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Family Matters(195)

“好了，夏洛特，妳喝多了吗？我猜妳喝多了。麦子！妳可以发发善心帮助可怜的夏洛特去休息吗，我觉得她有点喝茫了。”
“什么！没有！我很清醒，路西法。别碰我，我自己会走！”麦泽金全程板着一张死人脸，强硬且粗暴的拽着夏洛特从吧台后的小门离开。
“好好休息，夏洛特！”路西法对着夏洛特的背影挥挥手，并且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放回我身上，脸上依旧带着轻浮的微笑，“好了，忘了这段小插曲吧。那么……告诉我，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要什么？你的欲｜望是什么，告诉我吧，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
当路西法这么说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是这间酒吧，也不是奇怪化学药物在起作用。
而是源自路西法身上的某种能量，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开口，如果不是大种姓之刃和我的灵魂的联系，我大概已经在挖心掏肺的对路西法自我剖白了。
喔！
这才像话嘛，行走在人间的撒旦和他的超能力。
真有趣。
＊＊＊
我的名字是路西法，是地狱的管理人。虽然老爸取的大名是“萨麦尔”，但是……管他的，我爱叫什么叫什么，就算哪天我心情好想要管自己叫小明也没有人管得着！
啊，扯远了。总之，我目前正处于休假状态，在人间开了一间挺不错的夜店“Lux”，每天都高朋满座生意兴隆，还有俊男美女们排着队想要和我发展亲密的关系，除此之外还认识了漂亮的警探克洛伊，时不时帮忙捉拿几个罪犯也算是尽了我的本职工作——处罚罪人，生活简直不能更欢乐！
美中不足的，是我从地狱越狱出来的老妈，还有失去天使之力的哥哥。多谢他们，我发现在人间好不容易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好警探克洛伊，其实也是老爸的手笔——多年前他就派遣阿曼纳迪尔前来人间，让一对原本注定没有子嗣的夫妻怀上克洛伊。
我知道老爸是个控制狂，具体表现在我不愿意傻乎乎的听从他的每一句话，那个死老头就把我塞到地狱那个鸟地方去。还有把他的全知全能用在设计我和警探的友情上 （什么样的父母会做这种事！）。如果我经历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那我的身边究竟还有什么是真正可以让我自主的？一想到这一点，就让我想要冲回天堂去照着他的鼻子给他两拳。
因此，当老妈提议让我点燃火焰之剑劈开天堂的大门，让我们大家一起“回家”的时候，我欣然答应——有什么可以比一对撕破脸的夫妻互相伤害更好的戏码呢？
但在此之前，找点乐子也无仿。
比如眼前这个年轻人，明显的经过地狱之水的洗礼，但是与此同时，他的身上又有另一种完全相反的力量将地狱之水的疯狂副作用洗刷到几乎可以说不存在。以一个人类来说，先后经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还没有痛苦致死，可以说是万中选一的存在了。
至少我从未见过这种人，最接近的大概就是约翰·康斯坦丁。莫非这个少年人是老康终于改变形象，从颓废走向铁血真汉子的结果？
这形象改造的非常彻底啊！
是不是该问一下他办的哪个健身中心的会员？我可以考虑一下把那间健身中心买下来，然后……也许可以增加几个美女教练提升学员锻炼的兴趣？
喔，不不不，首先得先问出老康跑来这里的目的，被他坑一次是倒霉，被坑两次哪就是我脑子有坑了。
“告诉我，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要什么？你的欲｜望是什么，告诉我吧，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
我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像其他人一样乖乖开口把隐藏的秘密倒干净，就算是受过专业训练，在严刑拷打之下都不会吐露半个字的人，到了我这边连小时候尿床的次数都得报上来！
理论上是这样才对。
看看，他笑得像个孩子呢！
“咳咳。所以，你的欲｜望……”眨眨眼，我继续试着让他开口，这个把戏从来都很管用，只有对警探会失灵（谢了，老爸！我可不是在称赞你！）莫非老爸的魔爪也落到康斯坦丁身上了？对，肯定是这样，不然那个吊儿郎当的老烟枪怎么可能一百八十度形象大改造变成这种阳光健康的造型！
真是太过份了！干涉交友也不是这种干涉法！比直升机家长还不能忍！
“你想要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很简单。”他终于开口了，但是我有种不妙的预感，“我要知道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和拉萨路池的关系，喔，还有刚才那位女士所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建议你想清楚再回答，否则就算你真的是撒旦本人，我也有办法让你后悔莫及。”
好吧，他果然不受影响，但是这些问题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康斯坦丁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呢？当年我俩明明相谈甚欢，说好了老康要到地狱来安家落户，我连套房都给他准备好了结果半路被天堂截胡，才一转身这家伙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这没道理呀。除非……
“你不是约翰·康斯坦丁？”我问。
