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Family Matters(142)

说完了这句话，鲜艳的知更鸟头也不回地飞向哥谭灰暗的天空。
罗伊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真的找到了二代罗宾所说的废楼，那里已经被流浪汉们一人划分了一小块地盘占满了，除了一个最小最逼仄的角落没有人。
“嘿！那块位置有人了！”一个老女人哑着嗓子对走向无人角落的罗伊吆喝，“那是葛雷的窝！”
不等罗伊开口骂回去，另一个中年人就开口帮罗伊解了围：“胡说八道，那里没人了。小葛昨天晚上就被送去孤儿院了。”
“要死喔！去了那种鬼地方，还不如待在外头呢！”老女人一脸惊恐的模样，好像“葛雷”去的不是孤儿院而是刑场。
“没事，是罗宾帮他找的地方，没问题。”中年人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是那个新罗宾，好小子！”
“喔喔！那就没问题了。”老女人说着说着突然像是噎住了，警惕的看了罗伊一眼，“看什么看，没你的事！”
罗伊没有那个心情和他们闲聊，他的脑袋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是迷迷糊糊的，待在屋子里头又比外面温暖不少，在他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隐约还听到其他人们称赞二代罗宾是个贴心的宝宝。
那一晚之后罗伊并没有刻意去接近罗宾，尽管彼此都见过对方狼狈的那一面，他们还称不上是朋友，但是他试着扮演和事佬的角色，让那个倒霉孩子能够尽量避免一些尴尬的场面。罗伊相信有一天迪克会缓过劲来，到时候他很乐意帮忙架着迪克让小罗宾痛揍一顿。
然而那一天始终没有到来。
先是罗宾不再出现在泰坦塔，接着就是罗宾死亡，蝙蝠侠沉迷于如何复活死者的噩耗。
自始至终罗伊都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
直到现在。杰森又救了他一次，而他竟然在儿子面前调戏人家的娘！罗伊现在非常的想要跳车，让自己在这片黄沙之中直接风干。
“欸，我就问问，咱们这是要去哪？”罗伊小心翼翼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杰森和塔莉亚坐在前头的车上，他和据说是医生的人同坐一车。如果可能的话，罗伊尽量不会惹恼医生们，因为他一点不希望那把应该要帮他疗伤的手术刀变成致命凶器。
医生用一种看智障的盯着他，如果是一两年前罗伊可能还会硬着脖子骂几声，现在的他只是挪了挪屁股让自己换了个坐姿来掩饰尴尬。
人们说生活的风浪会磨去你的棱角，罗伊算是亲身体验过了。
“阿巴德，他是大少爷的客人。”开车的司机从照后镜里看了他们一眼。
医生，阿巴德的眼神从看着智障变成了关爱智障，让罗伊忍不住想要翻白眼，这些人究竟有什么毛病，还有这个“大少爷”的称呼……他知道雷肖·奥·古把刺客联盟弄的好像他的私人帝国，这是不是代表他需要称呼杰森为“杰森王子殿下”之类的？
“不管你在想什么，立刻停下。”阿巴德医生扯紧了手里的绷带，疼痛让罗伊的脸皱在一起低呼出声，“你是大少爷的客人，露出那种愚蠢的表情会让大少爷的名声受损。”
“我真不明白你们这种狂信徒。”罗伊嘟囔着在医生的指示下掀起囚服让他检查有没有需要立刻处理的伤口，“我是说……就算杰森是塔莉亚的儿子，他根本就没花多少时间在刺客联盟吧！”
作为罗宾以及红头罩，杰森的活动大部分都在哥谭，哪怕罗伊大胆假设杰森根本没死，而是被绑架到刺客联盟接受继承人训练，也不至于在短短几年就得到这种崇拜啊。
“大少爷征服了死亡，那是连恶魔之首都无法达成的伟业。”阿巴德医生说起杰森的时候看起来真像是传销组织跑出来的，正在努力把罗伊发展成他的下线，“他还在圣地击败了恶魔之首，净化了刺客历代守护的黑暗之物。”
“哇喔。”罗伊配合的做出惊讶的表情，“那还真是……了不起。”
接下来有一半的路途，罗伊都在聆听由阿巴德医生声情并茂口述：“我们大少爷英明神武”的故事，关于一个死而复生的男孩，以及他如何直面恶魔之首并且取得毫无悬念的胜利。
大概是他听故事的态度非常良好，剩下的一半旅途他得到了一只有网的手机，并且谷歌了哥谭与韦恩的新闻，关于韦恩二少爷戏剧性的回归，以及他建设新哥谭的发言。
“好样的，小杰鸟！”罗伊看着手机荧幕上的新闻标题《重视社会影响力：韦恩慈二代》以及杰森提出的，协助增进哥谭就业率的建设计划，忍不住咧嘴大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小子！”
在外头独自闯荡的这些年让罗伊见证了许多变化，但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他为那个寒冷的夜里递给他弓和箭筒，并且指引他去寻找温暖庇护所的小罗宾感到骄傲。
＊＊＊
让罗伊放下心中的大石，确认自己不会在半夜被忍者干掉的时间点是晚餐。
他几乎是全程维持着阿巴德医生口中“令大少爷名声受损”的表情看着塔莉亚和杰森的互动，他们看起来非常的……居家。
塔莉亚询问杰森劫狱的过程（以刺客联盟的职业来说，这显然是非常适合餐桌的话题），还有另一个叫做“达米安”的人。杰森说了他是怎么利用人权团体作为掩护观察地形，怎么偷出罗伊的弓箭，并且当场展示了光学面具的妙用，前一刻他还是杰森，眨眼之间他就变成了罗伊在监狱里见到的那位牧师。
