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猛A信息素(85)
他是来给江砚白打针的,江砚白的情况特殊,即使是按时按例的打针也要主治医生看着,随时观察情况。
江砚白察觉到了闻医生的到来,却并没有抬头,依旧沉浸在耳里的世界。
直到闻医生走到他跟前。
他主动抬起手,厚重的锁链曳地,拖出细碎的声响。
闻医生见他配合,松了口气,伸手正要靠近,江砚白整个人忽然朝前猛扑。
身上的锁链被挣得隆隆响,江砚白没能扑上来,被锁链生生拽了回去,跌到椅子上。
但他并不挫败,反而嘻嘻笑出声,他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是刚刚抢到的针管。
江砚白像是欣赏战利品一样将针管举起,凑近唇边。
他咧嘴一笑,在闻医生的注视下,捏歪了针头,然后将裂开的针管随意一扔,针管骨碌碌滚到了闻医生的脚边。
江砚白舔了舔嘴唇:“你来了?”
闻医生沉默两秒,从荷包里拿出另一支没拆封的针管,以及另一瓶药剂。
“这么多年,你打针前玩玩具的坏习惯还是没变。”
“呵。”江砚白嗤笑,身体后仰,将椅子支起了前脚,满满的地晃啊晃,发出吱呀的声响。锁链跟着缓慢曳动,声音刺耳。
闻医生倒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耐心并没有被噪音干扰,而是不紧不慢地将药剂开封,动作沉稳而熟练。
“前天许未来我这检查了。”闻医生将药剂尽数吸进针管后突兀开口,“他的分化状态不错。”
江砚白晃动椅子的姿势停住,目光炯炯地盯着闻医生。
“所以你也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去看他。”
“坐好。”
扑通一声,翘起的椅腿落地,江砚白坐好了。
“手别动。”
江砚白也没动。
噗。
针尖扎进了肉里,冰凉的药液顺着静脉注入,江砚白眉头蹙起。
他几次握紧拳头,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眼底疯狂的风暴极速凝聚,暴戾的欲|望蠢蠢欲动。
不管多少次,他都讨厌这个药。
这个药会让他浑身疲倦、意识混沌,就像个没有行为能力的傻子。
尽管它能治疗自己的信息素狂暴症。
特级专效药的作用时间很快,没多久,江砚白就感觉到脑子有些沉,他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双眼却仍瞪着闻医生。
“为什么突然提他?”就像闻医生了解自己一样,他也太清楚闻医生了,就算是逼自己用药,他也很少用这样的劝导方式。
闻医生将针管收进医疗垃圾袋,暂时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做完这些才看向江砚白。
他叹了口气,道:“那天许未拿到检测报告,觉得有几个数值有问题,主动问了我……”
江砚白眉心一跳,昏沉的脑子抵抗着强劲的药力,努力维持着清明。
“所以?”
“我含糊了过去。”闻医生闭了闭眼,最后无奈道,“许未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你之前说他自己查了很多资料,我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其实在这一行挺有天赋的,他很敏锐。”
闻医生又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这孩子我只接触过几回,但他的性格挺好懂的。”
“砚白,我做你的主治医生这么多年,自认很了解你。”
“你的确很重视他,否则也不会因为标记的信息素影响又使这两年好不容易平和了些的病情加重。”
“但在乎不是这样的,砚白,你不能一直骗他。”
“已经两次了,你如今这样的状况,除了终生标记,你的信息素很难得到安抚……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
“闭嘴。”因为药效有些萎靡的江砚白瞬间暴怒起来,额头上青筋隐现,抓着扶手的手不断颤抖着,像是要将铁制的扶手捏断。
闻医生却不受威胁,继续道:“他迟早要知道的,难道你能一辈子囚着他?”
“他会愿意吗?”
“我可太了解你了,砚白,听我一句,真心换真心,强扭——”
“滚。”
江砚白冷冷开口,一向冷淡的脸上表情逐渐狰狞,双眼里爬满了血丝,像是困在铁笼子里暴怒的凶兽。
“砚白,你——”
“别让我说第二次。”
江砚白突然收敛起残暴的戾气,整个人沉静下来,他抬手将金丝眼镜扶好,嘴角浮现出斯文的笑意,“闻医生,你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可以离开了。”
闻医生:“……”
江砚白:“请吧。”
江砚白态度坚定,如果此时不顺着他,很可能会刺激到他。
闻医生摇头叹息,转身离开。在门关上的刹那,他隐约听到江砚白低声说了句:“谢谢。”
空荡的隔离室再度只剩下了江砚白一人,他疲惫地靠在冷硬的铁椅里,双腿伸直,脖子抵着椅背的上沿,脑袋无力地后仰着。
睁眼是白茫茫的天花板,江砚白的思绪也跟着空茫了一瞬。
“骗?”他呢喃着,“强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我能怎么办呢?”
“许未,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被红锁折磨五天了,新锁的章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锁,后面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章节被翻出来锁……
这几天心态有点崩,但我会努力调整好,文章剧情已经进入后期了,我会好好写完的,大家放心。
第66章 好想你
诱导分化66
这几天许未迅速养成了一个新习惯——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屏幕。
日历的日期数字从11开头变成了12开头, 天气也从十七八度陡然变成了十度左右。
冬天真的来了,和往年一样还是来得又急又快,把短暂得一个月都占不满的秋天挤了出去。
暖烘烘的被窝里许未翻了个身, 下巴抵着枕头,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屏幕。
也不是要玩,只是等待的时候不做点事, 时间会显得格外漫长,就很难熬。
他好不容易起早床的。
许未这人天气越冷越爱赖床,然而这几天却罕见地没有上学迟到, 因为江砚白每天早上准时的morning call。
第一次的时候许未是迷迷糊糊接完的电话,挂了后又睡着了, 然后被江砚白的回马枪吓醒。
当时他忍不住调侃:“会长大人真负责啊,人不在明高都要心系考勤纪律, 事必躬亲。”
电话那边江砚白轻声笑了下,声线挠得许未耳尖痒:“嗯, 我的小同学不省心, 当然要亲自看着,以身作则。会长家属,你说是不是?”
第二天,睡梦中的许未忽然心有灵犀地睁了眼,与手机来电声默契同步。
第三天, 许未迟钝地亢奋了起来,先一步苏醒,等着江砚白的电话。
第四天, 醒得更早了, 比morning call早了整整十分钟……
今天, 许未早醒了二十分钟。
他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 重温了睡前的聊天记录。
看着看着许未忍不住感慨,江砚白这狗东西谈恋爱还真他妈有一套。
他每天在江砚白的声音里苏醒,又在江砚白的声音里入梦。
可是江砚白本人还没回来。
说好的一周左右,今天都已经第九天了。
这右得稍微有些过分了。
江砚白个骗子。
骗子似乎心虚了,比平常来电早了两分钟,许未猝不及防,差点儿手滑戳了挂断。
“醒了吗?”江砚白的声音低低缓缓,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被他说得缱绻好听。
许未没让他知道,其实听了江砚白的电话,他更想赖床了。
被窝里许未又翻了身,这才懒懒吱了声:“嗯。”
许未情绪有些低落,江砚白一听就知道。
之前几天他都是以这句话开场的,第一次许未嘲笑他如果没醒是鬼接的电话,第二次说他废话怎么这么多,第三次抢白反问江砚白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