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妻成魔(22)
樊仁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你吃了什么东西么?”樊仁上下左右的看了看胡玖寒。
“什么吃什么了?”胡玖寒被樊仁的举动也弄的莫名其妙。
“你没吃错东西?”
“吃错什么?”胡玖寒闻言皱着眉头回忆起来。“没有啊。”
“那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我都不敢相信了,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樊仁一脸惶恐。
“你丫什么意思?老子不像以前那么说话你不习惯是呗?”胡玖寒冷冷的瞥了樊仁一眼。
“不不,实在是受宠若惊!”樊仁连忙解释。
胡玖寒一听,嘴角隐隐带着笑意,说:“那你觉得跟那家伙邀请你同行比起来,哪个更让你受宠若惊啊?”
“当然你了!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比较级!”樊仁一脸认真。
胡玖寒噗嗤一声,被逗笑起来,说:“你这么说话老子还有点不习惯……不过……”说着,胡玖寒把樊仁的头拉了下去。
樊仁被胡玖寒亲了好一会儿才被放开。
“白天就放过你吧……哼……”说完,胡玖寒变成了小白狐三两下就爬到了樊仁的肩头,又变成了裘皮围脖了。
离开了房间,楠茂才已经结完账在大厅上等他了。
走出客栈,楠茂才已经叫了个马车作为代步,樊仁也坐了进去。
楠茂才和樊仁坐了个面对面,为了避免尴尬,两人分别一个坐车头,一个坐车尾。
马车晃晃悠悠的很不舒服,颠的人难受,本来就静默的气氛让人感觉更加难受。
“王爷,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什么顾虑么?可以跟在下说说。”樊仁一边晃动着身子一边开口道。
“哦,呵呵……”楠茂才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刚才想的太入神了吧?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那种有点幻想,又有点期待,但是心里却总有种不安和担心,却不知道这种不安和担心的根源在哪?”
“其实你真的寻根溯源的话,你肯定能找到原因的,只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我的问题?”楠茂才皱着眉头。
“所有的想法都是你自己产生的,所有的情绪也是你自己施加给自己的,什么想法就决定什么情绪,你现在其实对那个人还是很有期待吧?”樊仁看向楠茂才。
楠茂才挤出一丝跟哭一样的笑容,嘴角在笑,眼角在哭。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或许我还不能像现在这样,偏偏又让我抱有期待,如果真的满怀期待或许还挺幸福的,无论见面之后真相和结果是怎样的,至少这一路应该是幸福的,但是我还做不到满怀期待,因为我不信他会突然爱上我,所以我没法自欺欺人,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哎……”楠茂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听到楠茂才的感伤,樊仁也不由得安慰道:“王爷,或许我这人说话直,但我觉得你现在必须分清一点,你是真的放不下那个人还是放不下曾经为这个人付出的感情?”
楠茂才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出来。
“樊兄说的对,是我执念了,既然人都已经放下了,感情还念旧作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对他的感情也回不到从前那般简单纯粹了,更何况他从来都没喜欢过我……或许我纠结是这一点吧,不甘心,总觉得心中有一条裂缝,缝合上时不时的还会裂开。”
“放下有时候是一种大自在,坚持有时候也是固执罢了。”
楠茂才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再没说别的,晚上的功夫两人也没到地方,路过稻田的时候向附近的农户借助一宿,睡觉的时候樊仁直接在外面睡了,对他来说风餐露宿已经习惯,楠茂才则睡在了客房,屋里的气味对他来说有点不习惯,总有一种发霉的味道,更加加重了他的失眠,反正是睡不着,楠茂才突然很想出去呆一会儿。
走出去之后,借着明亮的月光,他看到一棵大树下有两个交缠的人影,仔细一看,就是樊仁和昨晚那个俊美的男人。
那个俊美的男人背靠着树,身上的衣服没有全脱,风吹动着白纱完全遮挡着身体的大部分,而他对面的樊仁也被这白纱盖住了身体的大部分。
两个人吻的那样沉醉和忘我,楠茂才在一旁看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一丝嫉妒,有一丝羡慕,有一丝失落,有一丝沮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晚上还有一章,就完结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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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成魔(大结局)
楠茂才静静的回到了民房里, 第二天的清晨很快就来了。
再次回到马车里后,楠茂才发现樊仁明显眼底发青,精力透支的情况很明显,而那个俊美的男人又不知道去哪了。
樊仁一路上几乎都在睡觉,楠茂才也不便打扰,下午的时候总算是到了地方,名叫怀南城。
而楠茂才没有多做停留, 直接带着樊仁到了一个很气派的宅子里。
出来开门的门童似乎不认识楠茂才,问道:“请问二位找谁?”
