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记事 上(301)
二代目迟疑着问：“可以做到吗？不会被破解吗？一直操纵会很麻烦吧？查克拉够吗？会有人破解开吧？”
“这是麻不麻烦的事吗？”初代目用可怖的眼神瞪弟弟，他无法理解地看着另一个自己，“你们疯了？你们这是在与整个世界为敌！没有人愿意自己的思想是被操纵的！”
宇智波斑同样无法理解，他看着初代目，解释说：“怎么就和全世界为敌了？无限月读就是一种幻术，用普通的幻术奈落之见迷惑敌人，和无限月读迷惑敌人，二者有区别吗？”
千手柱间跟着点头：“对啊，无限月读可以让人陷入美梦之中，不管是用来获取情报、催眠以治疗顽疾、甚至改变他人思维都非常方便。”
“之前千手和宇智波抓捕了一部分羽衣忍者的俘虏，我们就用无限月读修正了他们对两族的敌意。”
二代目思考了一会说：“我大概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但实力高强的忍者可以自己破解奈落之见，无限月读却只有具备须佐能乎和仙术能力的人才能解开，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宇智波斑傲然道：“那又如何？在我和柱间看来，那个时代的其他忍者也没资格与我们相提并论。”
二代目：“……”
靠，他竟无法反驳。
初代目喃喃地说：“若是如此，未来加入村子的忍族会不会心生忌惮，担心自己被两族用忍术控制……”
“我们不打算建立木叶村。”千手柱间微笑着，虽然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怪异，“千手和宇智波会联姻合族，我和斑的婚姻是表率。”
初代目又一次震惊了：“等等，不只是你和斑，两个家族都会联姻……那仇恨呢？你们已经将仇恨消弭掉了吗？”
当初两族建村，不是没人提出来进行联姻，只是由于宇智波战败求和，千手是胜利者，两边态度不一，同时两族内的仇恨也并未真的消弭，这才不了了之。
“若两族合族，肯定会引起当时大名和贵族的反对……啊，我明白了。”
初代目喃喃地说：“所以你们需要无限月读……”
“是的，唯有千手可以匹敌宇智波，若两族合二为一，大名和贵族阶层的确坐不住，并很可能暗中挑拨离间，为此泉奈专门在京都设置了情报据点，用于设立小范围的无限月读以监控大名和贵族的思想变化。”
千手柱间用平静沉稳的语气述说着他们那边的变化，虽然看起来一副淡定的模样，可了解他的二代目和宇智波斑都能察觉到那股得意劲。
“在我和斑过来前，两族刚装模作样地打过一场战场，所有有仇恨的族人会在战场决一胜负，那之后就是彻底的联姻合族了。”
初代目沉默了，他静静看着面前的自己。
如此的意气风发、如此的朝气蓬勃，顾盼间尽是睥睨之色，仿佛无人能敌、无人可以阻拦他的步伐。
当年的他，也是如此。
初代目的眼神落在了宇智波斑身上。
这样的斑真是久违了，那么年轻，那么桀骜不驯，甚至还带着一丝天真和柔软。
他杀了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骗了他。
他们俩人间的恩怨纠葛跨越百年，牵扯了诸多人的命运，最终也不过是黄泉下一杯酒，恩怨尽消。
可惜、可悲、可叹。
“……听起来还不错。”最终初代目微笑着说：“若是两族联合，以无可比拟的姿态盘踞在所有忍族之上，也会带来和平吧？”
二代目评估说：“那需要两族精诚合作，绝对不能出现乱子，否则两族会被全忍界彻底毁灭，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他看向宇智波斑，“尤其是无限月读，若有心人煽动，必然会引起动荡。”
“因为难，就不做了吗？”
宇智波斑不以为意，他得意地笑着，身上洋溢着一抹与千手柱间相似的意气风发和踌躇满志，“本来是想看看未来的和平是什么情况，结果你们这里是这么个鬼样子，看来我们还得靠自己。”
抄作业都没法抄，全是错误答案。
不过没关系，宇智波斑相信自己和千手柱间会得到正确答案的！
“别这么说，一些技术发展还是不错的。”千手柱间同样微笑着，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初代目，“而且我们也知道哪些路子是错误的，不会犯同样的错了，不是吗？”
初代目神情微动，他瞟了一眼宇智波斑，动了动唇，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宇智波斑没注意两个千手柱间之间的暗涌，听到千手柱间提起技术，宇智波斑神色舒展开。
“这倒是，这边的技术发展比我们强太多了。”
尤其是发现了千手扉间居然盯着他的弟弟泉奈，真是灯下黑啊！
想到这里，宇智波斑看向二代目：“和我说说你与泉奈的事。”
二代目黑着脸：“我和他没什么牵扯！”
宇智波斑冷漠地说：“行，那我问，你答。”
千手柱间突然开口：“斑，你和扉间先谈着，我和初代目聊点别的。”
宇智波斑诧异地看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讪笑着指了一下纲手。
宇智波斑了然，以为千手柱间想了解建村初期初代目和千手一族的事，就摆摆手，招呼着黑脸二代目到另一边。
千手柱间招呼初代目到隔壁房间，他还设置了一个隔绝声音的阵法，确定不会被人探查到后，一直隐藏得很好的消沉、阴郁和戾气终于流露出来。
千手柱间抿唇，他轻声问：“当时你怎么想的？”
他问的没头没脑，初代目却立刻就明白了。
“……我什么都没想。”初代目垂眸，“他说找到了新道路，突然走了，突然回来，一副与我决一生死的态度，他是我必须拿出全力才勉强有胜算的强敌，我……”
当那一刀捅出去后，当他意识到自己活下来、斑要死了的时刻，初代火影才猛地回神，才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实在感，才能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村子，我已经失去太多，甚至斑都离开了，那是我失去一切才得到的宝物，怎么能……”
初代目紧咬牙关，他偏头，许久才像是强调似的继续说：“那是我追求了一生的和平，我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它，所以我……”
千手柱间唏嘘叹息：“我们是忍者，忍者以厮杀决胜负，正因为我们看不下去了，不能也不愿再互相杀戮，所以才想要联合。”
“如果最终我们的争执仍以忍者的厮杀方式决胜负，这样得到的和平，和战国时代的停战期有什么区别？”
初代目的身体微微颤抖。
“这是泉奈曾质问过我的话，我当时无言以对。”千手柱间苦笑，“现在想来，他提前看到了你们的厮杀，所以才坚定不移地拒绝联合。”
“因为联合的未来仍然是厮杀，未来和现在没有任何区别。”
千手柱间感慨万千，“联合后宇智波会灭族，千手只剩一个人，与其如此还不如继续持续战国时代的厮杀，反正我们是忍者，厮杀是家常便饭……泉奈恐怕是这么想的吧。”
初代目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的神色悲哀而怅惘，“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剩下的只能交给鸣人他们了，至于你们……”
“你们的路还在走，加油吧。”
很难形容他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初代目死死咬着牙关，有祝福，有期待，可这其中同样有无法言喻的羡慕。
羡慕另一个自己还有未来，羡慕挚友还在身边，甚至一切还有改变的机会……
而他已经死了。
“来之前我不太高兴。”千手柱间注意到了这个眼神，冷不丁说：“斑一直赞扬初代目杀死叛忍时的果决和狠辣。”
“为了自己的理想，哪怕挚友挡在道路上，也同样斩杀殆尽，斑认为初代目做到了能做到的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