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带球跑后所有人火葬场了(84)
郁秋从病床上爬起来, 挣脱身上的手臂,去把窗户打开了,外面清新的空气飘进来, 室内的空气好闻了很多。
他看了眼还没有动静的江和懿, 把随身携带的体温计又拿了出来,但是刚要在对方的光洁的脑门上再来一下, 就见那双紧闭的凤眼下的眼珠有轻轻转动的迹象。
下一瞬那双眼睛缓缓的睁开。
昨夜因为发热而熏红的眼睛已经褪红了, 但是整张脸仍然略带苍白,唇色也很淡,江和懿轻轻地笑了下, 声音还略带沙哑:“小秋, 昨夜照顾我辛苦了。”
不仅辛苦还羞耻,哪个好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非要接吻啊,简直就是社死现场。
但是看在他好像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上,郁秋没有说,大度地选择暂时原谅他。
只是暂时, 等好了再说!
他把手里的温度计放下, 手动飞速的摸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好像不是很热,收回手后抿了抿唇有些不熟练地说着关心的话:“你……好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医生要过一会儿才能过来。”
他忽然病倒烧的脑子不清醒, 郁秋昨夜也被他吓到了, 一晚上醒来好几次,查看了好几遍他是不是昏迷的, 怕他噶了。
毕竟爸爸噶了,谁带孩子?
他不要带孩子。
医生要一个多小时之后才会来查房, 现在不过是早上五点钟,少年昨夜没睡好, 眼下泛着青,睫毛也有些有气无力地垂着,精神头看起来不是很好。
“怎么了?关心我?”江和懿略带调笑地问他,伸手有些不正经地摸向他的脸颊,拇指忍不住摩挲他脸上肉最多的地方,手感细稚柔软,贴着掌心十分舒服。
少年并未回答他,而是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但却反常的竟然没有躲开,甚至略带几分乖顺的让他摸了一会儿才顶着被他的掌心热红的半张脸逃开,“摸一会儿就行了,干嘛一直摸?”
顶着被摸红的半张脸发脾气的样子也不像是真的生气,而是被他弄得难受了。
江和懿看着他,缓缓的眨动眼睛,忽然心中一亮。
他佯装难受地咳嗽了几声,略带沙哑地对少年说:“我的手机在哪里?”
“不会又有工作吧?”郁秋狐疑地看他一眼,虽然嘴上这么问,但还是给他递来了手机,江和懿面色不变,清楚地看到郁秋从自己贴身的睡衣口袋掏出他的手机递给他,“你这种加班狂的职场一定会被新员工制裁的!”
江和懿闻言闷闷地笑,用打吊针打的有些僵硬的手敲了几下键盘。
郁秋闷着脸看他,见他冥顽不灵,又补了一句:“法律也会制裁你的!”
不到十分钟,忽然有人敲门。
郁秋以为是医生来查房了,打开房门才发现竟然是送餐的人。
送餐员见了他把手里沉重的保温箱放到桌子上,取出饭盒,又殷切地感谢点餐后离开了,过程行云流水。
郁秋愣愣地看着送餐员一系列的操作,走过去打开大餐盒后发现一共三样早餐,一碗花胶鸡汤,一盘牛奶梅子饼,最后一样竟然是糍粑青饺。
他顿了一下,拿出青饺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笋丝肉馅带着鲜美的汤汁,一口下去让人食欲大开。
但这不是让他惊讶的原因,而是……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爷爷还活着的时候,每次到了春天就会包很多青饺,后来爷爷去世了,他也来到了北方的城市生活,虽然有买到过青饺,但却怎么也没有沛城的味道了。
江和懿看着他把一个吃完,笑着说:“这个老板是我以前应酬时无意中认识的,他小时候和你一样在沛城长大,我偶然一次吃到过他做的青饺,当时便想你应该会很喜欢吃的。”
郁秋的确很喜欢,离开沛城之后总有一种过去的东西找不回来了的感觉,虽然他表面上还是每天开开心心,但是内心难免有失落的时候。
老板少年离家,但是青饺做得很地道,是沛城街头小巷常有的味道,郁秋吃得有些恍然。
花胶鸡汤也很鲜美,一个青饺下腹给少年因为没休息好而略显苍白的脸上增添了几分血色。
江和懿放下手机,眼神很柔软地看着他一点点将那个青色团子吃完,说道:“一会儿我让一个助理来带你回家休息,医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你怀着孕又该吃不下饭了。”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郁秋却沉默着没有给他回复。
江和懿看着他,眼皮略显沉重,他微微闭上眼睛,就在快要陷入睡眠之时,有只手忽然轻轻的拍了拍他的侧脸,
“江叔叔……”
鼻端忽然嗅到一股浓郁的鸡汤味。
江和懿缓缓睁开眼睛,见到郁秋端着那碗没动的汤坐在床边,将勺子递到他的口边,“你……吃点东西再睡吧。”
他缓缓睁开眼睛,和少年的视线相触碰后,那双澄澈的眼睛微微垂下了睫毛,碗里的鸡汤一勺都没有动,只那盘子中的青饺少了两个。
他把这碗汤留给了自己,一口没动,草草吃完早餐之后就来照顾他,眼睛底下顶着黑眼圈,昨夜大概因为他没有睡好。
江和懿的双目蓦地直勾勾看向少年。
心中有一团今早起来之后一直楚楚欲动的烟花倏地炸开了,炸的噼里啪啦,满心星光璀璨。
他握住眼前的那只手腕,顾不得其他的,就想将他拽到身前。
少年惊呼一声,骂骂咧咧地在鸡汤放在桌子上,才控制不住平衡倒在他胸前。
额头碰在他胸前的肌肉上,刚要撑着身体直起身来,就可以穿出两只手腕翻身压在了身下。
两只手腕被按在头部两侧,郁秋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不满地瞪了眼把他压着不能动弹的人,“干嘛?放开我。”
江和懿眼睛很亮,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优美的唇形微微上扬,他低头靠近身下的人,缓缓道:“心疼我啊?嗯?”
郁秋忽然一哑,转过头去不看他,“……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嗯,在你的面前,我不需要脸,”江和懿毫无心理压力的点头,笑的灿烂,歪头和他对视,“所以小秋转移话题是承认了吗?真是乖孩子啊。”
江和懿很喜欢用宝宝、宝贝、乖孩子这种词语作为亲密时间的用词,以前没有觉得有什么,现在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孩子,郁秋就忽然觉得莫名的羞耻,偏偏江和懿好像不觉得。
他很自然地伸手摩挲少年的脖子,“脖子都红了,好可爱。”
郁秋被撩拨闹了,用被放开的那只手去推开他的手臂,“我看你什么毛病都没有,我走了,让护士给你扎几针屁股针退退烧!”
他想要翻身下床,但是又被轻易地拉了回来,按住。
偏偏按着他不能动的人还语气虚弱地说:“小秋不能走,我还很虚弱。”
“你虚弱个鬼!你放开我!”
他努力挣扎间胳膊肘好像不小心撞了一下江和懿的哪里,他闷哼了一声,撑着床的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一晃,脸色略显苍白。
郁秋顿住,有些狐疑地看他,见他似乎真的有些脱力地躺倒在他的身边,呼吸也有些沉重,他推推他,“……你怎么了?”
江和懿神情略显难受的地闭了闭眼,良久之后才重新睁开眼睛,那些的不正经都消失了,有些无奈和自嘲地说:“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亲密的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