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打排球[竞技](222)
这个人的发球没什么特别强力的旋转和刁钻的角度,但光靠力量就可以让所有接球的人喝一壶。
以往的对局中,这种发球基本上都是安东尼在接。
但现在,安东尼不在场上了!
许鹤下意识仅仅盯着亚伯拉罕汉。
这一刻,球迷的声音和呐喊都离他们远去。
米兰所有人眼中就只有那颗被高高抛起的、黄蓝相间的排球。
“砰!”
排球发出一声闷响,炮弹一般急速朝米兰而来。
许鹤大喊:“克里斯!”
亚伯拉罕汉竟然是朝着克里斯发的球!
这颗球重若千钧,克里斯看着就想跑,他一边想着我的手会不会断,一边向前一跃,用一个标准的鱼跃接起这球,然后被砸得趴在地上滚了小半圈。
克里斯的一传能力没有安东尼那么强,这一球的力道没有卸除。
排球高高飞向罗马银行的场地。
但世界上除去坏消息之外,剩下的就都是好消息。
这颗球从总裁判的头顶飞过,没有碰到标志杆也没有进入罗马银行的场地。
还有戏!
许鹤飞速弯下腰,钻过球网,跑向落点。
球网下方有一个区域不属于球场,从那里钻过去得球员不算进入对方的场地。
而只要球员和球都没有进入对方的场地,那么这一球就算是有效球,球员也不算犯规。
许鹤高高跃起,以总裁判在灯光下发光发亮的脑袋为参考点,飞速朝着米兰已经跳起来的雷欧传出一球。
雷欧下意识挥手扣球。
排球直直钉在地板上,巨大的触响声震彻场馆。
25:24!
米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领先地位!
球迷的欢呼声响彻场馆。
“啊!!!!”
“雷欧!我的神!”
“我刚刚一直在憋气,都要呼吸不上来了!”
“天啊——”
“米兰——”
坐在演播室里的罗伯特激动道:“虽然克里斯的一传非常勉强,但是许鹤的传球十分顺利!许鹤才来意超不到一年,却已经可以和雷欧配合得如此绝妙!非常精彩!”
球迷和解说的狂喜丝毫无法影响到场上的球员。
克里斯搓着手臂直吸气,喃喃,“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被亚伯拉罕汉的球打死了。”
雷欧适时接话,“这球要是砸在头上,说不定真的会死。”
克里斯沉吟半晌,“那我一定要请人把亚伯拉罕汉告到破产!”
许鹤:死了还怎么请人告?
难道法学生其实是法师们的隐藏身份?
他不解地走到一号位,拿到球童送来的排球。
这一球毫无疑问是个关键球。
发得顺利,冠军就是他们的了。
发得不顺利,罗马就会爬上25分和米兰同分,刚才那球费力建立起来的优势消失殆尽。
许鹤捧着球,闭上眼,极其缓慢得深呼吸三次。
他该怎么发?
求稳?
不,一旦被接起来反攻,发球就没有了它存在的意义。
时间在持球之中一分一秒流逝。
八秒瞬息而至。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许鹤紧张到超时的时候。
他动了。
排球被高高抛起,这一球的高度似乎预示着这似乎是一个强力跳发。
罗马银行俱乐部全员情不自禁后退一步,他们太需要这一分了。
他们要大比分走到2:2!
只要拖到第五局才能将失去自由人的米兰银行俱乐部按在地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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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把拧开的矿泉水瓶拿在手里,他没喝一口,连呼吸都屏住了,“罗马银行俱乐部的所有队员都向后退了一步!”
“这会是一记强力发球吗?做足了完全准备的罗马银行俱乐部可以接起这一球吗!”
话音刚落,慢镜头中,许鹤在触球前一瞬降低了手臂的力道,以一个与大力跳发毫不相关的强度击打在排球中部的位置。
李华跳起来了,水翻出来点也不知道,“假动作!许鹤在最后关头玩了一个假动作!不是大力跳发!那么难道是前场吊球?”
刘敏熙也情不自禁站起来,“罗马银行俱乐部的队员们都有着非常棒的接球意识,他们中有人反应过来了!”
李华继续道:“自由人上前了一步,如果这个球是前场吊球,那么他应该能接到!”
话音落下,这颗球在球网正中央的白色网带上轻轻一擦,瞬间改变球路,从吊球变成了一颗向后的飞速前进的快球。
李华没忍住,“卧槽!”
这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自由人因为上前一步而错过了最佳的接球机会,球正在他身后落下,而他来不及转身。
亚伯拉罕汉朝着落点奋力一扑,但在空中给他带来红利的身高却在这时显得有些笨拙。
他扑的不够快,跃得也不够远。
排球最终落在了罗马银行俱乐部的场地上。
一秒、两秒。
寂静之后,平缓的哨声响起。
26:24.
米兰赢了!
克里斯大笑着扑向许鹤,“赢了赢了赢了!!!”
所有人狂奔着冲向发出最后一球的许鹤,“赢了!”
“我们赢啦!”
许鹤笑起来,忽然感觉有些失重,雷欧和冲到场上的替补把他举起来。
场馆上面的顶灯从没有这么亮过。
砰得一声。
带着亮晶晶反光的金色彩带从屋顶上喷涌而出。
这一刻,队友们喊:“冠军!”
许鹤被高高抛起来。
他看着飞到面前的彩带,条件反射地抓了一把,兜进怀里。
队友们将被抛了三次得许鹤放下来时,他怀里已经有了一大团金色的细长彩带。
许鹤上半身被彩带裹住,看上去像只被冒险缠住的猫。
傅应飞右手受伤,没有参与队友们的抛抛乐,他站在一边,看着笑容灿烂地许鹤。
“他真好看是不是?”
傅应飞情不自禁点头,“嗯。”
他点完了头才发现有点不对劲,一侧头,发现柏医生正揶揄地看着自己。
傅应飞张了张嘴,“不是、嗯……我……”
“好了。”柏函伸手拍了拍傅应飞的肩膀,打断,“不用解释,老师就当做不知道,但是高中的时候不准谈恋爱,知道吗?”
傅应飞沉默着点了点头。
“去吧,许鹤好像被缠住了,帮他解开。”柏函推了把傅应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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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一边解把自己缠住的金带,一边抱怨,“今年怎么都是这种长的?我看往年都是短的那种。”
雷欧凑过来小声道:“长的用过一次,回收碎纸过后还能在之后的意甲联赛上再用一次。”
许鹤:?
你们意超的周边卖得那么好,不必节省这点小钱吧?
“我帮你。”傅应飞道。
许鹤看向他只有两根手指能动的右手,“你去休息,我自己来。”
开玩笑,傅应飞这个手,就食指和大拇指能动,能解开就怪了。
许鹤坐到椅子上,开始奋力与缠在身上的金色彩带斗争,这东西根本不是纸做的,更像是在塑料上附着了一层薄薄的膜。
扯又扯不断,撕又撕不开。
柏函看不下去了,从医药箱里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号术用剪刀,咔嚓几下,将许鹤从金色的网兜里解放出来。
“谢谢柏医生。”
许鹤将金彩带团成一团捧在手里向柏函道谢,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快乐。他连忙将金色的彩带球丢远,拿起场边放置的外套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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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排球论坛直播间。
李华还没从刚刚那一球的后劲里缓过来,整个人瘫在演播室的演播椅上,喃喃,“刺激、太刺激了。”
刘敏熙呼出一口气,“这一球如果是许鹤有意识这样做的,那么就证明他在发球前置的八秒中想到了几乎所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