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记事 上(124)
海上有树叶，树叶上有一只虫子漂浮在上面，天空中有飞鸟，正低头看着下面的虫子，以及虫子下方水里的鱼，好像飞鸟直接看到了两个猎物。
泉奈先勾勒出了需要传递的情报，再根据已经成型的画面开始丰富色彩层次，他在太阳升腾的海面泼下深邃的蓝和刺目的红色，越是靠近太阳，金色的光斑越多越大，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白色丝线，像是阳光普照四方。
他随口问千手岁：“好看吗？”
千手岁看得目不转睛，他老老实实地点头：“好看。”
泉奈瞥了千手岁一眼，很好，既然连千手都没看出这张画卷里隐藏的千手和宇智波的图案，那可以直接拿去卖了。
他说：“将情报给我，明早你再来一趟，将这幅画传回千手吧。”
千手岁怔了怔：“……不是说这边的情报都走新建立的线路吗？”
“这是千手扉间预订的画卷。”
泉奈轻笑着，“预祝他和心爱的花魁步入婚姻殿堂。”
千手岁：瞳孔地震！
第94章
泉奈的画卷很快出现在了千手扉间的案头。
千手扉间展开画卷看到画面的瞬间，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眼前的色彩太艳丽了，各种纯度极高的颜色堆叠在一起，将大海和天空连接成了绚烂的虹色，这其中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浪花如泡沫般闪烁着光。
尤其这光是用白色燃料绘制而成，泉奈还在里面加了点金粉，白色和金色的光交织在一起，一瞬间，将千手扉间带回了那个夕阳西下的海面重逢。
千手扉间怔怔地看着，许久都没有回神。
如果那道白色细线代表自己……
如果泉奈画的是那天见面的情形……
难道在泉奈眼中，他是踏着光而来吗？
千手扉间闭了闭眼，让自己恢复冷静。
不行，冷静不下来。
他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转圈，努力平缓呼吸，大约十几秒后才重新坐下来。
千手扉间收敛心神，开始解析画面内部的暗号。
等他写完暗号内容，脸色有些难看。
“去叫我大哥过来。”
家忍应声离开，很快，穿着正装的千手柱间走了进来。
因是新年，千手柱间需要拜会很多人，他穿着葱黄色羽织，上面还带着千手的家纹，配合着他爽朗而沉稳的笑容，给人非常靠谱的感觉。
只是等千手柱间进来关上门，脸上那种营业微笑顿时消失，青年抬手在脸颊边扇风，一副疲惫的模样。
“族老们又在催促了，真是要命。”
千手扉间听后没有任何反应。
催促？还能催促什么？结婚呗！
千手扉间：雨我无瓜。
“叫我过来做什么？”千手柱间脱去羽织，只穿了浅色浴衣坐在茶几前，他一眼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画卷，咦了一声，伸手拿了起来，“很漂亮啊，你新买的画卷？要挂在家里吗？”
“……这是泉奈送过来的暗号。”
“啊这，真是出乎意料。”
千手扉间若无其事地说：“不过一般人也看不出里面蕴藏的信息，就挂在书房吧，新年到了，给家里增添点新气象。”
千手柱间幽怨地看弟弟。
啊，他也希望能得到斑送的挂画呢！
“大哥，咱们和宇智波的事疑似泄露了。”千手扉间拿起自己解读好的内容递给千手柱间，“泉奈提议先不要朝他那送人了，而目前的人手也足够运作一个异国情报网络，倒是咱们这边需要小心谨慎。”
