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猛A信息素(116)
晨光下男孩子的骨节分明的手看起来干净得剔透, 指尖透着浅浅的粉色。
和昨晚昏暗灯光下, 潮色之上沾着纯白时的气质截然不同。
江砚白的眼眸里闪过晦暗的光,不自觉舔了舔唇。
许未被他这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手指忍不住蜷了蜷。
类似虚握一样的手势……
掌心处那仿佛恐高之人站在高台的边缘时才有的脱力般的感觉再度袭来,许未压低嗓子威胁道:“看什么看,再看杀了你。”
江砚白也放下了笔, 在许未眼皮子底下伸手过来,握住了他发虚的手。
许未:“!!!”
江砚白:“还酸?”
“……”许未视线游移,声音也没了底气, 但还是十分要强, “闭嘴!”
江砚白听话地闭嘴了, 却没有放手, 而是耐心细致地给许未的右手按摩起来。
拇指在许未的掌心慢慢地力道恰好地揉着,没有一点儿暧.昧的痕迹,就是认真而纯粹地揉着。
许未能感觉到手掌处酸痛的筋骨在这一圈圈的揉//按中舒展,积攒了一晚的劳累舒缓了许多。
英语听力不知不觉播完,前排同学回头收试卷的时候,一眼就撞见了这一幕。
同学沉默半秒,果断转身,并且下定决心今天的回头份额用完了。
如果是平常,被看到就看到了,许未也不遮掩,但今天他难得心虚,下意识想抽回手——
没抽动。
许未命令道:“放手。”
江砚白:“不是手酸吗?”
许未:“好了。”
江砚白依然不放,浅笑着打量他,话里有话地说:“哦?既然如此,那今晚我们继续一起实践练习吧?”
“这么容易酸痛,还是练习少了。”
“学习这种事,持之以恒比较好。”
许未真的听不下去了,眼刀子狠狠地剜江砚白,声音也带着杀气:“我练个p!”
江砚白一边继续给许未揉虎口,一边委屈道:“明明是你拉着我一起学习的。”
“同桌,你怎么先厌学了呢?”
许未麻了,咬牙切齿道:“滚。”
好不容易熬过早自习,许未第一时间杀到十班,抱着足有半斤重的各科卷子。
没别的原因,他就是要“重谢”秦朝昳这位热心兄弟,势必要敦促他好好学习,写完这波还有下波等着,一定要把这位学渣从年级后一百名的泥沼里拯救出来!
秦朝昳一眼就看到了来者不善的许未,想也不想就要尿遁,可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出许未大魔王的魔掌。
逃无可逃后秦朝昳就地开摆,死猪不怕开水烫道:“文件名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冲刺一百天,一百天后能有什么考试,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许未:“?”
秦朝昳:“哦,已经少一天了,九十九天后,你家江砚白生日,那可是十八岁生日啊,成年啦!”
“未未,你可长点心吧,江砚白这种人什么都不缺,嘿嘿,那你猜那天他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
许未不是不知道江砚白的生日,也不是不重视,但是一时之间没将生日与倒计时联系起来。
这一刻许未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是不够细心。
最后他放过了秦朝昳,只让他做这一撂卷子,便从十班离开。
一路上,许未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各种限制级想法,越想越心虚,到了一班门口的时候,竟突然有些怕,迟迟在门口不敢进去。
草,太怂了。
自从分化成omega后,许未其实没有多少身为omega的自觉。因为生//殖//腔的关系,许未的腺体也受了点影响,正常发育成熟的omega该有的发.情.期他暂时还没有,要等彻底发.育好后才会到来。
原本不出意外的话,经历了诱导分化的许未是要迎来比正常omega还要厉害的发.情.期的,如今却推迟了。
当时许未对此没什么实感,他想着真要像闻医生说得那么厉害抑制剂都可能不管用的话,不是还有江砚白吗?
但现在许未忽然紧张了起来。
脑子里一遍遍浮现出昨晚的细节,许未迟来的认知到,江砚白是个不折不扣的顶A。
过去那几次标记,他大概是真的收敛了,那如果以后……
许未不敢继续想了。
“怎么了?”身后猝然响起江砚白的声音,许未差点儿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摇头,快步走进教室。
江砚白坐下时,放下刚从医务室拿的膏药贴,不紧不慢道:“如果还酸,可以用这个。”
许未:“……”
江砚白:“用我也可以。”
许未:“………………………”
都怪秦朝昳,许未接下来每天都会不自觉看日历,不由自主地默默算着暑假的到来,默默等着那一天的临近。
属于他的alpha的十八岁生日。
时间在这种暗戳戳的紧张与期待里溜得飞快,八月十一日晚十一点,距离江砚白的生日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许未敲开了江砚白的房门。
江砚白的十八岁生日是隆重的,因此明天也格外繁忙,白天是朋友的聚会,晚上则是作为江家未来的主人的第一次正式社交,由父母亲自向圈子里的所有人介绍。
这样满的一天,许未私心江砚白只属于自己的时间能多一点点,所以他要做第一个给他祝福的人。
上周许子昀去参加了夏令营,要半个月才能结束,许未因此被江砚白拐到了江家。
但他敲房门的动作一点儿也不熟练,之前都是江砚白敲他的……
他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突然有种做贼感,主要是怕被大人撞见了,搞得像是偷.情似的。
门在许未轻敲的第三声后开了,江砚白也穿的睡衣,和许未是情侣款。
他显然是刚洗完澡,发尾还是湿的,眼睛没有戴,眸子里氤氲着勾人的雾气,下巴上还坠着一粒水珠,欲掉不掉的。
许未一时看迷了眼,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喉结滚了滚,鬼使神差地说了句:“男朋友,我来投.怀.送.抱了。”
几乎是话语出口的瞬间,许未就被江砚白一把拽进了房里,门啪的关上,盖住了许未被猛地压到门板上时撞出的沉闷动静。
江砚白还带着湿意的拇指捻着许未的唇,又慢慢俯首,鼻子交/缠,似乎是要吻上。
在即将触碰的时候,江砚白停住了,低笑着问:“又想学习了?”
“可是未未,我们都学了好久了,什么时候……才能考试呢?”
沾着水汽的眼眸是属于刚出/浴的妖精的,江砚白就是个妖精。
许未差点儿就把持不住了。
他故意咬了一下江砚白的指尖,才没心没肺道:“是你成年了,又不是我。”
“想考试自己考去,我可没准考证。”
江砚白被许未这耍无赖的样子逗笑了,明明是他自己敲门的时候说的。
“真无情。”江砚白评判道。
“但可以来个模拟考。”许未伸手,掠过绸缎,点上江砚白紧实的复几。
一小时后,瘫在被窝里正享受着伺候的许未忽然抬脚踹上江砚白的肩膀。
这一脚实在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倒像是勾引。
江砚白侧首,轻吻了下许未的脚踝,手指勾住那截红绳,稍一用力,就拉着人朝自己又近了一分。
“怎么,不喜欢?”
“不……”许未缓了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费劲力气去抓来睡衣,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玻璃瓶,瓶里是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璀璨夺目如红宝石一般。
他坐起身,把玻璃瓶递到江砚白眼前。
脸上泛滥着潮湿的红,他整个人都像是泡在绯色的海里,而这片海似乎是从这枚玻璃瓶里淌出来的,沁着甜腻的香味。
就和许未的信息素一样。
“这是……”江砚白声音里隐约有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