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老父亲写书日常(14)
这天午休时间,织田作之助见到了好久没见,已经全身都变得皱皱巴巴的坂田银时:“织田作,神乐穿越过来的路上出了岔子,她现在困在一家孤儿院,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她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首领:啊嚏!谁在骂我?
第13章 解开绷带
“织田作在打听去孤儿院的路?”六面全黑的首领办公室里,太宰治因为意料之外的消息有些发愣。
他从没想过织田作会和孤儿院扯上关系,虽然织田作的确很喜欢收养孤儿,但从未表现出对孤儿院有什么兴趣。
莫非是因为他对织田作纵容过度,让收养的孩子数量涨幅过大,所以织田作才会突然产生去孤儿院交流经验的想法?
这也不是没可能。
太宰治沉思起来。
距离上次见到织田作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花费了不少自制力才没再去见第二面。
如此自虐,所为的仅仅是五步走跳楼计划能不受干扰、顺顺利利进行下去。
现在织田作要去孤儿院,如果只是交流养孩子经验、或者咨询怎么开孤儿院倒也没什么,怕就怕……
太宰治抬起眼,瞄向办公桌上摆放着的日历。
他细心的秘书每天都会将日历翻到准确日期,并在上面简单的标注一些工作安排。
现在那上面是05月05日。
也即是中岛敦的17岁生日。
怎么就偏偏是在这一天呢?
中岛敦是太宰治亲自从孤儿院带回港黑的下属,目前在游击队任职,虽然还没干到队长之位,但已经能调动相当数目的部下,也掌握了足够的情报系统,足以自行处理许多事情。
就比如说——可以向其憎恨着的孤儿院院长发起复仇。
无论是封锁现场也好,还是处理善后也好,这些中岛敦都能独立解决,而无需向太宰治事先请示。
必须承认,这是太宰治有意制造的情况,他就是想看看,如果自己给中岛敦这样的机会,中岛敦将如何选择。
他已经明确的和中岛敦下过命令,告诉中岛敦绝对不可以去孤儿院。
如果中岛敦选择恪守他的指示,那也就意味着这个少年将永远放弃向院长复仇。
但如果中岛敦选择复仇为重,违反他的命令,那么少年最有可能展开行动的日子无疑就是今天。
想想看,在17岁生日这天焚毁过去、迎接新生,这该是多么富有仪式感的事情,又该是多么意义深刻的一天啊?真是再没有比这天更合适的了。
模拟着中岛敦的思维方式,太宰治差点就要讥笑出来了。
他没有安排任何人监控中岛敦,也没有对中岛敦做任何暗示,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从实际上,他都不该知道中岛敦会选哪一题条路走。
但他就是知道。
因为他了解人性。
“港黑所处的这个黑夜中的世界啊,是个充斥着露骨的暴力和死亡、本能和欲望的地方。”太宰治忽然有了些谈兴。
他鸢色的幽暗双眸看向秘书,又仿佛是穿透秘书看向了更渺远的宇宙深空。
他说:“我曾经以为只要身处港黑,贴近横滨的夜晚,更进一步去看清人类的本质,我只要置身于这个暴力和死亡的世界,就能寻找到一些……”
“一些对我有益的东西。”他谨慎的斟酌着用词,因为有些东西不打算透露给秘书知道,“但是后来织田作明确告诉我,这样是找不到的。那时候我才发现,织田作理解我,更甚于我理解我自己。”
他的眸色深沉,眉目却舒缓平和:“你瞧,敦君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我无法从敦君身上找到我想找的东西,虽说本来我也没真的指望过。”
一直保持沉默的文静秘书终于忍不住提问了:“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这是个好问题。”太宰治终于憋不住讥笑起来。
他可能早就想这么笑了,以至于一时笑得太急呛住,剧烈咳嗽起来。但这也不能阻止他继续发笑。
所以,他一边笑一边咳,眼泪泌出眼角,在灯光下莹莹闪烁,将眼尾染出一抹薄薄的绯色。
可惜织田作无缘见到这一幕,否则一定会想要伸手拭去那些泪水,而不是任由沉重的露珠紧坠在太宰治纤细的睫毛上。
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合拢了嘴巴,不再问任何问题。
她觉得自己要是再问什么,就该提前考虑自己的墓碑应该要浮雕的还是镂刻的了。
太宰治一个人笑了一会儿,渐渐就觉得没趣了。
他安静坐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一个微妙期待的表情:“行吧,谁让我总是没得选?推掉今天全部工作安排,如果中也问起来,就说我帮他买增高鞋去了。”
首领你是想被中原中也打死吗?
秘书压制住提问的欲望,低眉顺目地恭敬点头:“是。”
就这样,织田作之助在去往孤儿院途中,听到了身后的呼喊声:“织田先生!请等我一下!织田先生!”
织田作之助回过头去,看到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追赶上来的太宰治。
“织田先生,这可真是、呼、真是太巧了,呼、我们在这里、呼、碰面了。”太宰治笑着,肺部好像装了个噪音巨大的风箱。
红发男人不动声色的将纸片人收进袖子更深处:“嗯,我们又碰面了。很累的话就先不要说话了,会缺氧的。”
太宰治从善如流,然后和放慢了脚步的红发男人并排走在一起。
等太宰治完全喘匀了气,红发男人才开口说话:“我是往孤儿院去,你呢?”
“也是孤儿院。”太宰治笑眯眯地回复。
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之后,再刻意摆出首领的架势就没有必要了,既然是在最在意的人面前,那么放松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织田作之助:“也是孤儿院啊,真巧。”
太宰治:“是啊,我是去那里找跑丢了的下属,你呢?”
跑丢了的下属?红发男人表情平淡,没有因为对方这个荒唐的理由产生任何动摇。
当然,他也完全不信。
“我是去那里找一张跑丢了的纸片人。”他回答。
“纸片人?”太宰治迷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眼巴巴的瞅着织田作,期待能听到什么具体的解释。反正太宰治不相信织田作在开玩笑。
可惜红发男人一句解释都没说,反而问:“你今天头上也缠着绷带,是为什么呢?”
“是装饰,总觉得无论有没有受伤都不能少了绷带。”
“是这样啊。”织田作之助点头。
太宰治又笑了笑:“但是如果织田先生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摘掉它哦。”
“可以么?”织田作之助侧过脸,用怎么看都很呆滞的眼神望着太宰治确认道。
太宰治连连点头。
“那好,摘掉它吧。”织田作之助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
“诶?”黑发男子歪过头去,露出纯然困惑的可爱表情。
他真觉得意外了,因为织田作本不该是会对他提什么要求的人。正是因为知道织田作肯定不会要求,他才开这个玩笑的。
所谓的装饰当然只是一个玩笑,他之所以要一直缠着绷带,是因为源自过去的固执。
他过去经常因为各种小事受伤,比如走路的时候看书而不慎掉进水沟里,或者将车子开下了悬崖,或者为了耍酷翻越栏杆结果失手……
然后身上就冒出了这样那样的伤,不得不缠满绷带,后来直接习惯性的有事没事都缠着绷带到处跑。
但头上的绷带绝对是最特别的。
是他在还未放弃花样自裁的形式主义时期,曾尝试过一次“撞豆腐而死”,然后因为那过于坚硬的豆腐而导致头部受伤,缠上了绷带。
特别的事情总是需要纪念,所以头上的绷带就一直缠着了。
如果可以,他还蛮想再用豆腐撞一次脑袋的,或者至少吃下肚子也好。
这是多棒的笑话和多棒的幽默感啊?结果织田作居然顺着他的话往下讲,真让他拆掉绷带,以至于好好的玩笑一下子就不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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