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入侵三次元 下(232)
还没有凭惊天地泣鬼神之举,在论坛变成不可言说“那个男人”的那个男人……
赤井秀一!
他怎么也来了?!
“诸星大”和“阿方索·克托尔”的确是朋友,但天知地知所有人都知,两个假马甲之间的友情假得一比,赤老师把碰瓷对象当做卧底组织的便捷式跳板,源千穆大抵是抱着组织不好他就好的心态,真帮这颗人形子弹跳了进去。
正常情况下,两人的“友情”也就止步于此了,以后不见得还能见上面,就算能见到,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结果,竟然这么快?
见面之时,还是一个……诡异得读者们跨世界懵逼的离谱场景。
打东边来了个手提菜袋子自信满满的安室透,打西边来了个拖着满行李箱食材器材信心百倍的绿川航,打北边来了个拎了几根菜叶子礼节性参与的诸星大——
三个卧底在别墅门口狭路相逢,瞬间傻眼。
门内还有一个双面卧底扮成艾利克斯博士的模样,等卧底三人组进门做饭打扫卫生一阵内卷,下来就是横眉竖眼地挑剔怒斥,骂得不知道他身份的卧底们灰头土脸。
读者们:“…………”
虽然用充分准备痛击队友的幼驯染二人组很滑稽,被排挤得进不了厨房的赤老师很可怜,但是……好,好!猫开心就好!
披着博士皮的源千穆趾高气昂,演技相较刚读警校那阵有了飞跃性进步,把尖酸刻薄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比他哥演的那个还要招人嫌,从东京到长野的行程硬是被他绕了一大圈,把东京各个景点转一遍还没完,他还要拐去富士山泡温泉。
没事读者们自带滤镜,至于惨遭霍霍的卧底三人组开不开心……反正他们如果知道真相肯定很乐意配合,现在不开心一下下,也完全没关系嘛。
【你们自己养的猫,自己惯着,应该的!】
【啥!千穆明明是自由自在的野猫,我单方面反对家养化,猫猫是大家的!】
【警校组偷偷猫塑同期这事情,同期本人知道吗?第一个打头猫塑的猛人就是你吧景!难怪猫非要抓着你送你一个二十连败,你就受着吧,噗嗤。】
【柯导!!!我看到柯导了!!!不对这时候还是工藤新一,原来之前主线柯导回忆杀里的画面就是这里,被赤老师挡住的神秘人物是千穆扮演的博士我靠!这伏笔绝了!】
【学学赤老师,什么叫做闷声发大财,大事上不争先不表现,小事上细致入微走踏实路线,游戏打不过默不作声躲一边,硬是被“博士”注意到夸夸,笨零零和景光联手都奈何不了他,这段位绝了啊!】
【难得的欢乐日常,算上千穆大家都是卧底啊哈哈哈哈好有趣!哈哈哈哈哈要不是知道大刀接踵而来我就能一直笑了——可恶我不想吃刀哇!】
【千穆借博士之口说的话全是他的心声……在东京待了这么多年,几乎没出过家门和研究所,好不容易和朋友们一起出来玩了,还要被BOSS的话死死卡住脖子,他很希望东京到长野的距离更远一点吧……零!景!那个男人!你们一定要帮他啊QAQ】
回到现在,已经知情的红方都帮不上源千穆多少忙,更不用说还一无所知的几年前。
过去的卧底三人组自然没听到跨越时间的焦急呼唤,为了一个重要的代号推荐,忍辱负重接受讨人厌的“博士”的驱使,遭了好一番“折磨”,终于从东京开车到了富士山脚下的温泉酒店。
和“博士”待在一起的这几天,对卧底三人组来说,倒没有概括总结里的这般难熬。
他们不知不觉间对“博士”放松了警惕,已经犯下了卧底的大忌。
赤井秀一察觉到自己的松懈,比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更快地收敛起情绪,表现得滴水不漏,另外两人就要嫩多了,至少在某件事暴露前,他们既没有认出“博士”壳子下是源千穆,也没有及时堵上漏洞。
如果“博士”不是源千穆,“安室透”还好一点,“绿川航”肯定是要凉了。
读者们对此万分庆幸,虽然心头悬着一把刀,但想着笨蛋卧底们这一路有自己人酒厂太子爷罩着,至少在这个任务期间,刀怎么都不会落下来,总体还算安心地接着看“有惊无险卧底团建篇”。
那声枪响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砰!”
