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佛系养儿(464)
萧岑似乎有心事儿,说:“还有就是……军中出现了细作,我总觉得权琢玠应该不是细作,或许是被冤枉的,那细作没准还潜伏在咱们周围,五兄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萧岩挑唇一笑,说:“八弟不必过分担心,如今咱们拥有了天时地利,只差最后一哆嗦,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原地休整,明日一早,严阵以待。”
“是。”
萧岑立刻去传令,大军就在水上休整,保持好队形,晚上有士兵巡逻监视,一晚上都相安无事,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没有大亮,派出去的探子便来回禀。
“将军,淳于量的队伍已经逼近了!”
果不其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淳于量的队伍清晨便要抵达渡口。
萧岑说:“五兄,快下令罢。”
萧岩肃杀的说:“全军整顿,立刻待命。”
“是!”
将士们立刻整顿起来,全都来到岗位上站好,一个个紧紧盯着天水交接的地方。
哗啦哗啦——
水流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越来越急促,天边的地方涌起一片黑影。
萧岑眯着眼睛,双手下意识攥紧,说:“是陈军!淳于量。”
淳于量的大军如期而至,五万水军,铺天盖地,几乎将远处的水面染成了黑色,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压境而来。
萧岑立刻对萧岩说:“五兄,淳于量的水军虽然多,但是他们长途跋涉行军而来,士兵必然劳顿,趁他们还没有摆好阵型,应当立刻攻击,先下手为强。”
哪知道萧岩此时却说:“不着急,八弟稍安勿躁,淳于量的舟师还远。”
萧岑耐着性子,点点头,心想着五兄熟悉水战,比自己有经验的多,应该听五兄的。
就这样又等了一会儿,淳于量的大军不断逼近,萧岑按捺不住的说:“五兄,是不是该出兵了?”
萧岩气定神闲,淡淡的说:“今日水面风大,这个距离行驶过去,过于摇曳,咱们的舟师队形很可能遭到破坏,再等一等。”
萧岑一想,也对,今日水面风太大了,舟师停泊都在摇曳,舟师作战,风向至关重要。
于是又等了一会子,这回淳于量的军队似乎也发现了他们,立刻开始整顿队形,蚂蚁一样的队形快速聚拢而来。
萧岑眼看着陈人的舟师成形,心中焦急不已,催促的说:“五兄,现在该出兵了罢?”
哪知道萧岩第三次说:“不,再等等。”
“还等?”萧岑吃惊的说:“五兄,为何还等?到底甚么时候才是时候?再等的话,淳于量便打来了,咱们的主动优势,全都会被葬送!”
“等……”萧岩一身黑甲,拔身而立在河间王萧岑面前,他的面容突然阴晴不定起来,卸去憨厚的伪装,唇角突然挑起一丝冷酷的笑容,嗓音沙哑的说:“现在……”
他说着,“嘭!!”一声,一个劈手,直接打在萧岑的后颈。
萧岑根本反应不及,身体一软,猛地向下倒去,萧岩一把接住倒下去的萧岑,幽幽的说:“现在,便是时候了。”
淳于量的水军已经开了过来,但是并没有着急攻击他们,而是隔着一段距离,大声喊话:“安平王,咱们又见面儿了!”
萧岩轻松的打横抱起昏厥的河间王萧岑,唇角尽是冷酷的笑容,说:“淳于将军,久违了。晚辈用河间王与三万隋军做见面礼,不知这份贽敬的分量,够是不够?”
第91章 俘虏隋主杨兼
“报——!!”
隋营大门, 士兵从外面快速冲进来,风风火火的冲向幕府大帐。
杨兼正在营帐中等消息,看到士兵, 立刻说:“三万水军, 情况如何?可与淳于量交战了?”
士兵焦急的粗喘着气,说:“回天子……没、没有交战。”
“没有交战?”杨广抱着短短的小胳膊, 一脸老成的说:“如何还未交战?难道淳于量的五万水军没有到达渡口?”