（绝对要把那个面具弄来玩，罗伊暗自发誓。）
他们谈了关于达米安和蝙蝠家其他人相处的模式，当罗伊意识到达米安是蝙蝠侠和塔莉亚的儿子时，他差点把汤里的鹰嘴豆呛进气管。
——他不止调戏了杰森的妈妈，他还想要假扮奥立佛绿了蝙蝠侠！
“啊！妈，我忘了和妳说妳有一位秘密的仰慕者……”杰森用接近明示的暗示朝罗伊这边看过来，后者正在大口嚼着烤肉丸子，让食物的美味安抚他受到惊吓的心灵。
当塔莉亚顺着杰森的视线朝罗伊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刚刚洗过头，发型狂野的年轻人**着腮帮子，嘴角还叼着一片来不及嚼进嘴里的菜叶，瞪着眼睛一点都不像是见到爱慕者，反而像是见了母夜叉。
“他在我们逃狱的生死关头，仍然想着要来见妳——”杰森不怀好意的朝罗伊微笑，让他再也按耐不住从座位上跳起来，不顾周边仆人的惊呼踩过桌子扑过去捂杰森的嘴。
接着他们两个就像是被打回幼儿园，开始了幼稚的“不要说！”、“我就要说！”、“就让你别说了！”、“你管我我就要说！”的游戏。
塔莉亚笑看着杰森和罗伊·哈珀之间的打闹，她不喜欢这个年轻人的酗酒史，滥用酒精和药物都说明了此人的意志不够坚定，如果不是杰森再三强调这个哈珀是个忠实的朋友，他们早在杰森担任罗宾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她绝不会赞同杰森和他走太近。
但是看到杰森这样轻松的和哈珀相处，他看起来暂时摆脱了哥谭加在他肩上的压力，真心的感到快乐，塔莉亚改变了主意。她看的出来哈珀也是个伤痕累累的人，而杰森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了他——或许这会是个互惠互利的组合。
她的杰森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治疗者。
“你们年轻孩子就是有活力。那么，关于那座小岛，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杰森？”塔莉亚招招手让仆人来把餐点收走，在场的人们心思早已经不在食物上。
看着杰森在听到小岛的时候亮起来的眼神，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我听说理查德还有德雷克除了与蝙蝠侠的合作以外都有自己的小团队，你也可以有一个自己的行动基地，那座小岛的位置很不错，足够私密，但是如果要当作基地来使用可能还需要一些改造。”
“酷！”杰森期待的撮了撮手，“等下，这是不是代表哈珀是我的预备队员一号？”
罗伊指着自己，有些不太确定的点了下头：“我猜……是的？”
“哇喔，眨眼之间哥也是有跟班的人了。”杰森拍了拍罗伊的肩膀，“好好干，快手。哥是有背景的人，跟着哥混保证你前途无量啊！”
“我已经从跟班毕业很多年了，提醒你一下，我现在是荒野中的一匹狼——人称军火库。”罗伊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挺起胸膛，“我还有自己的粉丝页喔。”
“你是说那个只有你自己帮自己点赞，然后留言全都是广告文的东西？”
“……我还在思考行销策略。”
“喔，好吧。”
“你等着瞧，我绝对可以把你要组的这个什么什么团体搞的超级红火，不管是泰坦还是少年泰坦都只能看我们的车尾灯那种火！”
杰森半信半疑的在罗伊的指挥下戴上头罩找了一个背景好看的角落让他拍照。（宣传图是很重要的，小杰鸟！）
在拍照的时候，杰森完全没有想过他们会在那座小岛上遇见避世的星火。她的塔玛兰飞船被植物藤蔓覆盖，看起来就像是山上岩石的一部分。
罗伊见到星火简直高兴坏了，他看起来像是恨不得用五分钟的时间把之前几年得空档通通弥补起来，在星火的飞船上东摸摸西看看，不停的询问各种问题，关于飞船的动力还有结构等等。
杰森则是对身边的塔莉亚用眼神询问：“妳早知道她在这里？”
“柯莉安妲公主是个可敬的女性。”塔莉亚没有正面回答，伸手帮杰森整了整夹克的衣领，拍平肩膀上的皱褶，“我认为你们会谈得来，至于哈珀……还真是个意外。”
“嗯哼。”杰森看着罗伊拿起一把塔玛兰外星大火炮，并且在胡乱操作之下让自己被后坐力弹飞出去，星火根本来不及救他，只能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个熟悉的地球老朋友把自己折腾的灰头土脸。
——还是对哈珀好一点吧。看在他帮自己避免了一场突袭式相亲的份上。
当天晚上，杰森成为第一个帮“法外者”粉丝专页点赞的人。
法外者成军的第一次任务，就是在希腊打击了一个跨国的贩卖人口组织，过程中充满了各种爆｜炸：外星人超能力、各式地球产炸｜药以及改造能量枪。
罗伊看着新闻报导喜极而泣。（我们第一次出动上新闻了！还在国际版！）
杰森不太明白一个小小的新闻版面究竟有什么值得激动的，但是他仍旧配合著罗伊的指挥，把出现在每一个媒体上的报导都存档下来，作为未来行销法外者团队的素材。（我们到底是要惩恶扬善还是当网红，哈珀？）
哥谭的网路新闻就是在这时候跳进杰森眼中，关于市长候选人林肯·马奇在进行政见辩论的时候被刺杀。
凶手穿着猫头鹰装扮，并且在身中数发子弹的情况下逃离了警察的包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