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迭代(40)
曲笙说:“酒吧!”
晚上十点钟,刚下过一场大雪的华都依旧灯红酒绿,徐徐雾气向上蒸腾。
天街会所很有旧上海的余韵,装潢复古华美。
荆丛辙鲜少踏足这种地方,必要的应酬和推辞不掉的邀请除外,虽然提前预订了包厢,但曲笙坚持要进会所里的酒吧看看。
荆丛辙拗不过他,只能带他往楼下走。
曲笙:“你是常客啊,大堂经理都认识你了。”
荆丛辙:“这间会所是岑家名下的产业。”
曲笙一怔,荆丛辙又转头,半是认真,“所以任航不敢来。”
曲笙:“不是任叔叔吗?”那眼神分明在说怎么人不在,他就这么放肆了。
荆丛辙:“都一样。”
曲笙猜不透他对任航是什么看法,好像不似表面那么敬重,但两个人是合作关系……啊,好麻烦,不想了。
曲笙去过许多酒吧,大的小的,场地各异,这间会所里的酒吧就很收敛,多是工作结束后来放松的白领聚集,中规中矩,也有舞台,歌手在台上唱民谣。
曲笙大失所望,严重怀疑荆丛辙是故意的。
华都怎么说也是一线城市,那么多的地方可去,荆丛辙怎么偏偏挑中这里。
曲笙停止步子,凑到荆丛辙耳边,“你是不是整我?”
荆丛辙没料到他会忽然靠近,手抵在曲笙的臂弯轻轻推又收回来,稳稳握住,“你想上台唱歌吗?”
曲笙瞬间睁大眼睛。
“酒吧老板我认识,我去跟他说,你可以上台唱歌。”
曲笙瞬间撤开身子,“不用了,我不会唱。”
试探失败,荆丛辙完全没反应,反而是他慌乱的不行。
荆丛辙给两个人各自点了杯鸡尾酒,曲笙对酒很熟悉了,乐队里他是最能喝的,灵机一动,说:“我们来喝酒吧!”
荆丛辙以眼神示意,不然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鸡尾酒不够,还要点威士忌,曲笙心想,反正荆丛辙不会要自己付钱,喝就喝了。
几杯酒下肚,脸色迅速红晕起来像喝醉了,眼睛也雾蒙蒙地眨啊眨。
曲笙指着荆丛辙说:“你……”
那只手滑下去滑到荆丛辙的胸膛,直直戳上。
荆丛辙眼看他这般大胆的行径,没有说话也没阻拦,只是稳住他双臂,以免从转椅上掉下去。
曲笙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我喜欢男人。”
这是第几次他向对方坦诚自己的性向?记不清了。
“不仅会对你动手动脚还会吃你的豆腐。”曲笙说得严肃认真。
荆丛辙低下头,几乎要和他的额头挨上。
“嗯。”
曲笙:“……”
妈的。
嗯个屁啊!
装醉失败,曲笙又猛灌酒,简直是当白开水喝。
期间荆丛辙试图阻拦,曲笙更叛逆了,揪着他的衣领,很猖狂:“你别管我,我没喝醉。”
这是已经喝得半醉了。
两个人的长相都很惹眼,不少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暧昧举动。
有个手臂上纹花臂、身材健壮结实的男人观察他们许久,忍不住走过来叫了一声。
“荆丛辙。”
荆丛辙淡定抬起头,和他一同抬起脑袋的曲笙眼色已经迷蒙。
花臂大哥吞吞口水,“来华都怎么不和兄弟说一声?”
“只是来出差,待不了多久。”荆丛辙一边回应,一边护着曲笙,见他想要踩着转椅站起来才厉声,“不行!”
“这位是?”
“……我弟弟。”荆丛辙说。
花臂大哥明显不信,他从未听说过荆丛辙有个弟弟。
要真的有,那可是大新闻。
“噢,那用不用我帮忙找间房?”花臂用眼神示意。
荆丛辙:“不用,他喝醉了很乖。”
眼看曲笙手边摆着七八杯空掉的酒杯,里面肯定有荆丛辙喝掉的,花臂神色复杂。
“他跟你喝酒?”