“不是, ”士兵说:“陈人水军已经到达渡口了,可、可是……没有交战,安平王带着三万水军……投、投降了陈人。”
“甚么!?”杨广奶声奶气的呵了一声, 说:“萧岩投降了?”
“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欺骗!”士兵又说:“安平王真的投降了,并且俘虏了河间王作为人质,三万水军全都落在了陈人手中。”
杨兼的脸色相当难看,眯着眼目,阴沉沉的似乎思索着甚么……
淳于量的营中。
夜幕慢慢降临, 黑色染遍了宽阔的水面,还有水边的营地。
萧岑脖子很疼, 不只是发木,还麻扎扎的疼痛, 他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迷茫的张开眼目。
四周黑漆漆一片,没有灯火, 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萧岑一惊, 登时想起自己昏厥之前的场景, 当时三万水军正要与淳于量对阵, 但是主将萧岩总是说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最后淳于量的水军逼近,萧岩竟然和淳于量攀谈了起来,一副老相识的模样。
萧岑脑海中猛地一闪,似乎想到了甚么,焦急的挣扎起来,他一挣扎,便感觉自己被绑住了,虽然没有戴枷锁,但是身上五花大绑,双手绑在身后,双腿也被绑住,根本无法行走。
他一挣扎,外面听到了声音,“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人背着光,影子黑沉沉的,帐帘子很快放下来,淹没了对方的长相,一点子也看不见。
但萧岑似乎非常熟悉此人,恶狠狠咬牙切齿的说:“萧岩!!”
呼——
是点起火光的声音,来人将营帐中的火把点起来,火光一亮,果然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安平王萧岩无疑。
“萧岩!”萧岑咬着后槽牙说:“你这个叛贼!你才是叛贼!”
萧岩目光很是平静,淡淡的凝视着萧岑,脸上没有一点子表情变化。
就在此时,又有人走了进来,那人也眼熟的很,竟然是淳于量!
淳于量走进来,哈哈而笑,说:“就听着这里如此吵闹,原来是河间王醒了。”
萧岑看到淳于量,又看向萧岩,更是坐实了萧岩是叛贼的事实,激动的冷声说:“萧岩,原来那个叛贼是你!偷盗军备文书的人,是不是你?!”
哪知道萧岩很平静的肯定说:“正是我。”
“你!”萧岑被他平静的口气气的浑身发抖,说:“原来都是你!那日里是你偷走了文书,怪不得第二日早晨你便在营帐里,那时候我撞到你,恐怕是你想偷偷把文书放回去。最可恨的,是你竟然栽赃给权琢玠。”
萧岩还是镇定而冷酷的模样,和平日里憨厚的模样完全不同,幽幽的说:“权琢玠统领水军,如果有他在,我如何能得到这三万水军呢?”
三万水军……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萧岑听到这里,更是怒火冲天,说:“你这个叛贼!!居心叵测,竟然投靠了陈人,原来你一直的都是陈人的人!”
萧岩冷冷的说:“现在知道,还不晚。”
他说着,转向淳于量,说:“淳于将军,这三万水军作为见面礼,分量如何?”
“足足够了!足够了!”淳于量哈哈而笑,说:“做的好啊,果然后生可畏,没成想安平王是如此的狠主儿!不过……”
他说着,似乎有些迟疑,又说:“不过,你心里是不是真正投降我们大陈,老夫还要试一试。你可别怪老夫多疑,毕竟安平王你这个人,深不可测啊,就连隋主都没有办法驾驭你,便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老夫可不能冒这个险。”
萧岩淡淡的说:“淳于将军想怎么试?”
淳于量转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萧岑,笑了笑,说:“萧岑乃是江陵的河间王,位高权重,又是你的弟弟,不如这样……反正看起来,他也不愿意归降,老夫便杀了他,也不需要你动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