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搞事儿的那些年(95)
阿画道:“在我的狐狸窝。就在山上,不远的。”
谢生:“那一般很少有人能找到吧?”
“对,”阿画完全不知道这些问题有什么价值,迫于威压愣愣道:“是没几个人,我还第一次见到除了胡姐外的婆娘呢。”
重点来了,谢生问道:“胡姐?”
季青临插话:“就是那个改过自新的好妖精?”
胡姐名羽,是原剧情里与宗湘若欢好过却后悔的妖精。
谢生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那她想要什么?”
“不不不,不可能的。”阿画否认道:“胡姐才不想参与到人世的情爱事上,她怎么可能做这些?”
谢生道:“你难道觉得这件事只是偶然吗?”
原剧情里,胡羽幡然醒悟后一心修炼,甚至拒绝宗湘若的求欢,为报恩还为宗湘若找荷花三娘子。既然已经蜕变成实实在在的好狐狸了,没道理再做这种事情。
可阿画听到的声音,谢生百分百肯定是胡羽造的,不然不会这么巧,刚好让内心不满的阿画大闹婚礼。
至于动机……没有动机不要紧,总能找出来的。
阿画弱弱地不敢吭气。
忽然传来嗡嗡的声音,谢生扫了一眼没在意,就听“啊”的一声惨叫。
竟然有两只蜜蜂飞过来,不偏不倚正落阿画唇上,尖锐的尾针一下子刺上去。
阿画:“啊啊啊啊啊啊疼死了!”
谢生:“……”
阿画哼哼唧唧:“为什么蜜蜂会蛰我?平白无故的,真是太过分了!”
“你不亏,”谢生毫不同情道,“新娘子是蜜蜂国的莲花公主。”
阿画欲哭无泪,紧紧地抱住自己,清清喉咙痛苦道:“啊啊啊啊啊嗷呜!”
喊叫声震天。
谢生头疼地捂起耳朵,季青临也是。
谢生不忘支使季青临找点药来,准备应付阿画肿胀的红唇——最好堵上去,老这么听着叫唤实在难受。
可惜刚找好一块白布,还没派上用场,就被一个声音阻止。
那声音轻柔却有力,稳重又透露着肃穆,温柔平淡道:“我先为她抹药吧。”
一个女子飘进来,手里拿着苍翠欲滴的仙草,动作轻柔地捻成草泥涂抹起来。
阿画感激涕零,开心道:“胡姐你来啦!”
胡羽点头微笑,笑容温婉可人。
这姑娘一看就是早有准备,就连阿画会被蜜蜂报复也算好了,真是不简单。
所以,这个不该出场的狐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谢生盯着胡羽,开门见山道:“你想要什么?”
☆、荷花三娘子(12)
胡羽垂眸不语, 气定神闲地为阿画抹药, 把阿画痛得嘶嘶吸气。
谢生递上布巾,示意可以让阿画咬一咬,胡羽却不接, 神色冷淡继续抹药, 手下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
她利落地出手,掐上阿画的下颚,道:“别动。”
不得不张着嘴的阿画不仅吸不成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如果不是阿画痛苦地颦眉, 这本该是一副和谐友好的抹药画面。
谢生挑眉,颇有些惊讶。
胡羽虽带着草药,不心疼阿画也罢了, 这举动也太过冷漠了些。
胡羽抹完药又仔细地擦拭起手指,挺嫌弃的样子。
谢生见季青临盯着胡羽沉默,就耐着性子又问道:“你来干什么?”
胡羽擦着手,答道:“我啊……我来抓奸。”
这一句话使得三个人同时皱眉。
“抓奸, 抓谁?”谢生抱胸, 似笑非笑地斜一眼季青临。
季青临反问道:“难不成是来抓我?”
胡羽的笑容看不出喜怒,却有一丝无可奈何:“对啊, 抓得就是你们这对狗男男。”
谢生和季青临一时竟无力吐槽。
抓奸的话就已经奇奇怪怪的,怎么连狗男男都骂出来了?
若论起关系,是胡羽做红娘牵红线,让宗湘若与赫连,也就是谢生和季青临在一起。
横竖不过是换个性别而已, 这胡羽总不会见不得男子断袖吧?
谢生回想一番,自认见到的狐狸精都荤素不忌,没几个在意这种事的。而且连阿画也不以为奇,不是这个世界的狐狸精观念不同的问题……那就只能是胡羽有问题。
阿画却从痛苦中回过神来,激动地抱住胡羽的胳膊,感恩地哭道:“胡姐你竟然是来为我撑腰的……我好感动呜呜呜……”
不想胳膊还没抱紧就被胡羽抽手甩开,胡羽严肃道:“不是为你。”
阿画含着眼泪,震惊道:“胡姐你决定继续玩乐人间了?!”
胡羽:“……没有。”
阿画问道:“那你骂他们干嘛?”
胡羽不是来为她打抱不平的,也不是来夺回旧爱的,那张嘴就是“狗男男”是什么仇什么怨?