千手柱间看着情报，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是因为父亲遭到袭击吗？也对，即便出门在外容易碰到仇家伏杀，这次父亲遇到的偷袭次数也太多了点。”
千手扉间指着画面中的飞鸟，“泉奈推测是日向干的，还有油女家族，委托大概率来自大名，也有可能是南边的熊之国。”
千手柱间若有所思：“委托来自大名？证据呢？”
忍者家族互相仇杀是常态，也许只是单独看千手佛间不顺眼，想干掉他？
“泉奈送卷轴时还附带一句话，说是祝福我和花魁的礼物。”千手扉间翻了个白眼，“在我杜撰的故事里，花魁听命于大名。”
所以委托人大概率是火之国内部高层。
千手柱间用肯定的语气说：“等将来泉奈知道花魁是子虚乌有，他一定会揍你的。”
千手扉间泰然自若：“等他查到再说。”
等泉奈回来构建相关情报网时，他正好和泉奈玩猜猜乐！
千手柱间冷不丁想起老爹：“对了，父亲那边怎么样？没和泉奈起冲突吧？”
“桃华没传讯回来吗？”
“传了，但听着太假了，老爹缠着眼睛装瞎子，带着宇智波辉走街串巷卖膏药当药师，要不是情报上还有苔木的标记，我都以为是泉奈逗我玩了。”
千手扉间听后也一脸新奇，他又仔细看了看泉奈传回来的画卷，遗憾地摇头：“没有关于父亲的隐藏信息。”
千手柱间眼珠子一转：“也许泉奈给斑写信了？我去约斑！”
当天傍晚，三个人齐聚南贺川小河边。
宇智波斑同样穿着正装族服，深蓝色羽织背后和前襟绣着宇智波的团扇族徽，他和千手柱间一样，眉宇间也带着疲惫感。
大家族的新年总是礼仪和习俗繁多，宇智波斑身为族长，根本逃不掉。
今年下半年宇智波斑将族内的长老们全都收拾了一顿，换上了自己的人，总算达到了令行禁止的状况。
“斑，新年快乐。”千手柱间先招呼了一句，立刻道：“你接到泉奈的消息了吗？”
宇智波斑点点头：“是关于之前你父亲佛间大人被追杀的事？我正打算新年后找你谈谈的。”
他这么说着，剑眉斜飞入鬓，眉宇间轻易间溢出了杀意和睥睨之色。
“看来咱们两族出战争任务，倒是让其他小忍族闲的发霉了！”
千手柱间无言以对。
能对抗宇智波的唯有千手，一方雇佣了宇智波，另一方大概率雇佣千手，战争任务的报酬是非常丰厚的，目前两个家族也不可能抛弃这部分业务。
可如果大名和贵族们全都将战争任务委托给宇智波和千手，那其他忍族只做普通的、价格不高的任务。
赚不到钱就吃不到饭，吃不到饭实力下降，实力下降又接不到高报酬的任务……如果形成恶性循环，小家族没落下去是很正常的事。
那怎么让家族存活呢？一部分忍者依附大名和贵族，成了家族私兵一般的存在，另一部分则什么任务都接，哪怕接到了诸如监控宇智波和千手这类高危任务，也有人挺而冒险。
千手扉间：“泉奈怎么说？”
“提价。”宇智波斑看向千手柱间：“泉奈建议我们全面提高任务委托价格，以后想雇我们宇智波出战争任务，价格必须翻倍！”
千手柱间怔了怔：“宇智波要提价？那雇主岂不是都来我们千手了？”
“大哥，你在胡说什么啊？我们当然也要提价！”千手扉间立刻明白了泉奈的意思，他唇角上挑，笑得像是狐狸：“咱们两家提价，那些资金不足的雇主就会去找别的忍族，咱们都是忍者，也要让别家赚到钱嘛。”
千手柱间皱眉：“等等，那咱们两家岂不是没有任务可做了？”
千手扉间摇头：“首先以两族储备，半年应该撑得住，其次咱们两族同时提价，那些资金不足的委托人会向下委托其他忍族出战争任务，换言之……”
“泉奈是在转嫁两族矛盾，让战争扩散到整个火之国。”宇智波斑有些自嘲地说：“挺有他的风格，大家都不好过。”
作为屡次被泉奈平等创死所有人这一招的受害者，宇智波斑对此深有体会。
千手扉间冷静地说：“必须有个合适的理由，如果咱们两家一起提价，太明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