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18)
付驰延:[你要的证据都在这了,视频是我让AI直接导出的,为了确保真实性我没有进行裁剪,你拉一下时间往后看就行。]
付驰延:[我后来详细问了一下情况,才知道李丽尝试过一些更改性别的手术,这些手术都是将药物打进腺体里,可能因为药物把信息素里的Alpha气息冲淡了,再加上工业香水的味道,所以当时你没有察觉。]
[那天态度不太好,抱歉。]
[我不喜欢Alpha,这点你知道的,我不想再解释了。]那边Alpha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实在不信,我们工作是全天24小时在监控下,我可以带你去问相关负责人。]
……
丈夫的态度称不上很好,但这种把问题记下然后一一提供证据反驳的处理方式,还是让时今有种‘久违了’的落泪感。
这么久了,他的问题终于有一次被记住,也被正面回答。
这种感觉大抵是有些可悲的,但时今还是握着手机一时无法言语。
传来的那些证据获取说难不难,但收集也需要耗费一定的精力,比如那份李丽的档案,档案里注明了李丽Alpha性别,下面还有红色公章做证明,这种带章的档案可不好获取,因为章意味着对档案真实性的负责,而AI的录像通常超过七天就不会再保存在机体,而是会储蓄到一个隐私仓库,需要比较复杂的操作才能调取出来。
[今天下课早点回家吧。]
[或者……我去接你?]
……
如果时间倒流到几个月前,时今说不定会因为付驰延的这几条信息感动到痛哭流涕,可时间已经过去,他给过他太多机会都没有被珍惜,乃至于现在已经接近麻木。
或许付驰延是真的和对方没什么吧,但他已经懒得再去深究了。
看到信息,时今的第一个反应是他可不敢让付驰延来学校,万一遇到了傅迟深,谁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
-
时今又回到了家里,不过这次与往常不同,除了AI那声活泼的:“你回来啦?”还有来自付驰延的低沉嗓音,“你回来了?”
“我回来……嗯。”时今竟有些不习惯。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放假不习惯的原因,付驰延在家也一直做着运动,见时今回来了,Alpha才停止了动作,转而看了他一会儿,问:“那些证据你都看了吗?”
“看了。”
时今的回答很冷淡,这似乎在付驰延的意料外。
Alpha似乎是有些疑惑,付驰延看了看他神情:“还不相信吗?”
“……信吧。”时今抬起头来不自然地看着Alpha笑了笑,“昨天是我无理取闹了,抱歉。”
“我没有说你无理取闹的意思。”付驰延否认的很快,但随即又想到自己昨天的反应,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昨天我很抱歉,今今。”
“不用了,没关系。”
时今的回答快速而麻木。
付驰延的目光落到时今身上。
他们所处的这套房子是两人当年的婚房,由付驰延亲自操刀设计,因为时今体质虚弱,所以房子里塞满了各种保护Omega人身健康的仪器,搭配着付驰延喜欢的灰黑两种金属色调,整个房子都是一种冰冷的机械感。
早些年付驰延很痴迷于机械感,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厌倦甚至是厌恶这种色调,不止是一次想要卖掉这套房子,但每次看见时今,又会觉得没那么糟糕。
时今总是温柔的模样。
他的爱人有着柔软温润的脸颊,眼睛也是显得乖顺可爱的杏形,说话声音不大,很多时候站在那儿,身上自带的温和气场就会将冰冷的氛围都综合掉,好像周遭的空气都温柔起来。
此刻时今脸上没什么表情,回答也有些冷淡,但付驰延目光落在爱人熟悉的脸,停顿了两秒,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Alpha的走近带着自然散发的信息素,浅淡的香味很平和,付驰延很快走到他面前,然后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心。
付驰延的手掌有一层常年打磨留下的茧子,粗粝,但格外温暖和宽厚。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亲密,时今也没想到对方会这样,顿了顿,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
“我今天去找档案的时候才第一次和李丽聊到关于感情方面的事。”付驰延有些面愧地微微垂了头,“所以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对我的确是有过想法。”
“……”
“很抱歉,因为之前没有及时察觉,所以昨天才会对你的质问感到诧异。”
付驰延极少有一口气说这么多字的时候,尤其是近一年,说话超过十个字都算弥足珍贵。
或许是Alpha独属于军队的可靠气质,或许是其自身就给人沉稳感觉,付驰延说这些话显得格外可靠,时今的手落在男人宽厚的掌心里,感觉好似回到了从前。
“……”时今抿了抿唇,却没有说出话来,他心情复杂,感觉难以表达。
时今没说话,但付驰延却见他表情略微放松下来,不似刚才那般冷淡,便以为他是消气了,自己也松了口气。
付驰延:“我过几天应该会到你们学校做机甲课的教练。”
“嗯?”时今瞬间惊讶,“什么?”
“我们要休息一段时间,正好你们学校在找特邀教练,我就去带一下课,还可以顺路接你上下学。”付驰延说完,才见时今表情不太对。
按照往常,他的小爱人早该惊喜或是开心地上来拥抱他了。
可现在时今只呆愣在原地。
“时今?”付驰延皱眉,“怎么了?”
“……没,没什么。”时今急忙回过神来摆手,他都不敢去看付驰延,只含糊地问:“怎,怎么突然想起来当教练啊?你平时就够忙了。”
“放假了闲着很无聊。”付驰延目光落在他身上,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这样……”
付驰延要长期在学校,傅迟深也三天两头要到学校上课,所谓纸包不住火,再这样下去,事情早晚有败露的一天,而且几率很大。
时今顿时慌乱,却找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去说服付驰延,他支支吾吾半天,只能转移话题。
“先吃饭吧。”
-
时今很焦虑,因为付驰延从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第二天Alpha就到学校办了手续,不出意外三天内就会上岗。
这可怎么是好?
时今说不出离婚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傅迟深的问题。
他心事重重,傅迟深看在眼里,却有些会错了意。
这些天傅迟深又给他送了很多东西,小到早晨的一盒温牛奶,大到代表着祝福的水晶饰品。
东西都不贵,却透露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关心与体贴。
但傅迟深越是这样,时今就越倍感煎熬。
“傅先生,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怎么,这是给我发好人卡了?要始乱终弃?”傅迟深同他开着玩笑,又看着消沉了几天的时今,问:“到底怎么了?”
“……”时今没说话,他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说。
两人沉默以对,傅迟深看了他数秒,开缓声口道:“是因为上次你问我的……关于标记的事吗?”
“……”
时今垂着头,手指因为紧张而交握在一起。
傅迟深目光落在他身上,视线却依旧温和。
“被标记过也没关系。”
“……”
“我不在意这个,上次说的观点并不只是在评价他人,而是我认可并且也会去执行的观点。”说完,傅迟深又看着他,语气中透出几分手到擒来的傲气:“何况,无论从前标记过你的是谁,我都有自信可以用我的信息素盖过他,你完全不用承受清洗腺体的痛苦。”
“……”
“没关系的,今……”
“我已经结婚了。”时今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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