这话正好也是谢生想问的,心道阿画还真是甜,摸着下巴继续看。
季青临上前两步张口欲言,却被谢生拽拽衣袖。
谢生托系统转告道:【先别说话,我想听她说个理由。】
这神奇的逻辑可世间少有,他想长长见识。
季青临回头看看谢生,欲言又止。
这厢胡羽对着阿画认真道:“乖,你还小。”
阿画:“啊?”
胡羽:“解释你也听不懂,我就不说了。”
阿画:“啊啊啊?”
摸不着头脑的阿画刚想再问,就见胡羽一挥手,瞬间被无形的妖力推出门外。
手一扬,又是一阵风起,将门也“啪”地一声关上。
阿画在门外发懵,疑惑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啊啊啊啊?”
“现在妥了。”胡羽道,毫不理会阿画的呼喊。她拍拍手,呵呵笑道:“你想听我说个理由?”
完全是学着谢生的语气,谢生一愣,却见季青临了然地扶额。
胡羽又道:“不如你们先给我一个理由?”
季青临:“等一下……”
在谢生若有所思的眼神中,季青临认真道:“你先出去,我一会儿跟你解释。”
“哦……我不能听?”谢生笑得意味深长,“你可别说你和她缘分未尽。”
季青临无奈道:“当然不是。”
料想也不会是。
谢生理直气壮道:“那我有什么不能听?”
季青临想了想,道:“……那你要听便听吧,我们一起。”
说着,还覆上谢生的手。
胡羽冷哼一声道:“你们还真是明目张胆。”
季青临:“不然呢,反正你都知道了。”
胡羽眼里渐渐凝聚怒气:“你好歹也是个副组长,就这么破罐破摔?”
季青临无所谓地摊手,重复道:“不然呢?”
两人交谈几个来回,谢生终于有点思路,出口询问:“组长?”
行为莫名其妙,还有一点洁癖,听得到系统说话……管季青临叫副组长也罢了,语气还那么不满,明显是上司。
副组长的上司是……(正)组长。
谢生凭借着这些推断,往风言风语中的组长身上那么一套,发现果然是八九不离十。
胡羽没好气地点点头,道:“你们两个简直把规定当耳旁风!”
明明不允许谈恋爱,这两人还大摇大摆地在她面前牵手,无视规章制度就算了,连她也一起无视,简直过分!
季青临捏捏谢生的手心,对谢生的机灵表示赞许,非常生动地又诠释一遍什么才叫做无视。
“够了。”胡羽翻个白眼,选择踢翻这碗狗粮,“你们真过分,还是想想你们以后怎么办吧!”
此刻的胡羽,与刚才那个温柔体贴的姑娘,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简直堪称画风突变。
季青临坦然道:“我打算辞职。”
他还是很有契约精神的,违背规章制度,那就辞职呗。
谢生问道:“你不想让我听的,就是你要辞职?”
季青临点头。
谢生叹一口气道:“那我也辞职好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季青临的意思呢?
两人同时违规,惩罚是难以避免的,季青临就打算支开谢生,由他一人承担所有过错后辞职。
谢生若是不知道组长找上门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感,这对季青临来说,当然是最好不过。
可谢生也说过,恋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与理解,季青临藏着掖着的也不合适,所以谢生不打算走,季青临索性顺其自然地点头,让谢生也知道自己的想法。
不过谢生叹气归叹气,还是很满意季青临没坚持要他出去的,他就愉快地决定自己也一起辞职好了。
两人对视,看到彼此眼中的理解,都很快乐。
胡羽咳嗽一声,幽幽道:“我有说违规要辞职吗?”
季青临道:“没有。”
谢生也跟着道:“没说过,但是系统是这个意思。”
那次系统怎么哭着喊着不许他告白的,他何止是印象深刻。
“诶?”胡羽思考一会儿,道:“当初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就这么延续到今天……”
说起来理由也尴尬,当时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几个人不想被爱情左右了头脑,随手写下这几个规定。
人们就这么自觉遵守起来不说,还将其视为金科玉律,甚至连系统都觉得自己会因为违规而死……
至于胡羽为什幺来,还是得从季青临暴露说起。因为季青临动用的权力,胡羽轻而易举地发现,季青临和谢生同在一个世界里快快乐乐地做着梦!
一开始只觉得奇怪的胡羽仔细查看,蓦然发现这条线上,竟然处处是狗粮?!
不得了,不得了。
这有两个人在光明正大地一边工作一边恋爱!
胡羽不想因为一条破规定,失去组里的两根顶梁柱。
几番权衡后,胡羽毅然决然地来到荷花三娘子的故事,打算趁着两人没回去,先商量一番。
贸然来访似乎不大真诚,胡羽就撺掇着蠢蠢的阿画打了个头阵,而后才出场。
“所以,”解释完一切的胡羽真情实意道:“我就是过来说一下,违规后的惩罚就是进行下一个故事,继续你们的爱情。
若能继续的话,这条规矩就会废掉;如果不能……就再来一个,直到成功为止。”
谢生、季青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