“找赖咏思。”楠茂才淡淡的说道。
门童欠了欠身子说:“二位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一下。”
随即再出来的时候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精瘦男子背着双手站在大门后面迎接。
男子身旁有两排下人, 大门打开,楠茂才跨步进去,里面的男子和一干众人纷纷跪地磕头喊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楠茂才面无表情的抬了下手说:“不必拘礼,都起来吧, 师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樊仁第一眼就认出那个黑衣男子应该就是赖咏思,只不过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年轻, 不过即便这样,这个赖咏思却已然一副大人的模样了。
“多谢师兄挂念,师弟铭感五内,师兄请。”赖咏思先是行了个礼, 随后给楠茂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楠茂才对樊仁回头说:“我进去跟他单独谈谈,随后有事会叫你。”
樊仁点了点头,他知道楠茂才可能跟他谈的是私人问题,不便打扰。
随后樊仁被人带到了一间客房, 等待结果。
楠茂才坐到上座,随口问赖咏思:“师弟妹呢?”
赖咏思闻言,脸色一黯:“去年偶感风寒,病情恶化,就去了。”
楠茂才惊讶之余皱着眉头问:“这么重要的事为何师弟没有告知与我?我该来凭吊一下的。”
赖咏思挤出一丝笑容说:“师兄繁忙,师弟不敢用私事打扰你。”
“你这是什么话,师弟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牌位在哪?我去祭拜一下。”说着楠茂才就起身准备去了。
“师兄且慢,此事不急,师兄的情意师弟知晓,不急于这一时。”说着赖咏思就拦住了楠茂才的去路。
楠茂才看了看赖咏思,这句话很容易引起歧义啊。
“师弟,你知道我为何前来见你么?”楠茂才直言问道。
赖咏思头一低,算是承认他知道楠茂才为何而来。
“师兄是来兴师问罪的吧?”赖咏思背对着楠茂才说。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楠茂才把赖咏思的身体转了过来,和他面对面对视着。
“你真的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么?之前那些事情真的是你故意搞出来的?为什么?”
赖咏思闻言苦笑着说:“如果我说不是我故意搞出来的,你信么?”
楠茂才不解的问:“不是故意的?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么?”
两个人一直都在这里像打哑谜一样对话,楠茂才都有点担心赖咏思是不是真的明白他所说的话。
“我知道,这些日子我晚上总做奇怪的梦,梦里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师兄,每次都重复一个梦境,梦里面我总是想轻薄师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前天的梦和之前的梦都不一样,梦里面师兄醒了,而且还有你身后跟着的那个道士。”
“你真的认为那只是梦么?”楠茂才问。
“昨天以前,我真的以为那只是梦,但前天那个梦之后,我昨晚做什么梦都不记得了,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今天看到你来了,我就猜到肯定跟之前那些梦有关。”
“如果我说那对我来说根本不是梦,你信吗?”
赖咏思定定的看着楠茂才,许久才开口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师弟自然是信的。”
楠茂才苦笑了一下,“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核实一下,既然你都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那我只能让我带来的道士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赖咏思看了楠茂才一眼,没有说话。
“师弟和弟妹大婚才多久?我怎么记得没多长时间啊?”
“一年多而已,想不到这么快就……”说着,赖咏思神色一黯。
“节哀顺变,带我去祭拜一下弟妹,对了,叫上那个道士,他叫樊仁,是个有真本事的,这件事我越发觉得蹊跷了。”楠茂才说完,直接向门外走去。
樊仁被下人通知和楠茂才一起去祭拜赖咏思过世的妻子,当时眼珠子就暗自转了一圈。
去了之后,樊仁和楠茂才都各自上了三炷香。
樊仁问赖咏思说:“赖施主,可否方便出来一叙?”