荆丛辙在高中时就能啤酒白酒混着喝,他喝酒是不要命,也不管别人的命。
花臂不再探究两个人的关系,只说:“下次过来跟兄弟说一声,我们都多久没见了,同学会也不见你来。”
高中时他和荆丛辙的关系不错,一起闯祸的关系,荆丛辙打架从来没被抓到过,在外人面前永远是成绩优异的优等生。
后来同学会难得联系上,也只是只言片语地聊过。
班上同学一致认为他这人高傲又薄情,但花臂日子最难的时候,是荆丛辙主动联系他,说要入股他的酒吧,他才把生意继续做下去。
曲笙确实喝醉了,只短暂折腾了一下便不再闹腾。
司机将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荆丛辙把大衣裹在他身上,开了车门,曲笙一抖,乖乖跟着他走。
回了房间,曲笙有点呆呆的。
荆丛辙给他脱掉毛衣,他问:“你干嘛?”
荆丛辙想了想,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膛,“给你占便宜。”
荆丛辙顺利把他的衣服脱掉,只余下一件素色打底。
曲笙受不了外面的冷,下午回酒店说什么都要多穿,但室内又热,他整个人热腾腾,脸颊薄红,喝多了酒嘴巴也红润润的。
“曲笙。”荆丛辙说。
曲笙抬眼看他,眼色迷蒙。
荆丛辙捏了下他的耳垂,软软的,“昨晚为什么要装睡?”
曲笙:“……”
作者有话说:
辙哥:弟弟,笨笨的,我的
笙笙:怎么露馅啦……
第33章 提前预订
夜幕下一切都显得宁静,曲笙已经醉得无法思考,更别提回答对方的问题。
他的手指蜷缩起来,勾住荆丛辙的衣领,抓牢了,陷进去,脚步微微晃动便投入到男人胸膛。
隔天,曲笙头痛欲裂地醒过来,太阳早就升上正空,荆丛辙不见踪影。
卫生间内,他顶着一头睡翘的乱毛,先把牙刷拿出来,挤上牙膏,然后弯腰含了一口水。
——喷了出来。
他喝醉后并不闹腾,顶多就是会重复别人说的话,而且也不会断片。
他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在荆丛辙问他为什么装睡以后,曲笙先是投怀送抱一番,在荆丛辙身上乱摸,胸肌摸摸、腹肌摸摸、肱二头肌也摸摸,连荆丛辙的脸都敢捏,可谓是便宜占尽……更要命的是荆丛辙全程没有阻止,任由他摆弄,只是和他说:“把衣服换了再睡,今天可以不洗澡。”
曲笙便嘟嘟囔囔地重复:“换衣服……”
大脑迟缓片刻从男人身上起来,慢吞吞把身上最后一件打底脱下去,抬眼跟荆丛辙讲,“脱掉了。”
曲笙在脸上猛扑了两把水,冰水挂在发丝处眼睫上,还有下颌,复又滴落。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穿着那套酒红色的睡衣。
睡衣也是荆丛辙帮他穿的,曲笙脱得只剩一条平角内裤,铅灰色包裹着臀部,白边的一角写着品牌的英文名称,好好横在胯骨处。
酒红的睡衣搭在他的背上,丝绸滑落在他皮肤的白,荆丛辙将他整个人环住并命令:“抬手。”
扣子还没系上,荆丛辙在他的头顶说话,声音震颤他的耳膜,“一身酒味,还是应该洗个澡,你说呢?”
曲笙重复:“洗澡……?”
荆丛辙一只手捏住他睡衣两端,没有系上,裤子也没有穿,耳朵、脸颊包括锁骨处都粉红一片,曲笙喝酒上脸得厉害,更别提这么没分寸地喝。
荆丛辙眸色漆黑而深沉,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给曲笙系上扣子,从中间开始系一直往上,碰到曲笙脆弱的喉结,听到小声的呜咽,然后再从中间那颗扣子开始往下……
曲笙“唔”了一声,说:“你碰到我了。”
荆丛辙始终低着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