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社恐只能网恋啦(59)
他也在想,陆衍舟觉得小学弟乖这件事,陆衍舟是小学弟初恋这事儿还没过去多久,万一陆衍舟对小学弟动了……
不可能,老陆是直男。
直男都夸男人长得乖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嘿,你有没有觉得小汤今天有点不一样。)
熟悉的久违的危机感突然袭来,隋让再次回头看了眼某个方向。
他长得乖,性子可爱,整个人软软乎乎的甜,谁都会喜欢,只是自己走运先发现了而已。
隋让越想越有些不耐,尤其是陆衍舟那句“小乖小乖的”,让他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了似的。
换作其他人,他能忍。
可,这是陆衍舟啊。
小学弟好不容易忘了的人,养了条鱼都要取他名字谐音的人。
*
“小汤,”吃饭时,陆衍舟问:“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汤与绵一愣,说:“你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
“叫名字多生分,我们在一起吃过好几次饭了,对了。”陆衍舟笑着问,“平日里总和你一起的那个朋友呢。”
汤与绵:“请假回去了。”
陆衍舟“哦”了一声,又问:“你是不是喜欢听李老师的课?”
“啧!”隋让看他一眼,道,“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陆衍舟耸耸肩:“就问问嘛。”
汤与绵眼神在两人来回一圈,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隋让气压有点低,于是打了圆场:“没关系的。”
隋让:“你别理他,你越理他越来劲儿。”
汤与绵点点头,表示了解。
不过隋让这幅认真强调一件事情的样子很少见,他浅抿了下唇,不再言语。
汤与绵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动作落在隋让眼底,杀伤力有多大。
以至于整个下午乃至夜里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隋让还过不去:小学弟为什么要笑,是觉得陆衍舟有趣?
他单手枕在脑后,手指来回地滑动着手机屏幕,走神。
良久,他终于忍不住,关掉了灯,戴上耳机,趁着室友洗澡给汤与绵弹了个视频电话。
很快,那边接起来。
黑漆漆一片。
静了几秒,隋让出声:“还没睡?”
汤与绵刚洗漱完出来,耳后的发尾还有点湿润,他随意捋了把,把手机放在枕头上,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才洗完澡,你不也一样。”
隋让“嗯”了声。
“你怎么了?”汤与绵敏锐察觉到对方兴致不高,他举起手机,用手戳戳黑色的屏幕,问。
隋让轻叹声气:“没怎么,在想一件事。”
“啥?哦对了,”汤与绵忽然想起件事,神秘地说:“你猜猜我今天上午去哪儿了。”
“嗯?”
汤与绵笑:“你猜不到吧,唉,猜不到也不是好事,说明你不在。我去大三的教室了。”
“去干什……嗯?”隋让蓦地抓住重点。
大三教室?
所以,上午小学弟是来找自己的?
“21岁,一米九,人工智能学……”汤与绵在手机那头厄自细数他的信息。
听着小学弟念叨的声音,隋让烦闷了一下午的心情神奇的无药而愈了。
“不过我遇到了熟人,然后一起去吃了午饭。”汤与绵说。
“熟人”在那头笑了声:“哦,那你来找我是想……”
隋让忽地顿了下,没继续往下说。
黑暗的屏幕上沉默了十来秒,汤与绵迟迟没听到后半段话。
忍不住问:“你想说……”
“你想见我吗?”
两人同时开口。
汤与绵怔了,下意识问:“什么?”
话一出口,接下来的话就很好说了。
隋让认认真真重复:“你想见我吗?”
“……”
汤与绵嘴巴微微张开,声音卡在嗓子眼里,整个人慢慢僵化住,不知如何回答。
他……
他当然,
是想的啊。
不然不会悄悄跑去大三。
但是……
视频那边的人通过缄默的氛围仿佛猜到他想要退缩的关键点,适时道:“不是马上就见面。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见我,我会想一个让你不紧张、不丢脸的场景。”
顾虑周全的妥帖让汤与绵放下防备,他像一只躲在洞里不惧怕人类的小兔狲小心翼翼冒出脑袋:“……真有那种场景吗?”
隋让笃定道:“一定有,我们可以采用不一样的见面方式。”
“等我想想好吗,缩小见面的时候你会缺氧晕倒,叫120的几率。”
汤与绵夸张的言辞被逗笑,但一想到要见面还是很紧张:“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隋让逗他:“有备无患,我再学一点急救小妙招。”
汤与绵心下一阵熨贴,下意识接话:“学什么啊,人工呼吸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见面,嘿嘿
(另外24在大眼睛,鸭鸭今天码字没)
第35章
汤与绵说完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我, 我我的意思是……”他磕磕绊绊:“意思是说人工呼吸也是,一种……一种。”
那边突然传来一声笑,很轻。
汤与绵用被子捂住发烫的脸, 咬牙:“你别笑。”
隋让“嗯”一声:“没笑。”
“……”
你明明就在笑, 我都听到了。
“我要睡了,”汤与绵快要爆炸, 重重地:“晚安。”
隋让没来得及挽留,视频被挂断。
黑暗中他握着手机, 牵了下嘴角, 然后敲了几个字:我努力学。
过了片刻, 小学弟问:学什么?
隋让回:你想我学什么, 人工呼吸?
小学弟不回了。
隋让觉得今晚可能是收不到消息了。
便发了个“晚安”过去。
*
汤与绵原本觉得,为了见面校友学急救小妙招也太看不起人了,毕竟“一男子因为面基过于紧张当场晕厥”这种事过于新闻了。
但事实证明, 好像真的有必要。
尤其是他们确定好见面时间后,汤与绵连续好几晚没睡好。
他总梦到自己掉链子。
比如出了门才发现自己没穿裤子,又比如走着走着突然掉进下水道,又又比如总是打不到车……
每晚在梦里急出一身汗,无论如何就是赶不到见面地点。
这天,汤与绵又梦见赴约到半路尿急,他在梦里四处找卫生间,最后硬生生急醒了。
醒来后第一件事就连滚带爬冲去了卫生间。
待重新躺回床上后才捡回了一条命。
此时, 外面天已大亮, 几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
汤与绵没了睡意,他摸到枕头底下捞出手机, 给校友发消息:早啊, 我又做梦了, 唉。
那边秒回:什么梦?
汤与绵坦言:就是梦到自己又掉链子了。
隋让安慰道:别紧张,我们可以把时间往后挪一挪。
汤与绵快受不了了,这种等待像一种缓死,脖子上那把刀要掉不掉,能折磨死人。
他问:我是不是得了面基焦虑综合症啊?
隋让第一次听说这个综合症:……不会吧。
汤与绵丢开手机,疲累地闭上眼,眼底有明显乌青。
隋让有点担心,拨了语音过来。
“还好吗?”他问。
汤与绵怕吵醒室友,披件外套去了阳台。
早晨晨光明媚,但不刺眼。
他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头发睡得有些炸开,语气也很丧:“不好。”
隋让有几分自责:“要不缓一缓,暂时……”
“不要。”汤与绵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