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32)
“好了知道了,”陆业征不想听他说了,“你继续看吧。”
看完画展,餐厅都不用排队了,两人吃了个饭,在商场里晃,经过电玩城,陆业征突发奇想,拉着程展心指着幽暗的响着动感音乐的那个地方,问他:“玩过没?”
程展心当然没玩过,他被陆业征带进去,买了两百个币,两人找了个双人枪战游戏车,坐进去关上门,投币开玩。
游戏主角进了一个小岛,要把变异的猴子都打死,从悬崖上跳下来,最后坐上小船逃生。
按程展心的说法,这游戏比陆业征家的刺激多了,最后跳崖的时候,要连拍游戏按键,程展心竞争意识上来,一定要比陆业征拍得快,想方设法不给陆业征拍,最后被陆业征抓着手腕推在椅背上,威胁一通才老实下来。
两百个币都花完了,他们从电玩城出来,程展心又说要看电影。
上次陆业征约他看电影,他竟然因为太累睡着,程展心一直耿耿于怀,想要重看一次。
他们在的这家商场没有影院,最近的影院在一公里外的另一个商场里,周末车流密集,程展心就对陆业征说:“还是走过去。”
走到门口,发现外头在下雨,陆业征问他:“要不要去买把伞?”
程展心看看雨势,摇摇头道:“不要了,又不大。”
谁知走到一小半,雨突然变大了,大点的雨珠倾盆般倒下来,陆业征抓着程展心:“谁说不要买伞的?”
程展心说了句“不知道”,立刻往前跑。
才跑了没几步,程展心就被陆业征揪着T恤,拉了回去,护在怀里。
齐穹上完了雅思课,背着书包从教学机构里走出来。
他最近被语言折腾的够呛,本来英语就差得很,词汇量超不过五百个,被老师严肃的眼神盯得头都大了。
走出来还在下雨,齐穹低头开了个打车软件,怎么加小费也没个接单的,正烦着,一抬头,就听见程展心的声音。
他被陆业征从后面抱着,还在跟陆业征打闹。
他们可能已经淋了一段雨,程展心头发都湿湿地贴在脸颊上,光明正大和陆业征拖着手,半走半跑。
齐穹认识程展心近十八年,记忆里竟然没有程展心笑的模样。
原来程展心笑起来真的很可爱,天上在下雨,程展心却像正晒着最和煦的太阳,好像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伤害他了。
他看着陆业征的眼神那么纯粹热烈,毫无保留,叫齐穹想要问程展心,到底是有多喜欢这个人,才能看起来像被蜂蜜泡大的,仿佛从没来有吃过半点苦,没受过一点伤。
齐穹的单子终于被司机接了,程展心和陆业征拐了个弯也看不见了,他接了司机电话,司机问他能不能去公交站等着,齐穹便也走进雨里。
国际高中部期末考一完,去W岛的这一天到了。
早上起来,程展心头昏脑涨,因为前一天夜里陆业征简直不知道什么叫停,折腾他到大半夜,现在还很精神地顶着他。
程展心好不容易坐起来,陆业征也醒了,问程展心:“几点了?”
“九点半,快起床。”程展心催他。
陆业征看着程展心坐在床边换衣服,忍不住凑过去从后面压着他,叫他心心。
“要迟到了。”程展心推了陆业征一下,跳下床去。
程展心和陆业征下楼的时候,莫之文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了,他让家里司机开了辆商务车,送他们去机场。
陆业征提着行李,程展心两手空空,步履轻快走出电梯。
司机已经给他们开好了车门,莫之文和林悬坐在后面,见两人进来,莫之文埋怨道:“笑笑他们都快到机场了,你们俩也太磨蹭了。”
车子开出了地下车库,黄梅季结束了,阳光透过道路两旁的绿荫照进来,隔着玻璃窗,都把程展心的手背照得发烫。
这是程展心人生里最好的一个夏天。
他不再郁郁寡欢,朝不虑夕,也不需要为生存奔波,为半夜的摔门声惊醒。
所以现在就是程展心的新起点了,他要去一个他没去过的岛屿,有椰林香风,艳阳海景,和陆业征住一间房。
而陆业征像光,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又有成年人的风度翩翩,轻轻松松就把罩着程展心的湿气全蒸干了,将他带离阴暗。
光突然喊了他一声,程展心看向陆业征。
陆业征从莫之文那里抢了个样子最好的可颂,递给程展心,又问他:“发什么呆。”
——如果是梦,希望梦别醒。
——如果不是梦,留住光。
————————End——
第17章 番外·第二年
1.
莫之文,合德中学国际部高三学生,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阳光的男孩。
但近日来,莫之文却感受到了人生信念的崩塌,多年友情的破裂——阳光男孩濒临毁灭。
他机敏的第六感告诉他,他最好的朋友陆业征和第二好(自封)的朋友程展心之间有点问题。
因为他发现陆业征申请的学校,竟然全是H岛的。莫之文认识的人中,要去H岛上学的只有程展心一个人。更奇怪的是,陆业征三令五申,不准莫之文和程展心提他申学校的事。
这之中必然有猫腻。
莫之文倒不是非得和陆业征读一间学校,但几年前都说好的一块儿去A国,现在陆业征突然弃他而去,这算是怎么回事。
莫之文和陆业征从小一块儿长大,对陆业征还算了解,最近一年来,陆业征的行为,也让莫之文敏锐的小雷达开始滴滴报警。
陆业征性格很独,连莫之文都没在他家留宿过几次,现在愿意拉着程展心一起住,还能有什么原因?
肯定是想让程展心帮他干活啊。
以为谁看不出来呢。
元旦时,陆业征临时有事,去了趟北方。
莫之文就把程展心约出来吃饭了。
“展心,”莫之文心事重重地把程展心出来吃饭,叮嘱他,“你不要太怕阿业了,如果他要你你干活,你一定不要不好意思收钱。”
程展心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意思,莫之文心中一惊,问:“你不会真的没收钱吧?”
程展心看着莫之文认真的样子,有些不忍地说:“没有,他没让我帮他写啊。”
“你知道阿业都申请了哪些学校吗?”莫之文想了想,问程展心。
程展心摇摇头,道:“我没问。”
程展心只瞥见过一眼陆业征的推荐信,教授很有名,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也不是很想问,反正在一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就不要过多干涉了。
陆业征去哪儿,应该都跟他挺远的。
莫之文犹豫地看着程展心,怕说漏嘴,就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了。
程展心也有点走神。
他认真和陆业征探讨过要不要和莫之文坦白的问题。
陆业征的看法是:“让他自己发现。”
但是程展心愈发觉得,让莫之文来发现,他是永远都不会发现的。
他们最早在W岛度假时,就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同行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有莫之文一厢情愿认为他们关系好。
陆业征帮程展心擦防晒油的时候,莫之文还走过来要上手帮忙,被陆业征用眼刀割了无数次,才默默走开。
正想着,陆业征给他打电话了,说航班延误,今晚说不定几点到家,让程展心别锁门,但也别等。
陆业征声音里难得有些疲惫,程展心“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2.
程展心在客厅里等着陆业征,开着电影看,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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