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被万人嫌拉下神坛(35)
“没有,是实话,这把年纪了,看开很多事情,错过的缘分也许本来就不是缘分。”
“那抓在手里死都不放的缘分呢?”
“在一起就是缘分,看结局不看过程。”
“明白了。”
林颂安起身时对林冶勋说:“爸,明天的董事会,我参加。”
“怎么又愿意了?”林冶勋很惊讶,明明之前林颂安常说这些形式主义的流程很无聊,抱怨自己不想要继承家业。
林颂安向林冶勋展示了自己手腕上的蓝色手表,他笑着说:“为了让结局如我所愿。”
林冶勋了然。
林颂安想:他要更加强大,在没有父母庇佑的世界里,迅速成长为能庇佑谈小猫一生的人。
*
自习室。
谈宁第三次感受到何清睿的视线,他不耐烦地问:“你干嘛?”
何清睿憨憨地笑了笑,压着声音说:“你好认真哦,又不是大四考研考公,你怎么平时就这么认真啊?”
因为谈宁上次主动提出帮他拎行李,何清睿对他的好感度一下子爆满,其实何清睿一直觉得郑钰和徐清扬有点怪怪的,总是背后阴阳怪气,两权相较,他反而更喜欢谈宁。
谈宁就是表面上冷,但绝不会背后捅刀子。
何清睿是个话痨,原先在档案专业,一个班就是二十几个人,大家都混得很熟,来到人丁兴盛的法学院,他一下子有点无所适从,在法学院自习室待不下去,只能跟着谈宁去公共自习室。
谈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雅思书,说:“没什么。”
何清睿想起什么,又凑过来问:“那个培训基地我现在是不是不能报名了啊?以我现在的基础,应该跟不上吧。”
“问班长。”谈宁言简意赅。
何清睿也不生气,听话地拿起手机,问了一下班长,然后告诉谈宁:“班长说,我下学期才能报名,因为要有商法课基础。”
谈宁点了下头,眉宇间已经有烦躁,但何清睿坐在他侧边,看不到谈宁皱起的眉头。
他们在图书馆四楼的大自习室,什么专业的人都有,何清睿看着电子屏幕上正在活动播放的天河奖学金申请公告,忍不住问谈宁:“那个培训基地的课,你们是不是和林颂安他们一起上的啊?”
谈宁笔尖微顿。
何清睿以为谈宁不认识林颂安,还特意指了指电子屏幕上的天河奖学金,“就是那个天河集团的未来继承人,你见过他吗?”
谈宁没回应,拿着杯子出去接水,何清睿跟上去,自顾自地说:“我就见过公众号的照片,还没见过他本人呢,我室友运动会的时候见过,说他本人长得特别特别帅,比照片还好看,跟明星一样。”
谈宁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舅舅也见过,他在天河集团上班,怎么这么多人都见过他,就我没见过?”
“为什么要见他?”
“因为好奇嘛,宁江首富的儿子,对了,天河集团现在是宁江最大的集团吗?记不清了,反正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你不好奇首富的儿子是什么样的吗?”
“不好奇。”
“诶哟谈宁那你对什么好奇啊?”
谈宁倏然转身,面对何清睿,说:“你话怎么这么多啊?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何清睿愣了一愣,嗫嚅着说:“我们是室友嘛,我在这边就你一个熟人。”
“你去找他们两个吧,我不喜欢和人一起行动。”
何清睿从小到大都是开心果,朋友很多,大家都很喜欢他,谈宁是第一个用这样冷漠的语气直接拒绝他友情邀请的人。
谈宁坐了回去,但过了一会儿,何清睿又重新坐在他身边,谈宁转头看了他一眼,何清睿指着自己的嘴,说:“我闭嘴,行吧?那么凶干嘛?”
谈宁突然有些茫然。
他很凶吗?
可能是有点凶,林颂安也经常说:好凶的小猫。
谈宁看了看自己的手,真的有尖爪吗?