赖咏思跟着樊仁走出去后,樊仁问:“请问贵夫人死前都有什么病症?能否跟我说一下么?”
楠茂才也跟着走了出来,闻言插话道:“樊兄,弟妹的死你也觉得蹊跷么?”
“如果你的事和她的死两者相隔时间没这么短的话,或许我就不会多问了,但是这么巧合的事,在下还是想多问一嘴的。”樊仁解释道。
“师弟,如果没有什么不便的就说吧,这位樊仁道长人品我信得过,不会对弟妹的声誉有任何影响的。”楠茂才替樊仁做了个担保。
“既然师兄都如此担保,师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其实内人死之前也没什么特别的病症,就是像风寒那样,感觉忽冷忽热的,一会儿冷的直哆嗦,一会儿又热的大汗淋漓的,吃药也不见效,我用内力才勉强维持了她一阵子的生命。”
樊仁一边听一边点头,说:“嗯……赖施主和妻子的感情很好吧?在下问一句冒犯的话,请赖施主不要怪罪。”
“你问吧。”
“赖施主你妻子生病的这段期间,你们两个行过房么?”樊仁已经压低生意靠近赖咏思问了。
不过赖咏思和楠茂才都一脸震惊和窘迫的看着樊仁。
“此事和我内人的死有关系吗?”
樊仁一本正经的说:“此事或许和你妻子的死没直接关系,但很有可能和你后来为何会做那些梦有关。”
赖咏思非常为难的点了点头,脸上羞红一片。
樊仁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而楠茂才那边则脸色一黯,赖咏思和他妻子的感情果然真的很好,他这一路的幻想瞬间就破灭了。
随后樊仁突然抓住赖咏思的脉门,赖咏思和楠茂才大惊。
“樊兄这是何意?”
樊仁笑道:“别紧张,我只是看一下他体内有没有奇怪的东西。”
赖咏思皱着眉头脸色很难看。
很快樊仁就把赖咏思的手松开轻轻一推说:“你体内被人种下了一种情蛊,而这种情蛊正是你夫人传给你的,你夫人是如何传上这种情蛊现在还不得而知,但这个情蛊绝对是你夫人丧命的罪魁祸首,你现在或许还没感觉,一旦你和另外一个人交合,体内的情蛊就会自然传给下家,你体内的情蛊会开始大量繁殖,而且会让你有一种吃了□□的感觉,无法克制的想要找人交合,把体内的蛊传给别人,等到你的生命力被耗尽的那一刻,你就会像你夫人一样好像是得风寒而死。”
赖咏思闻言脸色变得惨白,嘴唇都开始颤抖:“你是说……是我害死了我夫人?”
“不能这么说,想必你当时即便不想,你夫人的要求你也无法拒绝吧?”樊仁说。
赖咏思捂着脸,一脸懊丧至极的表情。
而楠茂才却皱着眉头问樊仁:“如果真是如此,下蛊的人能查出来是谁么?下蛊的目的是什么?这跟我师弟变成夜游魂有什么关系?”
“下蛊的人可以查出来的,因为这些蛊肯定都是一个母蛊的后代,逆向追踪这些蛊的来源就能找到那个母蛊在哪,但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情蛊肯定是通过交合传播的,如果赖施主的夫人被传染上,就说明至少有人……”
樊仁话说道一半,赖咏思突然掐住樊仁的脖子说:“不许你这么说我妻子!!她是清白的!!”
樊仁抓住赖咏思的手腕,一用力,赖咏思的手腕就被反转了。
“你冲我发火没用,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找出始作俑者是谁。”
赖咏思闻言瞪着楠茂才说:“是你吧?是不是你!!”
此时的赖咏思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他瞪着楠茂才就好像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似的。
赖咏思见状心中一寒,刺痛不已,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说:“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心知肚明!”赖咏思瞪着眼睛说。
楠茂才面色一沉,说:“我一点都不明白。”
“哼,如果不是你做的,我怎么会晚上梦到你?还对你做那些事情?还不是你想要那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你一直看着我的眼神都怪怪的,简直恶心死了!现在贼喊捉贼,简直无耻!!”
