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婚姻ABO(74)
讨厌人多的地方,因为这样的地方会混杂着数之不清的信息素气味。简直令人作呕。
然而,讨厌热闹的岳紫狩却又费心将无名寺打造成客似云来的地方。
他讨厌人烟,却又不得不汇聚人气。
这一切源于他对力量的渴望。从小饱受欺辱的他知道没有什么比力量更加可贵。力量不但能保护自己,更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如果他当初不是那么弱小,便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辱了。
他在无名寺多年,深切明白到了人们的“相信”是有力量的。
得一人相信你,你是骗子,得万万人相信你,你就是神。
事情可能就是那么简单。
岳紫狩习惯用“欺骗”来获取“相信”,再用“相信”获取他想要的一切。
狂花山人好像就是另一个极端,他从不争取别人相信他。
狂花的道观叫做“随心观”,有人说他这是取“自在随心”之意。
他说是取“随心所欲”之意。
狂花生活随心所欲,喜欢唱歌就唱歌,喜欢喝酒就喝酒,从来不守什么清规戒律。他也不像无名寺那样喜欢推广宣传,更不会搞什么慈善组织来挣名声、功德。
不过,狂花山人还是守了一个规则:束冠穿道袍。
他这么做也不是因为他想守规则,而是因为他喜欢。
虽然身着古朴的道袍、头戴古典的玉冠,但用的还是最新款的电子产品。他拿着刚到手的定制版手机,发现有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狂花山人拿起来接了:“谁?”
“请问是狂花山人吗?”
“是。你谁?”狂花山人问。
“我是‘浩瀚’新闻部的伏心臣,想问您是否有空接受一个专访?”伏心臣带着恭敬的语气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
伏心臣从居委大妈那边获得消息,说某某街道有个青年有一个音乐梦想,但家境贫寒。然而,青年毫不气馁,勤工俭学,在餐厅兼职弹钢琴。这天,有几个道士去餐厅吃饭,其中一位道长听到这个钢琴曲觉得很美妙,便招来青年聊天。青年伤感地告诉道长,自己家里穷,交不起学费,学习之余还得打工挣钱。道长问他读完学院需要多少钱。青年说十万足够。道长就给了他十万,让他好好读书。”
伏心臣听到这儿,瞠目结舌说:“这可真是个大善人!”
“你听我说完……”居委大妈喝了口枸杞茶,继续说,“谁知后来却生了变故。青年的父亲死了,按照他们农村老家的习俗,白事得风风光光地办,就是借钱都得办得好看。青年一咬牙,就把那十万花在父亲的葬礼上了。青年办完丧事回到市里,继续打工,又在打工的餐厅里遇到了道长,主动跟道长说明了情况。道长听完后,当场把青年揍了一顿。”
……
伏心臣愕然:也不知该怎么评价道长的行为。
但这确实是上佳的新闻素材。
居委大妈又说:“这个道长就是随心观的主人狂花山人。”
居委大妈相当热心,还把青年带到伏心臣的面前来了。
青年知道伏心臣是记者,便惨兮兮地哭诉:“他青天日白的就对我大打出手,把我揍成这个样子!最惨的是我的手也受伤了!我可是弹琴的啊!我的梦想毁了啊!呜呜呜……”
伏心臣低头看青年,发现青年的手上果然打了石膏,但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影响他弹琴。
伏心臣详细地记录了青年说的话,并跟青年留下了联系方式。青年非常主动地给了联系方式,又热切地说:“像你们新闻平台是可不可以帮我募款啊?我真的很想实现我的音乐梦想!”说着,青年又咬牙切齿:“还有,一定要谴责那个臭道士!”
伏心臣安抚似的笑了笑,只说:“我一定会尽量客观、翔实地报道这个新闻的。”
居委大妈虽然能帮伏心臣找到青年来接受采访,但却没有门路联系狂花山人。
伏心臣却想起,自己有狂花山人的名片。
因此,伏心臣便按照名片上的号码给狂花山人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是关于之前学钢琴大学生的事情……”
“他还有脸找记者?”狂花山人十分愤怒,“你们哪家报社的?我让你明天倒闭!”
伏心臣讶异:一个修道之人怎的如此暴躁?
“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不作评判地报道这个事件。”伏心臣缓缓说,“毕竟,现在那位大学生言之凿凿地说你对他动粗,仗势欺人。所以我才找您了解情况,如果情况不实,也可以澄清误会!”
“他还敢泼我脏水?看来是揍得轻了!”狂花山人把手指拉得咔咔响,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伏心臣怕狂花山人再去揍人,赶紧安抚道:“山人不要冲动。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您本来是要做好事、行善的,如果冲动行事的话,反而把好事变成坏事了,真是得不偿失。”
“谁说我要做善事?”狂花山人语气随意得很,“我那天就是心情好,随手洒十万块钱玩儿。”
“……”
“没事了吧?没别的事我就挂了。”狂花山人说。
“别忙,”伏心臣继续争取,“您不发声的话,可能会让新闻平台刊登对方的一面之词,这您也不在意吗?”
“不在意。”狂花山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伏心臣觉得有点头痛,但觉得不应该放过这个机会,于是按着名片上的地址摸到了随心观的门口。
随心观位于无名市郊区,四周没有什么建筑物,就是一片林子,中间立着孤零零的一所道观。道观看起来也不光鲜,进了门去,也没见几个香客。比起无名寺来,真是非常冷清了。
如果不是艾妮言之凿凿,伏心臣很难相信随心观拥有让岳紫狩都忌惮的势力。
伏心臣进了观中,找了一个童子问:“请问你们狂花山人在吗?”说这话的时候,伏心臣手里还捏着狂花山人的名片。
童子本来不想理他,但发现伏心臣居然有狂花的名片,便有些惊讶。
跟那些印了百八十张名片见人就发的生意人不一样,狂花山人的名片都是自己手写的,数量很少,也不轻易给人。
童子便客气了些,问:“请问您是?”
伏心臣答:“我是‘浩瀚’新闻的伏心臣。”
“伏心臣?”童子一惊,“您是无名寺住持之妻吗?”
夭寿啰,是那个假和尚的老婆?
伏心臣没想到童子知道自己是岳紫狩的夫人,也吃了一惊:“啊,是……”
童子点点头,说:“请随我来。”
童子便将伏心臣带到了后院。
伏心臣没想到自己是靠“无名寺住持之妻”的身份获准踏入后院的。
看来,艾妮说的岳紫狩与狂花是死对头就更不可信了。
大约岳紫狩说的,自己和狂花是多年好友,才是真的。
后院阔落也很简单朴素,水磨灰墙,白石台阶,种了些许绿植,点缀些生机。
伏心臣便在后院的石凳上坐着等。
童子先进了屋里,告诉狂花:“假和尚的老婆找上门来,不知是不是想打架。”
狂花山人不爱见客,但听见是岳紫狩的老婆来了,才勉强出屋迎客。
伏心臣跟狂花山人聊过电话,听他言行,感觉对方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没想到,从屋子里出来的,却是一个神仙白玉似的紫衣道人。
这狂花山人,从模样看是不太狂,看着倒是挺花的。
“我是狂花。”狂花山人说,“找我有事?”
狂花山人听到岳紫狩的老婆上门来要打架,还有点小激动,结果一出门来就见到一个小鸡仔似的OMEGA,当堂失去了所有斗志。
伏心臣站起身,恭敬地对狂花山人说:“我是‘浩瀚’的记者,伏心臣……之前跟您通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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