猝不及防。
动画里的安室透呆住了。
赤井秀一在第一时间闻声看去,动作出现了一瞬的停顿。
动画外的观众表情空白,被枪声震得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人在哪里。
动画里的绿川航倒下了。
血花在他胸前绽放,他只比番外漫画里多了点胡茬的年轻面庞呆愣而僵硬,直至重重摔在温泉池外的露台上,也没能合上不甘的眼。
这一枪是“博士”开的。
也就是说,源千穆亲手开枪,杀死了诸伏景光。
这一匪夷所思的反转镇住了所有人,言之凿凿的分析都在这一刻炸成了烟花,大概越深信源千穆不会伤害朋友的人,受到的伤害越大,程度堪比世界观轰然破裂——
【我tm被震傻了,笔记本掉地上了才反应过来,景光在未来的主线里出来了,那他不可能死啊?】
【没错家人们冷静!!!正篇漫画明明白白画出来了,诸伏景光活得好好的!!!】
【那这一枪是怎么回事??靠,难道他想瞒过在场的人,瞒过变态BOSS和酒厂其他人,帮景光假死?1】
这就是真相。
在东京旅游的短暂三天里,源千穆曾以“博士”的身份无意间透露过,他正为某个异常重要却棘手的项目苦恼。
卧底三人组猜破天还是没猜出来那个重要项目是什么,套话也没用,“博士”说完就丢,压根不接他们的茬。
源千穆从被迫接手“散心”任务的那一天,就在纠结这件事。
不,比这还早,应该是在三楼的餐厅看到那个金发笨蛋,从贝尔摩德口中得知了“绿川航”的存在时,他便陷入了异常激烈的内心斗争。
和那五个人做“朋友”,满打满算也就一年时间,他们无论是性格、爱好、三观还是立场,都与他天差地别,更何况一开始他就是被他们单方面纠缠上的,毕业后不用天天见面了,他反而落得轻松。
救下差点被炸弹炸死的萩原研二,向用“朋友”威胁他的男人妥协,这些仿佛很在意他们的行为,可以这样解释:
他只是提前预料到,有把柄可捏的自己,比冷心冷情毫无牵挂的自己,更能让男人放心。
男人将他故意露出来的“破绽”抓在手里,便自以为可以将他控制到底,不会将矛头直接对准他本人,用他自己的命来威胁他。
一心只有正义的笨蛋警察,对长在黑暗里的他而言,并没有多么重要,救他们和在意他们的表现,都有演戏的因素在,他们就像是他借题发挥立下的保护屏。
源千穆的本性相当自私,正如他对男人所说那般,他向来只在意自己,性命和自由对他来说,都是不可割舍的。
至于自由和性命产生冲突时,他又会选择哪一个……源千穆没有兴趣提前预约焦虑,但如若不出意外,肯定只会是后者。
他恐惧被人扼住呼吸,然而,对死亡的恐惧又胜过于前者——因为死了便再也无法呼吸,体会过濒死之绝望的他,是无论如何都想活着的。
在贝尔摩德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脸色苍白,流露出不甘又只能屈从的一面时,他在演戏。
把磨磨蹭蹭就是拆不完炸弹的萩原研二拍开,自己抢过剪刀剪断最后那根线,却又愣神一般忘了松手时,他在演戏。
在男人面前紧握双拳,因他若有若无提及“朋友”而愤怒,甚至毫不畏惧地反过来警告他时,源千穆还是在演戏。
——那么,当他久久凝视完发送到手机里的护送成员名单,走进实验室,借研究之名,悄悄配置了一种绝不能被发现的药物时,他依然在演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