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上帝射手!(110)
沈河没在意,把面端到桌上,随手拍了张照片。面煮得有点烂,菜也黄了,唯一比陈豫川强点的是鸡蛋,戳开还能流心。
他边吃边把图片发过去:“不好吃,手还被烫了。”
手机几乎立刻就响了。
“烫哪了?”陈豫川声音很急,“抹药了没?”
“就手背红了一点。”沈河咽下一口面,“没事。”
“什么叫没事?”陈豫川声音提高了些,“医药箱在客厅柜子里,有烫伤膏,快去抹。”
“一点小伤,没必要这么麻烦吧?”
“那你……”陈豫川停了停,“先用冷水冲一会儿,别让它起泡。”
沈河低头看了看,手背上已经起了三四个小水泡。他忍不住笑了:“好像已经起泡了。”
陈豫川叹了口气:“你听话,快去抹药。”
“以后别自己煮了。”陈豫川思考了一会,还是开口说,“要么我给你找个厨子,你做别的很厉害,但你做饭是真没天赋。”
收拾完躺床上,沈河又想起陈豫川紧张的声音,那种真实的、无法掩饰的担心。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这就是医生说的想念吗?这种想念算喜欢吗?
沈河不太确定,但他发现自己想起陈豫川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陈豫川发来的消息:“晚安宝贝,别熬太晚。”
沈河看着屏幕,嘴角弯起来。其实陈豫川这个人,除了脾气冲一点,其他都挺好。比起他,更是个合格得不行的男朋友。
自己呢?沈河想了想,太冷淡,不会说好话,不会照顾人,要求还多。陈豫川想亲近的时候他觉得烦,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又觉得没必要。连陈豫川的主动关心,他第一反应都是拒绝。
沈河盯着天花板,突然有点不明白,陈豫川到底喜欢自己什么。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陈豫川每天都会发消息,沈河看到就会挑着回他。
临近年底,陈豫川发来一条消息:“终于考过了,这下你不能说我是文盲了。”
沈河看着这条消息,嘴角勾起一个笑,然后打字:“不错。”
“就不错?”陈豫川发了个问号。
“很厉害。”沈河又补了一句。
“你就不能多夸我几句?你老公我为了追上你的脚步活活累瘦了五斤。”
沈河想了想,打了语音过去。陈豫川秒接,声音里带着笑:“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你做得很好。”沈河说,声音很认真,“真的,我特别为你骄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陈豫川低低的笑声:“就等你这句话呢。”
“学校想好了?”
陈豫川说,“等你想,你去哪我去哪,这次你不能再甩开我了。”
“那也行。”沈河顿了顿,“你什么时候过来?”
“你想我过去?”
“你不想?”
陈豫川笑了:“那我这周末过去。”
“嗯。”沈河说,“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
“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沈河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上次送陈豫川的手办同款,这次是逐月,不算贵,但工时很久,沈河加了点钱插队,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祝我俩天天开心。”
陈豫川除了篮球和游戏,好像没别的什么爱好。每次沈河想奖励他什么,都觉得挺费脑子。他盯着那行字,想了想,把盒子扔回抽屉。管他的,反正不管他送什么陈豫川都会喜欢。
接下来的日子,沈河不仅要应付这学期的课程和考试,他出国的流程比陈豫川复杂得多,每一项都得花费精力提前准备。
陈豫川的消息也不多,因为他也在忙,他要在出国之前处理一些家里的事,他开始变得像一个真正的成年人,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
沈河知道,陈豫川在做他答应要做的事,在对自己负责。
这就够了。
时间就这么到了期末。沈河原本对自己的记忆力还算自信,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喝起他一向讨厌的咖啡。他必须保证每门课程的成绩都好看,这样申请学校才有优势。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时,沈河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冷得像刀子。他裹紧外套往公寓走,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念头:吃饭,睡觉。
推开门的瞬间,他愣在原地。
陈豫川坐在沙发上看球赛,面前摆着一桌子菜,热腾腾的。
“全考完了?”陈豫川站起来,走过来接过他的背包。
沈河点了点头,不知道陈豫川怎么猜到的,他声音有点哑:“你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陈豫川说,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先吃饭。”
沈河看着那桌子菜,都是他爱吃的,还准备了水果和甜点。
“你做的?”
“嗯。”陈豫川说,“尝尝,看看我这厨师证有没有白学。”
“真的假的?”沈河来了兴趣。
“当然是假的,我天赋太差了,再过几年应该能拿得出手。”
沈河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牛肉。口味恰好,肉质滑嫩,比上次好吃多了。
“怎么样?”陈豫川盯着他。
沈河点了点头,由衷地赞赏:“你怎么这么厉害。”
陈豫川笑了,在他旁边坐下:“你也不看看你老公我是什么人物?以后想吃什么直接和哥们说就完了。”
沈河吃得很慢,他感觉自己被一种温暖包围,疲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安定感,他想,他好像又变成有家的人了。
陈豫川兴致很高,给他看了照片,两条小蛇长大了很多,鳞片颜色也更鲜艳了,小鱼也和陈豫川熟了点,会绕着他的手指展开尾鳍。
照片里他们的家中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礼物盒,沈河注意到几个巨大的箱子,陈豫川说都是生日礼物,先不剧透。
吃完饭,陈豫川收拾碗筷,沈河靠在沙发上,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睡一会吧。”陈豫川说,“我收拾完就走,不打扰你。”
“不打扰。”沈河声音含糊不清,拉住陈豫川的手。
陈豫川亲了亲他的手指:“我还得回去一趟,处理完事情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家。”
沈河睡了两天才缓过来,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一片空白。
陈豫川打来电话,沈河说自己太累了,让陈豫川先回去,他下周再回,陈豫川也默契地没打扰他,给他订了一周后的机票。
沈河觉得两人现在这样的异地恋其实挺不错。各有各的事做,忙的时候互不打扰,闲下来偶尔见一面,不会太腻,也不会太疏远。
精神恢复了,他开始跑步,一月的C城特别冷,跑起来身体就暖和了。
这种不用思考的时候,他的五感变得特别敏锐,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操场边总有个穿深色外套的人在散步,每次沈河跑步的时候,那人都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也有戴帽子的男人坐在不远处,视线若有若无地往这边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