自习快结束的时候,谈宁收到林颂安的消息:【我在本图楼下。】
谈宁一开始不想下去,可林颂安的消息随即又发过来:【宁宁,我身体不太舒服,见你一面我就回去了。】
谈宁立即起身,把一旁的何清睿吓了一跳。
谈宁只拿了手机就下楼了,本部图书馆四周树木丛生,谈宁左右看了看,看到隐蔽转角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他走过去,看到笑意吟吟的林颂安。
谈宁在离他五六米的地方停下来,硬邦邦地问:“哪里不舒服?”
林颂安朝他招手。
谈宁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林颂安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两腿之间,指腹揉着谈宁的掌心,然后把脸埋在谈宁的小腹上,委屈巴巴地说:“我陪我爸出差两天,你就两天没搭理我,好狠心啊。”
“你每次都是凌晨给我发消息,我怎么回?”
“我特意等你早上醒来的时候回我啊。”
谈宁沉默。
其实他每次都想回复的,可是又怕林颂安觉得他很殷切地等着他的消息。八点醒来的时候回复,表现得太热情,九点再回,又有点刻意,总之在谈宁看来,回林颂安消息这件事比雅思阅读8分更难。
谈宁觉得烦,还不如炮.友关系。
“你那里不舒服?”
林颂安笑着说:“相思病。”
谈宁转身就要走,但被林颂安轻松按在腿上。
他们所处的位置说明显并不明显,说隐蔽也不算隐蔽,如果有人从小路走过来,就能直接看到他们,谈宁急忙挣扎。
林颂安却非要逗他:“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谈宁扭过头。
林颂安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宁宁,我们快一个月没做了。”
林颂安突然变得异常黏人,一般只有一个原因,“易感期又要来了吗?”
“应该是的,”林颂安湿润的唇滑过谈宁的喉结,徘徊在颈侧,撩拨着谈宁,他语气缱绻:“我需要你,宁宁,周末来我家。”
谈宁没吱声,可林颂安说:“不是以炮.友的身份。”
谈宁猛地抬眸,林颂安亦抬头望向他,笑着说:“可以吗?”
谈宁听出来林颂安话里的意思,有些无端烦躁,挣扎着说:“那你自己解决,用omega信息素萃取液也行。”
那语气里有他自己听不出来的嗔怪和醋意。
“那不行,”林颂安得逞地笑,他抚着谈宁的后颈,细细密密地亲谈宁的脸。呼吸温热潮润,掌心在谈宁的腰侧游离,林颂安的爱意和思念显露无疑,在唇瓣触碰之前,林颂安轻声说:“亲我一下,宁宁。”
他的要求从来不多。
他只说:亲我一下,说一句我想听的,给我一颗定心丸。
他甚至都不需要谈宁付出。
此刻谈宁只要微微低一下头,就可以完成任务。
可是谈宁只觉得害怕,像是要把最柔软的弱点展示给林颂安。
谈宁没有恋爱经验,也没有军师朋友给他出主意,他只能依赖自己平日里无意中看到的那些情感博主的只言片语。
好像有人说过,先爱者输。
谈宁输不起。
林颂安察觉到谈宁的情绪,于是微微抬头,主动吻住谈宁,以唇封缄。
“宁宁,总有一天你会主动亲我的。”
林颂安留下这一句耳语,然后就松开谈宁,天色已晚,林颂安出差刚回来,两天陪他父亲视察了四个地方,倒时差倒得精力不济,连车都是司机开过来的。
他说自己先回去,等着周末谈宁来给他度过易感期。
今天已经是周四。
谈宁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抿唇不语。
“度过易感期”,说得好听。
看上去可怜的是林颂安,实则最后可怜的都是谈宁,先是林颂安神志不清地说着我爱你,最后都变成谈宁哭着说对不起。林颂安每次易感期结束都会忘了易感期里发生的事情,他的暴戾、残忍、掌控欲、毫不收敛的力度,最后都只有谈宁和全身的吻痕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