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Family Matters(112)

杰森略微抿了抿嘴唇，那副犹豫的表情更是让彼得把心高高提起。
“你不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果断了吗？”杰森竖起一只指头，“首先，你的队友对你的新爸爸没有半点信赖基础存在。”
“这个——”彼得想要开口辩解，却被杰森的论述给打断。
“其次，”杰森竖起第二只手指，“你知道亲爱的爸爸对你们的护卫队是怎么看的吗？你确定他没有别的安排？”
“什么叫做’别的安排‘？有什么好安排的？”彼得现在完全是一脸茫然，说穿了他对现在的日子没有什么排斥，也没有想过之后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那种’老爸安排‘啊！”杰森理所当然的说着，“你看，我之前死掉了，所以我家老头原本规划的那套未来也就打水漂了对不对？”
彼得愣愣的点点头，是啊，如果死了，所以之前想做的事、预计未来会进行的事就通通被强制终了了。
“可是我现在活了不是？”拍了拍胸膛，杰森顺着花园的一处台阶缓缓走下去，“然后老头原本想让我去上大学，念跟文学有关的科系——因为我喜欢那些嘛！你知道，书啊什么的。”
这点彼得是知道的，杰森喜欢书。以后想要当小说家，把罗宾跟蝙蝠侠的故事写成福尔摩斯探案全集那样的经典小说永远流传。
“结果他知道我活过来之后又跟着不同的人学了其他东西，那不在他原本规划的人生蓝图里面，所以他就给我做了一堆测验，什么职业兴趣分析还有各种学科能力测验。”
“等等，我以为你们家都是干英雄的？”彼得想到了那个在宇宙中的基地，看起来非常正规啊！
“什么？不！那是兼职，每个英雄都有白天的正常工作好吗？比如闪电侠就是CSI，大超是个记者，绿灯是飞行员，每个人都有正当职业。”杰森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好像在努力让自己不要鄙视彼得，“没有工作的话，你以为英雄都不用吃饭缴房租吗？”
好吧，彼得承认自己的说法是有点傻。
“我想说的是，我跟老爹有重新在安排人生，虽然我们都没有很清楚明确的方向，但是至少他有试着想要了解我的能力还有想法，他不希望我做个全职的义警，说那样的生活会毁掉一个人，我既然活着，就应该大大方方的活在阳光下。”杰森想起布鲁斯跟塔莉亚联合演出的那场荒诞的旅游意外事件，一切都是为了让杰森可以正大光明的做“杰森”，而不是躲在一个又一个的假身份之后，虽然活着但是又没办法彻底摆脱死亡。
“彼得，你跟你爸爸又是怎么安排的呢？”杰森看着彼得愣愣的眼神，真诚地问，“你们好不容易团聚了，这很好。但是之后呢？你要继续和护卫队们漫游银河的话，他要跟着你们一起去吗？还是说他可以让这里成为银河护卫队的基地？”
“我……我不知道。”彼得努力的回想他和伊戈的对话，他们谈了妈妈，谈了伊戈和妈妈认识的故事，谈了星球之光。
然后呢？
没了。
他们讨论得最多的就是星球之光，这份力量的美好，如果彼得学会了操纵星球之光，他可以用这份力量做各式各样的事。除此之外伊戈没有问过他其他的问题，比如银河护卫队的历险，在拯救了柴达星之前彼得的生活……没有。
“我想起来我跟伊戈说了晚点要见面，我现在过去时间差不多……”彼得吞吞吐吐的说着，脚下的步伐渐渐加快，“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吧？好，好，那我先走。”
杰森看着彼得逃跑似的消失在花园里。达米安像一只无声的幽灵从旁边的树上滑下来，走到杰森身边看着彼得消失的方向。
“还不算太蠢。”达米安如此评价，接着抬起头来看着杰森的侧脸问道，“说起来父亲上次的科系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我觉得挺好。”
杰森一想到这个话题就忍不住扶着额头叹气：“不，达米安。我跟着僧侣修行不代表我想要精研佛法成为一代佛门宗师好吗？老爸那是沉迷玄学你不要学他，乖。”
“不然的话神学院也行？”达米安试着不同的建议。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个神父吗？”
“我觉得可以。”达米安严肃地点头，“但是不能让德雷克看到你穿神父装的样子，他那个变态脑子里面肯定只有把你按在祭坛上这样那样的下流念头。”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样那样‘的具体内容？”
“母亲有给我上过性教育课程。”
“提醒我回去之后给她打电话。”


第八十七章
彼得找到了伊戈的时候，他正在对着一幅类似星图的东西仔细研究，看起来心情相当愉悦的样子。
“啊！彼得，你来得正好！”伊戈招手让彼得站到星图前面，往其中一颗星球上点了一下，那颗星球立刻被放大，旁边出现了各式照片，包含风景、建筑还有居民等等。
“这是什么？”彼得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安，等着伊戈和他说明这个东西的作用。
或许只是他和伊戈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所以才没有谈论到更深刻的话题。如果他可以多知道一些关于伊戈的事，或许他们就可以成为亲密无间的父子了。
“这是我过去的足迹。看，当我第一次踏上这颗星球的时候，上面的居民都还没有发展出村庄等级的聚落呢。”伊戈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上面的居民看起来像是一种奇怪的大头娃娃。
