能想到,叛逆小宋在顾劳斯手底下过的是这种日子呢?
酥鲤:不瞒你们说,虽然刷到的时候我也觉得很离谱,但不妨碍我发出来跟大家一起离谱:
【这对有人嗑吗?天选对家,不对头但不小心一夜情了,够不够缺德?】
姜莹点进去差点被创死,她奄奄一息爬出来:别看,有鬼……
然而已经晚了,卡卡点进视频,首先是满屏的【可真缺德】,清完屏幕发现是顾屿和宋槐京的CP剪辑。
卡师傅:世风日下,怎么什么玩意儿都有人搞?
酥鲤:虽然很缺德但你们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卡卡还要说什么,然而棚里笑结束,顾屿开始讲戏了,他要宋槐京亲地狠一点帅一点,讲完之后还要意有所指加一句:“别早早虚了,年纪还小呢注意身体。”
“噗……”
实在没忍住,卡卡和身边两个新人都笑了。
卡师傅:该说不说,顾老师真的很笋,这换谁能接住?不得掀桌子?
姜姜姜:啊?你们那边要打起来了?
卡卡抬头看了一眼:暂时没有,小宋居然还在忍气吞声。
酥鲤:哟?稀奇了。
姜姜姜:哇塞,小宋成长了!
顾屿的嘲笑听在别人耳朵里是嘲笑,听在宋槐京耳朵里就是耻辱。
尤其前一天他真的两分钟了。
宋槐京暗自磨牙,偏头看顾屿的时候还有几分委屈。然而顾屿毫无自觉,敲着桌子:“笑完了没有?开工了开工了。”
宋槐京浑身燥热,一身火气没地方发泄,这次卯足了劲儿发狠,啃手背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是顾屿带着戏谑的唇角,心想他迟早要撕了顾屿若无其事的表情。
这回很顺利录完了。
关琛进来听棚,又看了进度,连轴转了一个多星期进度很快,已经过了三分之一,再有一星期差不多就能结束大批量的录制,之后就是后期和导演的工作了。
这也意味着《无所寄》马上要开始录制。各方都心里打鼓,拾音多次确定两个主役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关琛给人打了包票,说回声内部没问题。
可听说昨天顾屿又在棚里骂小宋。
今天看着倒还行,但小宋看顾屿的时候总带着点畏缩。关琛看了半天,若有所思出去了,出去的时候在心里考量:得想个办法叫两个人缓和一下关系。
休息了,顾屿起身去洗手间,正洗手的时候宋槐京进来了,身后一股热风扑过来,顾屿背对着门口没在第一时间发现,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扑到洗手台上,宋槐京满脸不高兴。
顾屿略微白眼:“你干嘛?我还以为公司进来了危险分子,来厕所袭击人。”
宋槐京好像特别喜欢这种占有欲很强的姿势扑人,气势汹汹,一看就知道卯着劲儿来的。
顾屿无语:“在公司呢,人来人往,你干什么?”
洗手间确实随时有可能来人,于是宋槐京推着顾屿往里面隔间走,边走边说:“你早上凶我,又欺负我。”顾屿被推着倒退进洗手间,他无奈:“你干嘛?要回去录音了!”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宋槐京才不会这么轻易松口,他口干舌燥半天了。
宋槐京舔着尖牙:“你对我好凶啊,顾老师。”
顾屿气笑了:“特殊待遇,感动吗?”
推开隔间门反锁的动作一气呵成,宋槐京按着顾屿在墙上蛮不讲理:“顾老师说我吻戏不好。”
顾屿哼了一声,尾音上扬。宋槐京愈发口干舌燥,顾屿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怎么凶,怎么狠,我不会。”
宋槐京盯着顾屿的唇野心勃勃。
“宋槐京,你得寸进尺的本事不小啊?”顾屿气的连连冷笑,剩下一句骂猝不及防被堵在嗓子眼儿,宋槐京吻得又凶又急,顾屿险些没能招架住。
要了两次没要到,反而被奚落一早上,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可宋槐京不打算做君子了。
顾屿尝到了早上心里一动的那个吻,没有想象中的烟草味儿,所以可能不是嘴里的,是身上的。宋槐京口腔里只有薄荷糖的味道,干净清爽的少年气,不过这个吻却并不清爽。
嘴唇被咬的发疼,炙热的呼吸烫的人唇舌发麻,过了好久,粗重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宋槐京鼻尖抵着顾屿问他意见:“是这样吗,顾老师?”
顾屿无语极了,摸了摸才好一点的唇角,小狼崽子没轻没重,可能又破皮了,“你成天都在想什么?有这股力气怎么不花在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