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敌面前A变O后我怀孕了(129)
颜慕能理解江知火的想法。
看到纹身,认出云舟时,他也纠结过。
那时关系差,自己性格变化太多,他们都不是以前的那两个人,想法不再像从前那么简单,也不纯粹,发热期和信息素作用之下还可能做出控制不住行为的事。
要想的问题很多。
颜慕知道江知火需要接受的时间,所以他并未纠结,也不催促。
“我等你回答。”
这句话不是敷衍也不是推卸责任,颜慕说,“我理解你的想法,不用急,留在原地就行,我在这陪你,什么时候往前你来定,想往前跨了就来牵我手。”
颜慕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等药水稍微干了点,将新的纱布贴好。
不需要说太多话,江知火“嗯”了声,睁开眼,眼神能看到颜慕的手指,指节分明,动作轻慢。
江知火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太乱,他一下子忘了。
“为什么?”他问。
颜慕一怔,刚说完那些话,被反问一句为什么任谁都得懵。
“不是。”江知火坐起来,抓住颜慕的手。
他的手腕上有一道红痕,被那些保镖扯掉时碰的。
其他人轻轻碰下就一片红,江知火捏在手里一点事也没有。
“为什么我碰你没事?”江知火问。
颜慕实话实说:“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一开始就连自己也惊讶。
江知火想起小时候担心秦哥疼,每回都得全副武装才敢和秦哥躺一张床,很懊恼:“早知道以前就碰碰看,否则也不至于被你瞒这么久!”
他又问:“话说你这到底怎么回事?以前不知道,现在总该知道吧?”
关于颜慕不能被触碰这事,一开始江知火不知道,后来发现过几次,就问过几次,每次颜慕都不愿意答。
这回也是。
颜慕说:“没事,习惯就好。”
模棱两可的答案,实际上什么都没回答,之前不讲可以理解为没到知根知底的地步,现在还不说只能说明颜慕有隐瞒。
在江知火想要问出口之前,颜慕收起药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吃点东西,一会再问。”
桌上放了小笼包和豆浆油条,江知火没打算让这件事轻易过去,边吃边盯着颜慕看,颜慕不想回答他没法追问,只能推测。
其实有件事很清晰,之前江知火就有点想法,不过太过主观,说法立不住脚,因此没有往下深思。
运动会前几天,赫谢洲没事找事,颜慕捏住他的手腕。那晚江知火回去搜索过“触碰后产生红痕”诸如此类的关键词。
搜遍全网一无所获。
当时没多想,可是在互联网时代,能有什么正常讯息无法从网络获取?
就连A变O这种第二性别变化都能上网搜出一堆案例,要真有皮肤不能被触碰这种病,怎么可能搜不出来?
回头看颜慕每一次回避的态度……
虽然缺乏有力证据,但或许,不能接触旁人,不仅仅只是一种病症。
颜慕已经吃过早饭,低头写卷子,偶尔抬头总能看见江知火思索的眼神,默默竖起卷子挡住他的脸。
“你不要这样看我,也不要乱猜,小舟。”
江知火把卷子拨开,手上抱了豆浆杯子:“你不说我当然只能猜,要不你说服我一下?三句话吧,多了不行。”
颜慕无奈,这回躲不过去,没理由躲,给三句话说服已经是江知火最大的让步。
“我确实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放心。”
“能触碰你,我很开心。”
三句话,一句不多,一句不少。
心里有数,不会有事,表白。
江知火叹了一口气,把包子塞颜慕嘴里:“知道了,我不问了,等你想说了再说。”
这事只算个插曲,答应过不问,江知火不会再提起。
周天他没回去,在颜慕家待了一天。
午后江知火坐在飘窗上看书,颜慕依旧在学习,上回那个竞赛成绩周一就能出来,过半个月颜慕还得去另一个城市参加竞赛,学神的高三生活将在各种竞赛中奔波。
飘窗上视角很好,这里楼层高,视线能看到很远,斜阳干净,目光所及之处金光灿灿。
还是看的名著,江知火总共睡着了两次,第一次书本砸到地上,把他吓醒,第二次睡得沉,颜慕给他盖了毯子都没感觉。
“我看到哪了?”江知火醒来后迷迷糊糊的问。
“76页。”
江知火揉揉眼睛继续看。
下午温暖又安静。
偶尔腰上的伤口会疼一疼,从书里的情绪出来,江知火便会想起傅修望那事。
郦皓到现在都没联系他,估计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
诱拐、训练、买卖。这几个词叠加起来,这事就注定不会小。
有场所有产业就说明有市场,有人有这需求,有人消费。
而明显游离于法律之外的会所之所以能停留那么久还没被发现,可不仅仅只是傅修望反侦查意识强,身后肯定有人,继续往下能调查出更多东西。
不过这些事不需要江知火想,多复杂啊,他现在只需要享受这个下午。
作为一条咸鱼,他感到十分快乐。
看书看累了点两杯奶茶,晚上冲个澡躺进被窝里,脑子整个都是放空的。
一天下来,颜慕没多问他会所的事。
昨天江知火告诉颜慕这是最后一次。
的确是最后一次,他没搪塞颜慕。
这是交易,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肯定不会搭上一辈子去做这交易。
要说这件事本身没有诱导,那不可能,郦皓多精啊,和那个年纪的孩子谈交易本来就不是一件多合理的事。
只是郦皓很狡猾。
他开出的条件江知火都需要——身份,环境,教育,生活。
都是很现实的东西,一样都不能缺。
没有新身份就摆脱不了那个人渣父亲,那个人和那个人所做的事会在任何时候缠绕他。
没有环境就没有见识,人的短视永远是限制一个人的最致命的东西。
没有教育就不可能往前跨,一切改变都基于知识和眼界。
没有生活,根本没有资格去谈论未来。
而唯一一个让他真正答应的是因为一句话。
“只是交易,就像一样东西摆在橱窗,说明我想卖,而你想买就进来掏钱。”郦皓用尽可能通俗的话对他说,“这是双方自由选择的结果,我需要你帮我,同样你有选择的权利。交易有聚就有散,都有意愿时合作,不需要时就结束,你可以随时走。”
这话听起来像是江知火占尽便宜,实际上也只是心理战术而已。
把人和人的关系用交易摆在天秤两端,同时拴上能力、道德等等各方面因素。表面上公平,实际上根本没那么容易脱离,平衡没那么容易打破。
诱导点头的话术而已,给一大块糖,糖心里面全是粘牙的胶水。
只要江知火点了头,就走不掉。
那么多东西都是人家给的,都是郦皓带给他的,想让你看见的事实,想让你接触的人都由他来定,怎么走?根本不可能择干净。
所以一开始江知火没同意,没谈拢,他直接让郦皓走。
郦皓当然不可能走,能这么清醒的看出这些漏洞,只能说明这孩子智商高,人精,是他要找的人。
郦皓这才开出他真正的条件:“除了我给你定好的课程,其他你可以自由要求,需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能拿出的资源由你自行调配。期限到成年,我的规划也很清晰,只需要这几年,那时候你可以随时脱离我,或者继续,随便你。”
一份期限、收益都明确的交易才是交易。
在十八岁生日前,他收到郦皓的消息,调查白争鸥和傅修望。
那天江知火提醒他:最后一次。
郦皓说:随你。
没有犹豫也未曾毁约,正如郦皓是个自私的精致利己主义,他往上走,他不会考虑江知火的感受,他只在对他最有利的时候公开案件信息,把一切好处攥在手里,自私又自利。但他解决案件,铲除毒/瘤,公众都需要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