“然后这里的生物甚至还没有系统的语言，他们发声器官还没有发达到可以组织细致的音响变化，能够发出的只有三四种不同音高的嚎叫。”伊戈点了另一颗星球，上面的生物看起来像是超巨大蛞蝓，但是却可以张开嘴巴哇啦啦啦的喊出声音来。
彼得听着伊戈讲述他在宇宙中探索的故事，这些“照片”随着伊戈的指尖不断变换，里面的场景不但会变换，其中的生物甚至会发出叫声或者是重现伊戈经历过的某个场景。
据说这也是“星球之光”的使用方式之一。毕竟伊戈就是这颗星球，星球之光依照他的记忆重现某些时刻听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等等！我记得这个种族已经不存在了啊？因为过度开发所以资源耗尽，最后整颗星球都死了。”彼得偶尔会在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发出这样的惊叹。
“大部分的人认为是因为他们过度开发星球的资源让星球坏死，但实际上是因为外来寄生虫，在找出有效驱除寄生虫的方法之前，星球的资源就被消耗到无法维持最小存续种族数量。”伊戈就会像这样轻描但写的说出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内幕。
当这次的冒险故事告一段落，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然而伊戈刚才所说的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眨眼而已。
“哇喔。”彼得除了惊叹以外几乎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而伊戈笑得就像个骄傲的爸爸，因为孩子仰慕自己的眼神而开心地找不着北。
“这太了不起了！”彼得这一个下午听的故事已经远远超过他这一辈子见过的宇宙怪事，好吧，也许没有穿越宇宙的幽灵那么怪，但是就数量上来说伊戈经历过的怪事比他多了去。
“是吧！”伊戈看起来也是得意洋洋，“就像你妈妈最喜欢的那首歌——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我的夫人，就是大海。这——就是我们的大海。”
彼得看着随伊戈的手势范围逐渐放大的星图，都是过去伊戈曾经踏足过的星球，那么多，多到让彼得怀疑即使每天去一颗，直到他寿终正寝的那天恐怕都还走不完。
这样热爱探索新世界的伊戈，肯定不会反对他和银河护卫队一起继续行动的！
说不定他还可以说服伊戈一起来，他们可以组成父子小队，就像杰森他们家一样。
彼得正想要和伊戈讨论关于护卫队的未来，伊戈却已经站在房间中央开始滔滔不绝的自说自话起来：“就像大海呼唤船员归来，尽管船员深爱着岸上的女孩，但是那里并不是他的归属——大海呼唤船员，有如历史在呼唤伟大的人。彼得，你必须要知道，成为不凡之人的代价就是我们无法拥有凡人的幸福。”
“可是……我并不是伟人啊。”彼得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伟大的地方，打倒罗南拯救了银河？那是因为他刚好知道罗南的企图，而且如果银河被无限宝石毁了，彼得自己也活不了，这才让他选择和罗南作对。护卫队也是因为有赏金才去捉拿那些危险的罪犯，并不是出于维护宇宙和平的伟大理想。
“不，彼得！”伊戈坚定的摇头反对，“只要你和星球之光相连，死亡就永远不会降临到你我头上，我们是永恒不朽的存在，是注定要掌握缰绳、主宰宇宙走向的大人物！”
“我是永生不死的？”彼得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新的种族特质，但是看伊戈的神色他似乎不是随口说说，“那我的朋友们怎么办？”
如果他是永生不死的，那么就表示一天他会送走所有认识的人，就像他看着妈妈死去那样。不论是在这个宇宙，还是另外的宇宙。
他会真正成为孤单的一个人。
伊戈似乎料到了他会有这种反应，长叹了一声示意彼得和他一起离开这间房间，来到了这座宫殿的大厅：“彼得啊，你得好好调整你看待世界的观点。要知道对我们这种存在而言，一切都是暂时的，包含你的朋友们、什么护卫队、你喜欢的女孩。一切都如浮云一般，唯有我们是永恒。”
彼得不太喜欢伊戈的这种口气，好像他的朋友们还有他的事业是什么幼稚的过家家。他是没有办法造出一颗星球来，但是他也拼了命去守护了一颗星球——有几亿人口居住的星球。
伊戈的说法好像那些生命都不值得一提，因为他们是过眼云烟。
彼得的耳边回荡着不久前小恶魔对他的质问：“如果这个男的真心爱着你的母亲，为什么不陪在她身边，反而在这里盖雕像。”
所以在伊戈的心中，妈妈也是永恒生命中的过客而已？不，不会的，如果妈妈只是过客的话，为什么他要费心为她建立一座雕像呢？
“这样岂不是很无趣？只有一个人，连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彼得试探的问道，或许伊戈所谓的“过客”指的是和他没有那么亲近的人，彼得在过去也曾经遇过长寿的种族，他们确实是比较慢热的类型，可是不代表他们不需要同伴、爱人或者家庭。
“当然不会！只要生命有追寻，就不会无聊也不会孤独。”伊戈虽然还是笑着，但是彼得越来越觉得这副笑脸没有之前的温度，“我之前没有告诉你，在我多年的搜寻，终于找到生命之后……我彻底的失望了。”
彼得想起伊戈展现给他看的，他过去的冒险——原始落后的文明，自取灭亡的种族。所有彼得觉得新奇有趣的事物被这样定义之后似乎是有点令人失望。但是谁知道那些原始文明现在又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呢？在灭亡的星球上会不会产生不同的新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