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手抛弃的疯批年下盯上后(35)
都会是他吗?
怎么可能?
顾承一胃疼就爱喝这个味道的皮蛋瘦肉粥,因为这个和世面上卖的不一样,意外符合他的口味。
习惯已经保持了八年,从八年前得胃病,到现在,一直都有。
那这八年……
一股窒息感自心底逐渐攀升,分不清是凉意还是暖意,握着勺柄的指节微抖,顾承呼吸逐渐放沉,像是溺水的人得不到攀升,憋闷的厉害。
他张了张口,正要换个话题,就听谢祈年问:“什么粥?”
狠狠松下一口气,汤匙落进粥盒里,顾承才继续道:“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晚上随便买了杯粥,和你送的这个,味道一样。”
“哦,那大概是巧合吧,估计咱们去了同一个店。”
“嗯。”顾承点点头,没再问。
但谢祈年却像是陷入了什么循环,又不放心的解释了一遍:“放心吧,我在追你诶,偷偷送粥这么大的加分项,怎么可能憋着不说?”
“我没那么蠢的。”
“顾叔叔……”
“你出汗了。”
温雅的呢喃在耳侧适时响起,顾承慌了一瞬,抬手,正想拿纸巾擦一擦,却又被谢祈年抢先一步,立在他身后,轻盈拭着。
暧昧又僵硬的气氛,压的人透不过气。
缄默半晌,谢祈年忽然低低笑了一声,丢下纸巾,放出一道钓钩蛊他:“顾叔叔,我今天没送玫瑰花,换了小雏菊。”
“你知道,雏菊的花语是什么吗?”
第38章 天真,希望,纯洁的美以及藏在心底的爱
顾承乖乖咬了钩,顺着他说:“不知道。”
“天真,希望,纯洁的美以及……”说着,男生的手便搭上了他的肩膀,低头,压低声音,缓缓凑近他的唇:“藏在心底的爱。”
话落,便想如昨夜一般吻上去。
一下,只要能再碰到一下就好,证明昨晚在舞蹈室,不是一场荒唐的梦。
可下一秒,一朵黄心粉瓣的小雏菊就适时挡在了面前,将他和顾承的唇,完完整整的,隔开了一段距离。
谢祈年一怔,心底的失落还没涌起,就见顾承倾身,偏过头,微微分开了唇。
隔着花瓣,男人轻盈张口,像是要咬花瓣,却“一不小心”,略过了他的唇。
所过之处,酥酥麻麻,像是燃了火。
但清冷禁欲的顾影帝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一触即分后,便咬掉了两片花瓣,随口咀嚼起来:“没听过,不过我觉得,雏菊的药用价值还不错。”
说着,就要起身去收拾碗筷。
刚准备端出去,就又被谢祈年按下了手腕:“你先去舞蹈室吧,我来收。”
顾.讨厌做家务.承眸色一亮,果断点了头。
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
顾承出门,一入走廊,就看见了灰头土脸,卷铺盖走人的梁一峘。
这次,他不仅被官媒点名批评,更是成了各界大佬口诛笔伐的对象。
M国留学的造假学历也被揪了出来,放在各大网络平台反复鞭尸。
而顾承,不但丝毫没受影响,反而因为是黄教授的学生而备受尊敬,连导演组都高看他一眼!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梁一峘的目光就狠狠戳在男人身上,牙齿下意识紧合,几乎要咬碎。
直到顾承消失在走廊拐角,才又拿着自己的证件,偷偷摸摸的从后门上了车。
可,即便小心成这样,他还是被记者和黑粉围追堵截,像只过街的臭老鼠,人人喊打。
啪嗒——
终于,梁一峘忍无可忍,直接把包摔下了座位,对着身侧位置上的文杉,咆哮出声:“都是你的错!非TM让我再去心理学实验室摆拍,维持什么人设!”
“这下好了,撞到姓黄那个老壁灯,一切都毁了!毁了!”
