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觉得这不好笑(45)
喂完冰球,路少延去不远处垃圾桶扔袋子的时候,后知后觉不对劲……虽然大家表面上好像真的没有看他,但、但还是很微妙!平时公交站没这么安静!
他赶紧拉着孟啸春走远点去打车。
嗑CP上头的同学们:哦哦哦拉手了拉手了!!!
……
车来了,路少延赶紧拉开后车门,自己先钻进去,然后低头看自己的手,嫌弃地朝后进来的孟啸春说:“忘了你手脏了,害我也脏了。”
虽然他没看出哪里脏了,但说不准是不是孟啸春沾了哪儿的肉眼看不到的细菌……
“你是不是上厕所没洗手啊?!”路少延震惊且惶恐地抬头问。
“不是。”孟啸春否认。
“那你干了什么手脏了?”路少延问。
什么也没干。但当然不能这么说,孟啸春敷衍道:“帮人搬东西。”
路少延打量他两眼,突然闹起来:“你肯定是上厕所没洗手!脏死了你!”
冷血蟒蛇精怎么会帮别人搬东西?太阳别说是从西边出来了,就是从天上掉下来了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由此名侦探小路少延桑推断,那肯定是撒谎!为什么撒谎?因为真相不堪入目!
孟啸春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个笨蛋的脑回路,挺无语的,只好从兜里掏出消毒湿纸巾给他擦手。
路少延赶紧拆开仔细擦手,擦着擦着觉得不对劲,问:“你刚刚怎么自己不擦?”
孟啸春面无表情道:“因为我脏死了。”
虽然看起来好像这家伙是在不服气搞阴阳怪气,但逻辑确实说得通。路少延就哼了一声,阴阳回去:“你自己清楚就行!”
说完,他就不想再搭理这家伙了,扭头看自己这边的车窗外景色,看着看着,忽然微微垂眸,落寞起来。
他莫名地想起了他无疾而终的初恋,K……
曾经,他让K给他发语音,K说:讨厌死发语音了。
……不行,蟒蛇精才不能和K相提并论呢!
K多好的人啊,高情商地用这么可爱的玩笑语气婉拒发语音罢了,而蟒蛇精纯纯是在阴阳怪气!
车厢里沉寂半晌,司机见他俩都不说话了,就打开了电台,音乐流了出来:“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路少延听得都要哭了!
K就是他此生有缘无分的白月光!
孟啸春看着自己这边的车窗,看着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路少延垮着肩膀难过的样子,猜到了怎么一回事。
“把歌关了。”孟啸春对司机说。
音乐戛然而止,差一点点就要流出来的眼泪顿时卡住了。没那气氛了。
路少延:“……”
他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低头网购雄黄酒。要是雄黄酒不管用,他就去庙里举报!
作者有话要说:
路少:孟啸春今天必须喝下这瓶雄黄酒!
苟奕:路少,我觉得吧……
路少:住口!我有预感,这次我肯定赢!
#屡败屡战路少延#永不言弃路少延
第42章
路黎芝和周天看到孟啸春的时候, 都有点儿惊讶,但没说什么。
周天热情地起身招呼继子和继子的朋友入座, 问想吃什么。刚刚小孩饿了, 就先弄了点给孩子吃,他和路黎芝还没点菜的,等路少延来了点。
“我随便, 看你们喜欢吧。”路少延把周天递给自己的菜单递向路黎芝。
周天替路黎芝接过菜单, 笑着说:“你妈也说随便。你俩这,真不愧是亲母子,都选择困难症是吧?那, 小孟,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小孟:“没有。”
“那我来点吧。小延忌口的我记得, 小孟有吗?”周天问。
小孟:“没有。”
周天就叫服务员进来点餐了。
没多久,饭菜就一盘接一盘地送进来了。
路少延在这种场合里一向是埋头苦吃, 借此逃避尴尬。
但周天这种社牛怎么都能找到话题和缝隙, 狂给路少延扔话, 问他最近在学校里怎么样, 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有没有遇到好玩的事情, 成绩怎么样,巴拉巴拉。
每次都问这些!
