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迭代(11)
“既然敢说就不要怕传到别人耳朵里,公司有不少人盯着你你会不知道?别给老大惹麻烦。”张都洋说得头头是道,甚至微微挑起下巴,“你大可以去跟老大告我的状,但你也应该知道我说的没错。”
“哈?”曲笙歪了下脑袋,简直要被气笑,什么话都被他说尽了,这人真有意思。
“好吧,我知道了。”
然后他就在张都洋轻蔑的眼神下给荆丛辙打了个电话。
凭什么不打?
这人挑衅他!
就要告状!
作者有话说:
我们笙子的座右铭是:宁可委屈别人也不委屈自己
第9章 把你当儿子
曲笙告完状把手机递到张都洋面前。
不知道电话那端说了什么,总之张都洋脸都绿了。
最后手机回到他手里,曲笙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对面问:“你要幽会什么对象?”
“……我说着玩的。”
“这是可以随便说的?”
面对荆丛辙他就怂了,也不知道男人信没信他,紧接着问他今晚打算几点回家。
荆丛辙明早的航班,已经定了机场附近的酒店,晚上肯定是回不来,曲笙只要随意敷衍一下就好了,但想到昨天荆丛辙等他到那么晚,还是良心未泯,认真答了。
“这下满意了?”电话挂断了,张都洋出声,“老大让我别过多干涉你。”
“本就应该的事。”曲笙回了一句,头也不转出了门。
小开临时加班,活动室只有三个人,晚上十点左右就结束排练出去吃夜宵了。
曲笙到家见时间还早,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影睡着了,之后被一阵铃声吵醒,爬起来一看,不得了,荆丛辙给他打视频电话。
他还有点迷糊,直接把视频接了。
接通了才忽然明白过来,他妈的,被查岗了!
“你已经回去了?”荆丛辙在那边明知故问,曲笙从沙发上起身,客厅四边嵌着灯带,暖光落在他身后。
“没有啊,我在外面蹦迪呢。”曲笙一边说一边往自己房间走,廊道里一片漆黑,他一路走到底摸到门把转动两下没打开,抬头的同时退后一步。
“怎么了?”视频那边问。
曲笙没吱声,荆丛辙问第二遍他才回:“……走错屋了。”
也不能怪他。
房子确实大,房间也多,又是极简设计,每个房间外部都大差不差。
他给自己找借口,对于这个杂物间的存在极其不满,堆放什么东西需要一整个房间,还就在他卧室的旁边?
进入起居室光线瞬间明亮,曲笙把手机抬起来,对着摄像头,“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荆丛辙没有立刻回答,停顿了两秒才开口:“把睡衣换了。”
曲笙撇撇嘴,开不起玩笑的正经人,他最讨厌了,又看了一眼屏幕,荆丛辙那张脸过于赏心悦目,他原谅了。
“我就喜欢这么穿,你准备的那套太滑了,我穿不习惯。”曲笙说着还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老头背心,这套睡衣他已经穿了两个月,机洗后泛起绒绒的毛边,越穿越舒服了,舍不得换。
“你还在工作?”曲笙已经准备好对面点头,自己顺水推舟挂断电话。
结果荆丛辙说:“暂时结束了,刚回酒店。”
“啊……那你快点洗漱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曲笙只好干巴巴转折。
“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不要迟到。”
怎么老想着他迟到的事,又不是没扣工资。
曲笙撇撇嘴,“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最后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去换了那套酒红色的丝绸睡衣。
一整晚没睡好。
都怪荆丛辙!
“曲笙,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和荆大少好上了?”
某天排演结束,舒梓媛忽然从身后勾住曲笙的肩膀问。
曲笙瞬间扭过脸看她,“瞎说什么?”
“你俩打视频电话的样子真的很不清白。”
“那是他查我!”曲笙微微提高音量,在周围人注意到之前反压住舒梓媛的肩,低下头道,“他就是古板,觉得我在酒吧就是鬼混、找男人。”
“喔——”舒梓媛拉长音,“那不还是在乎你?”
“他是在乎。”曲笙不否认,“他怕我不学好,没办法给家里交代。”
舒梓媛拍拍曲笙的背,“我懂啦。”
曲笙刚想点头,便听舒梓媛继续:“把你当儿子是吧?”
“……滚你的。”
一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胖子,曲笙:“给我叫爹。”
胖子:“?”
胖子:“招你惹你了?!”
不过就像舒梓媛所说,荆丛辙确实盯他盯得很紧。
哪怕还在酒席上,荆丛辙都要抽空给他打一通视频,确认他没有滞留在外面。
曲笙怪受不了的,有天终于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不是这周就回吗?”
荆丛辙很明显没准备,一时间没有回应,随即说:“最迟这周末。”
“那是挺迟的。”
荆丛辙看着他,“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没有不能问问么?”
一直到荆丛辙回灵市那天,两个人的晚间通话才算中断。
曲笙惯例躺在床上看粉丝录制的现场视频,听到开门声猛地翻身,迟疑一下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
荆丛辙看到曲笙穿着那件酒红睡衣颇为意外,“不喜欢穿背心了?”
“……最近天气冷。”很难说是什么心理,曲笙不太想承认。
睡衣的深红色很衬他的皮肤,v字型领口,宽松而顺滑的款式,穿久了会爱上那种触感。
曲笙不太自在地拽了拽衣领,“不是说周日回吗,怎么提前了?”
“华都那边基本谈妥了,剩下的工作回来照样可以处理。”荆丛辙一边回答一边拎起行李放到茶几一侧。
曲笙像是想起什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张都洋那个跟屁虫呢,还以为提行李的活儿对方会上赶着来办。
“你在找什么?”荆丛辙察觉了。
“啊……嗯没什么。”曲笙的眼神太过明晃晃,心思简直写在脸上。
荆丛辙说:“我没让张秘跟着,让他先回去了。”
曲笙心思被戳破,有点尴尬,随口回了句:“那是挺体贴。”
荆丛辙却转过身朝向他,“我以为你不想见到他。”
曲笙眨了下眼,“也没有……”
又望了望天花板,“好吧,是不想。”
“我已经跟他谈过了,今后不会让他再传话给我。”
“你不监督我了?”曲笙不是很相信。
“你们组长会直接汇报给我。”
曲笙说:“完了,组长会更恨我。”
“你表现好一些就不会了,以你的能力根本不难达到。”
“你太高看我了。”曲笙想了想,决定跟荆丛辙透露一点,“我上大学的时候就组乐队了,经常翻墙跑出去看演出。”
荆丛辙走到他面前,酒红色确实很衬曲笙,冷白的皮肤和血色结合起来,眼眸明亮,永远有一束光在闪烁。
“起码没有挂科。”
“你对我的要求挺低的。”
荆丛辙没有反驳,“时间不早了,你回屋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荆丛辙回来了,曲笙大概又要被迫晨练,这一刻竟然没有那么不情愿,真是见了鬼了。
曲笙暗暗唾弃自己的屈服,很怕自己今后真的变成办公桌前千千万万个努力的身影。
然而习惯的养成无法避免,曲笙适应了晨跑,荆丛辙也逐渐接受了他的晚归,只不过要提前报备。
入冬前一周,曲笙他们为这次在青红的演出做足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