“我还真想知道自己哪里像康斯坦丁。”他答。
噢，原来都是误会，尴尬了。
“就说康斯坦丁躲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自己找上门来。”拿起手边最近的酒，给自己满上一杯，我越想越觉得心酸，“哎，枉费我还帮他准备了单人顶级套间。人类的承诺真是不可信。你说我这么老实的一个魔鬼，为什么走到哪都要被人涮呢？老妈跟老爸吵架还把我当枪使，老爸直接把我赶出家门塞到地狱，我到人间放个假都要被我哥指着鼻子说我自私自利怠忽职守，好不容易觉得自己交上了朋友，结果她也是老爸安排在人间的棋子。你说我身边还有什么可信的？对了，所以你到底是谁？”
“名字是杰森。”他用一种死板而空洞的语气回答，“杰森·韦恩。”
“啊哈！你这样一说我就有印象了，你外公也是个小没良心的，答应了要来地狱永久居留，我连中东风情的屋子都给他准备好了，甚至还挖了个温泉池，结果人呢？到现在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过。你说说，为什么真心换绝情的永远都是我呢？算了，你不用回答了，你刚刚问了拉萨路池？那个东西是地狱里没经过正规处理的污水，跟他们警告过很多次了，但是总有贪小便宜的恶魔喜欢把污水往人间排，没事别随便往里面跳，那很脏的。你要是看到哪里有这个池子，就去这个网站举报一下，地狱那边会有专人处理。”
“呃……谢谢。”杰森看着我手机里头的网页画面，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你现在就可以试一下，不收费。”
杰森一脸狐疑的在我的手机上开始输入资料，按下送出键之后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处理结果的影片就回传了过来。
＊＊＊
雷肖·奥·古在长期的低调观察中总算找到了破绽，逃离了塔利亚的监视。
和无名的合作虽然失败了，但是他总会有再起的一天。只要有拉萨路池，他就是不朽的！现在就是他利用泉水重新找回青春，卷土重来的时候！
拖着沉重的脚步，长期脱离泉水的雷肖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唯有他眼中疯狂的火焰令人无法将他和“无害”两个字互相勾迹。
就在眼前，拉萨路池就在眼前了！
看着眼前散发着萤萤绿光的池水，雷肖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跳下池子，但是迎接他的并不是熟悉的被池水拥抱的触感，而是坚硬的石头割伤皮肉，还有骨头破碎的声响和剧痛。
拉萨路池正在消失——像是有人突然拔掉浴缸的塞子，泉水从中心开始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呼噜噜的流进地底。
“不！不！”雷肖挣扎着撑起身子，看着池水快速地消失，不论他怎么样拖着一身的伤痛向前爬都无法触及那无数次帮助他欺骗死神的利器。
当塔利亚的手下发现雷肖脱逃，急吼吼的一路找过来时，等着他的只有一具白发苍苍的枯槁尸体，带着狰狞扭曲的表情瞪着浑浊的双眼，依旧保持着想要爬到池子——现在只剩下一个大石头坑——中心的动作。
刺客联盟的恶魔之首·卒。


第一百六十一章
几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杰森，你会把撒旦加入好友名单。”他大概会直接把这家伙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是不是有妄想症。
但是现在？现在就算有人告诉他，三天之后他会把上帝加入好友名单，他大概也只会点点头然好说：“喔”。
“我跟休假中的撒旦在撒旦开的酒吧谈人生。”杰森看着他手里那杯琥珀色的液体，玻璃杯上反映他微微失神的双眼，“老天啊，我的人生还能再扯蛋一点吗？”
“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就是’老天‘才不管这种破事呢。”一提到自己的父亲，路西法毫不考虑地张口就是嘲讽，大多数的人会把这当成路西法独特的幽默感，只有少数知晓内情的人才会听出路西法戏剧性的口吻之后隐藏的苦涩。
“我得承认，你跟我想像中的撒旦不太一样。”杰森放下酒杯，转过头去观察路西法，“我以为恶魔都是想要引诱人类出卖灵魂做交易的？”
“你说的是十字路口的恶魔吧。”路西法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他们是商人，当然会想要做交易啦！而在地狱这种地方，钞票是不值钱的，最普遍被接受充当货币来付款的，就是进行交易的人的灵魂。”
“而你居然让他们这么做？”杰森依稀记得他和迪克一起解决的恶魔交易案，还有他为了解决那个案子查询的大量资料。
并不是每一个和恶魔做交易的人都是贪婪邪恶的。有些人是真的碰上了跨不过的障碍，有些人是为了所爱之人的平安幸福……这些人并非全都死不足惜，但是他们的灵魂最终都落入恶魔手中，杰森完全不想知道恶魔会拿人类的灵魂做什么。
“为什么不呢？”路西法一只手捧着酒杯摇晃，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算是恶魔，也没有给人类做白工的道理吧。再说，这种恶魔契约其实是有办法解除的，你应该也清楚才对。”
“啧！但是说穿了这还是一笔坑人的买卖。”杰森当然知道让恶魔契约作废的方式，他甚至自己成功尝试过，但这并不代表每一个做了交易的人都有同样的好运气可以碰上经验老道的超自然猎人。
路西法无辜的眨眼：“哎，像我这么诚恳正直的好魔鬼，你翻遍地狱也找不到第二个啦！”
“诚恳正直的翘班吗？”杰森伸手比划了一下他们所在的光之吧，俨然是路西法长年从地狱翘班的绝佳证据，“我宁可相信这里是地狱进攻人间的大本营，还比较可信一点。”
“然后失去这所有的乐趣？”路西法摆出了非常矫揉造作的痛苦神情，“绝不！这人间唯有美酒、美食与美人不可辜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