路少延只能敷衍着回答。
其实不是他非要敷衍, 而是确实没啥可说的。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孟啸春纠缠不清, 但这事儿肯定不能说啊。
周天在娱乐圈里待了多年, 饭局吃过无数,很懂察言观色和把持节奏, 寒暄一阵, 在路少延要扛不住了的前一刻及时收住话头, 扭头喂女儿吃饭。
女儿在别的事上都很乖,就是不喜欢吃饭,总边吃边玩,一小碟蛋炒饭从路少延他们来之前吃到现在,还没吃完。
周天让服务员弄碗热的新的来,别再吃这碗了。
老公终于闭嘴了,路黎芝搁下筷子,擦了擦嘴角,喝了口茶,然后才开口:“啸春最近还好吧?”
孟啸春“嗯”了一声。
周天暗暗对比一下,得出结论:这小孟刚才不是针对自己,他对路黎芝也是面无表情并惜字如金。
“奶奶那有需要的,就跟阿姨说。”路黎芝说。
孟啸春这回声音都不发了,只点了下头。
路黎芝笑了笑,问:“今天怎么一块儿过来的?又玩一起去了?”
孟啸春这下子头都不点了,垂眸看着桌布,一动不动。
周天不明内里,但察觉出了气氛不对,不管三七二十一,正要救场,路少延开口了:“是啊。”
路少延没察觉出啥不对劲儿,他只当孟啸春自闭惯了,打小就这样,而他也习惯了替孟啸春回话。
路黎芝转向这个傻瓜儿子:“你别总去打扰啸春。你不学习,他要学习,都跟你似的游手好闲啊?”
路少延有自知之明,撇撇嘴,没反驳,只是不太高兴地说:“知、道、了。”
路黎芝看回孟啸春的脸上:“快期末了吧?放假有打算吗?啸春。”
孟啸春点了下头,但没说是什么打算。
“本来想说,帮你安排个实习什么的。”路黎芝说。
孟啸春仍然不说话。
他知道,她想把他从路少延的身边赶走,她不是第一天这么想,也早就开始行动。
路少延插嘴:“什么实习?”
路黎芝问:“你要去吗?”
“我就问下……看是什么实习,合适我就去,不合适我就不去。”路少延说。
路黎芝翻译他的话:“安逸你就去,不安逸你就不去。”
周天哈哈地笑了起来:“这多正常啊,搁我也是啊。”
路少延扯着嘴角陪笑了下,低头继续干饭。
孟啸春终于有了动作和语言,他转头看着路少延,淡淡道:“突然暴食会肚子痛。”
路少延在桌子下面轻轻地踢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孟啸春就又不说话了。
每次和路少延吃饭,周天几乎都是见路少延在那一个劲儿地吃,他还以为这孩子很能吃呢。这会儿听孟啸春这么说,他忙问:“小延平时吃得很少?”
路少延刚要让周天别管孟啸春,孟啸春回答:“嗯。”
周天略一想,大概明白了:路少延可能只是借吃东西来逃避和自己的社交。
他笑了笑:“那确实不要暴饮暴食,对肠胃不好。”
正说着话,旁边的女儿忽然自个儿下了椅子,跑到路少延身边,拉他衣服,示意他低头听悄悄话。
路少延照做。
妹妹奶声奶气地小声说:“哥哥我想吃冰激凌。”
路少延小声问她:“他们连冰激凌都不让你吃啊?”
妹妹满脸凝重地点头。
那这就过分了。路少延正要说带妹妹出去逛逛,实则是买冰激凌去——顺便他还能逃避这尴尬饭局——孟啸春在旁边用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她体寒,肠胃不好,吃冰容易腹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