文杉不说话,梁一峘便继续阴阳怪气:“诶?你说,你这么帮顾承,他给你多少钱?还是你跟他睡……”
啪——
一巴掌狠狠落下来,梁一峘被迫闭了嘴。
可文杉依然不打算罢休,直接抬手,又狠狠拍下去两巴掌,直到打的梁一峘脸上出现红印儿,才愤愤开口:“梁先生,清醒点了吗?”
她道:“我当初为了你跟经纪公司解约,跟着你一起创建工作室,六年了,梁一峘,我把所有的精力都压在了你身上,我希望你能成名赚钱。”
“可你呢?不学无术吃喝嫖赌,人设只能靠造假,流量只能靠蹭,那怪我吗?啊?!”
人设靠造假,流量靠蹭。
简短的两句话道出了多年事实,像是比刚才那两巴掌还狠,啪啪抽在了梁一峘脸上。
激的他气血上涌,眼睛都跟着红了一圈:“那你说怎么办?我……我都听你的。”
“唯一能翻身的,只剩下这个办法了。”文杉靠回后车座,缓缓垂下眼眸,目光定在手机的一条录音上,眼睛渐渐弯起。
虽然这么做是有赌的成分,但只要事成,顾承不仅会身败名裂,还会被判个死刑。
人生总要拼一把,毕竟风浪越大,收获越大嘛。
.
没了梁一峘,《出道吧!弟弟》节目组只能重新打乱练习生的分配,推迟决赛时间。
新导师来之前,顾承带了更多的人,还要和杜允薇一起排舞,明显辛苦起来。
但,一个很好的安慰是,这些天,每次回到宿舍,都能收到不同的花,花上有小纸条,标注着不同的花语:
红玫瑰:热爱着你,至死不渝,顾叔叔喜欢吗?
桔梗花:永恒的爱,无悔无望,顾叔叔喜欢吗?
紫藤花:为情而生,为爱而亡,顾叔叔喜欢吗?
每天的花是不重样的,花语是不重样的,唯一重复的就是每次随花送来的荔枝棒棒糖,还有永恒的一句:顾叔叔喜欢吗?
喜,欢,吗?
暧昧上头的朦胧时期,总是很容易让人沉溺,怎么可能不喜?
顾承一直觉得,这段时间过的如梦似幻,直到某一天……
总决赛迫近,他早上醒来,习惯性的去照顾窗台上各种各样的花,却看见谢祈年送来的第一捧小雏菊,有微微枯萎的架势。
看着掉落的残叶,顾承总觉得难受,静坐半晌,忽然就动了心思,想找个专业人士,将这些花做成标本。
拿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就发现,日历提醒里,弹出了一条消息提示。
一月后,是谢叔叔的忌日,是……谢祈年父亲的忌日。
这是顾承自己设下的,每一年都会在一月前做一个提醒,半月前做一个提醒,三天前做一个提醒,一天前做一个提醒,以便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个日子很重要,一定要提前抽空去准备。
喉结滚了滚,顾承终究还是没将电话打出去,反而轻舒一口气,心事重重的靠在了床头。
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记忆不自觉回到了十年前,谢父出车祸的那一天。
那天和现在一样,阳光微暖,他就和平常一样,坐在谢家的分公司上着班。
忽然,砰——
大门被踹开,从外面闯过来一群大汗,说这家公司已经被海外某集团收购了,要将他们全部赶出去。
顾承不信,毕竟谢家也算京城的老牌世家,富过七代,依然长盛不衰。
不可能毫无征兆的,就忽然被收购。
但,就在他据理力争的时候,微博弹出了新闻——谢氏集团董事长谢卓驱车冲破滨海大桥,不幸坠亡。
时间隔的太久远了,顾承早已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只记得,他像只丧家犬一般的狂奔去了现场,看见的,只有谢叔叔苍白的脸庞,冰冷的遗体。
那时候,谢祈年不过十二岁,多次崩溃大哭后发起了高烧,只能住院治疗。
可谢家败了,谢氏的人散了。
除了顾承,没有人愿意照顾谢祈年。
那段日子,他几乎白天上班,晚上就来医院照顾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