楠茂才闻言简直气笑了,但是心却是在滴血。
字字诛心也不过如此。
楠茂才苦笑着看着赖咏思不发一言,他已经完全不想解释什么了,心中的那根线断了,一切都不在乎了。
樊仁冷漠的看向赖咏思说:“你在这里毫无根据诬赖别人的时候,拜托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好么?如果他真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为什么还要找我?再说,如果真是他做的,他花了这么多心思,最后去连你的人都没想过占有吗?难道他就不怕占有后被传上情蛊么?”
说道这里,樊仁猛然惊醒状的看向楠茂才说:“就是这个!!”
“是什么?”楠茂才一脸茫然。
“就是这个目的!这个背后黑手打算利用你师弟害死你!!”
“什么?!!”楠茂才和赖咏思纷纷震惊的看向樊仁。
“你看,正常来说我替你解除完鬼压身就没我什么事了,你得知这个夜游魂是你师弟之后你肯定会来找他吧?然后你和你师弟干柴烈火……”
赖咏思一听,一阵恶寒的打了个哆嗦。
而楠茂才却皱着眉头说:“如果真是有人故意陷害,这个计划漏洞太多了吧?如果真要杀死我何必那么麻烦,我在江湖上独自行走这么久,找个比我厉害的杀手杀了我不是难事。”
“但是这么一来谁都知道你是被暗杀的吧?到时候皇上震怒兴师问罪肯定不会拿一个杀手顶包了事,真正的幕后指使是谁不找出来可不会那么轻易的罢休吧?”
听樊仁这么一说,楠茂才才认同的点了点头。
“而且他的手段根本不需要我跟你睡觉,只需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说着,赖咏思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楠茂才的旁边,一刀下去就刺进了楠茂才的身体里。
樊仁见状立刻拍飞赖咏思,赖咏思被震出内伤倒地不起。
樊仁又惊有怒的看着楠茂才,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
楠茂才仰着头看向樊仁,嘴角已经流出鲜血,微笑的看着樊仁说:“看来真被你言中了,想不到我最后竟然死的这么可悲……”
樊仁皱着眉头对楠茂才的伤口立刻贴了个符止血,但是楠茂才的灵魂却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状态,随时都可能离体,一旦离体那他就是想救也回天乏力了。
最后时刻,樊仁从身体里泪魂珠那里拿出张惜雪的魂魄,放入了楠茂才的身体中。
两个人的灵魂立刻开始相融,有了张惜雪灵魂的补充,楠茂才的灵魂立刻稳定了下来。
樊仁暗自松了口气,此时楠茂才的血已经止住了,没有生命危险了。
随后樊仁走到赖咏思旁边,揪住他的衣领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这一切你到底参与了多少?你妻子也是被你故意害死的吧?”
赖咏思咳出几口鲜血后说:“我体内的确有情蛊,但不是我妻子传给我的,她根本就没有死……我师兄的哥哥楠琪瑞用我妻子做人质,如果我不按照他的要求,我妻子就会死……我本来可以很容易就可以上了那家伙,说几句甜言蜜语他就会忘乎所以找不到北了,你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也破坏了荣王的计划,他不会放过你的……呵呵呵呵……”
赖咏思说完,一口气没咽下去,昏死过去了。
樊仁抱着楠茂才的身体离开了赖咏思的府宅。
当夜,全城的官兵纷纷巡逻寻找樊仁和楠茂才的下落,具报一个“穷凶极恶”的穿着道士服的刺客绑架了新阳王,杀死了新阳王师弟赖咏思,已列入[悬赏榜],全国通缉,凡提供有效线索者赏银一千两,凡抓到此人生死勿论赏银十万两!可兑换同等价值的珍宝。
樊仁得知之后简直是哭笑不得,因为出不了城,全城又根本无处躲藏,他抱着楠茂才躲进了来时的马车里,驾车躲进了一条隐蔽的小胡同里,暂时还没被人发现。
此时楠茂才身体还很虚弱,若是被外界找到,樊仁担心他还没被人抓住,楠茂才就先被那个荣王楠琪瑞给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