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羽(78)

　　玄炫道：“他们狂不狂不是重点，我已经打草惊蛇了，你们再不抓紧时间破案，等霍天和杜云影跑个无影无踪，你就没地方哭了。”
　　萧春秋道：“其实我们有查到一些事情，可惜没有证据证明跟霍天有关系。”
　　玄炫没有答话，继续听。
　　萧春秋道：“有一对夫妇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的眉眼跟那个女的很像，领养了那个孩子一段时间后，女人有种感觉，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自己那个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的孩子，她带那个孩子去验DNA，结果发现那个孩子竟真的是她的孩子，那个已经死亡的孩子。那对夫妻认为当初是医院做了手脚，因此就报了案……那间医院和孤儿院都是霍天捐助的。”
　　听到这里，玄炫问：“那个孩子正常吗？我的意思是那个孩子的身体精神有没有问题？”
　　萧春秋道：“他的智力有点问题……你是觉得霍天用这些孩子做实验？”
　　玄炫点头。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萧春秋忍不住骂了一句：“人渣。”
　　玄炫道：“你们可以往这个方向查，希望不是我乌鸦嘴吧。”
　　萧春秋坐不住了，匆匆告辞离开，他走得太匆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忘记拿走了。
　　玄炫给上官轩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见到萧春秋就跟他说一声。
　　上官轩知道萧春秋今早去找玄炫的目的，正好玄炫打电话过来，干脆直接问玄炫。
　　说了一半，电话那头似乎有人跟上官轩说话……等上官轩重新拿起电话，他告诉了玄炫一件事：原来霍云影的姐姐和母亲都曾在霍家当过佣人。


第91章
　　霍云影的姐姐和母亲都在霍家当过佣人，这点有些微妙。
　　玄炫问上官轩：“她们是同一个时间在霍家当佣人，还是岔开时间的？”
　　上官轩道：“岔开的，不过时间很近，霍云影的姐姐慧佳是五月份进霍家的，做满一个月被解雇后她的母亲李玉就进去当佣人，同样也是做满一个月被解雇，之后她们两人就同时失踪了。”
　　联想到杜云英所说的实验品，不难猜出慧佳和李玉都是被捉去当实验品，玄炫好奇的是霍云影是知道这回事还是不知道。
　　上官轩觉得那天在饭馆遇见的女人和女孩子是一条线索，可是那个有可能是李玉的女人和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孩子离开小饭馆后就失去了踪影。
　　放下电话，玄炫站在原地想了想，扔下一句：“我出去一趟。”说完，上楼换衣服。
　　换好衣服下楼，月羽把车钥匙递给他，玄炫接了钥匙就往外跑。
　　花栗鼠和小麒麟想当跟屁虫，玄炫不让小麒麟跟：“你太招摇了，乖乖留在家里不要乱跑。”
　　小麒麟两个前爪并拢趴在桌上，下巴搁在爪子上，心情低落啊。
　　走到门口，玄炫想到了什么又跑了回来。
　　小麒麟两眼发光：要带我出去么？
　　玄炫摸摸小麒麟的独角，“乖，下回再带你出去玩，今天就留在家里陪月羽吧。”安抚完小麒麟，转头问月羽：“你中午想吃什么？”
　　月羽忽然明白玄炫为什么会折回来，想来是为了自己的午餐，他笑着摇了摇头：“我叫外卖就行了，小月早去早回。”
　　看了月羽一会，玄炫伸手把他的头发揉乱，拍狗狗似地拍了两下，“我给你弄个煲仔饭吧。”说完，去厨房淘米煮饭。
　　月羽支着下巴笑了笑，点点小麒麟的鼻子：“你说，我怎能不喜欢小月。”
　　小麒麟拍马屁：主人你太有眼光了，玄大师入得厨房出得厅堂，要栓牢啊。
　　……
　　经过一栋破旧的公寓，玄炫摇下车窗看了两眼，直直地把车子开了过去。
　　在前头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车子停好，玄炫拿了背包，带着跟屁虫花栗鼠往回走。
　　公寓的外墙墙灰剥落，露出里头坑坑洼洼的红砖。
　　灰墙红砖，像是一张灰败的大脸盘上嵌着数十只充满血丝的眼睛。
　　花栗鼠抱紧大尾巴，紧紧贴着玄炫的脖子。
　　一只纸鹤扑腾着落在玄炫摊开的掌心之中……抬头看了看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残旧公寓，玄炫皱眉：“确定是这里？”
　　纸鹤点头。
　　公寓有四层，按照阳台来算，每层有七户。
　　“哪间？”
　　纸鹤沉默。
　　玄炫把纸鹤收起来，不满：“这年头居然纸鹤也懂得偷懒，算了，一层层找吧。”
　　楼道很窄，仅容两人并排走。
　　梯级上满是灰尘垃圾，偶尔还能看见蟑螂爬行其中。
　　一层，两层，三层……这里似乎是没有人住的，每层的房子都是大门敞开，像是一只只裂开了皮的石榴，露出内里藏着的东西。
　　然而，第四层却有一间房子的门是锁着的，玄炫走过去，贴着门听了一会，隐隐听到里头有声响传出……应该是这里了，玄炫左右看了看，往楼梯那边走过去。
　　通往顶楼的门半开半掩，玄炫推门走了出去。
　　算着距离，走到那间锁着门的房子上方，探头往下一望，很好，阳台的玻璃门是开着的。
　　玄炫从背包里摸出一个针式摄像机，使唤花栗鼠爬下去把摄像机放好，撑开一把迷你伞遮太阳，抱着花栗鼠光明正大地“偷窥”。
　　房间里有两个人正坐在桌旁吃午饭……如果萧春秋在场，一定跳脚骂玄炫知情不报，因为这两个人赫然就是那天在小饭馆遇见的那个女人和女孩子。
　　那天玄炫在她们的身上做了点手脚，上官轩找不到人，他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
　　才看了两眼，玄炫惊讶地发现女人和女孩子竟然年轻了很多。
　　两天前看到女人时像是三十岁上下，现在看着竟然变成了二十五六岁，而那个女孩子则是从十五六岁变成了十岁左右……玄炫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返老还童？玄炫觉得很不可思议。
　　手机铃声响起，女孩子从旁边的手袋里摸出手机。
　　“妈，是小影。”女孩子把手机递给女人。
　　女人放下筷子，接过手机。
　　“嗯，嗯，我知道了……我和你姐会小心的了，你自己也要小心……”
　　小影，你姐……
　　女人和女孩子的身份，还有霍云影和她们的关系忽然一下子明朗了。
　　女人是李玉，女孩子是慧佳，她们是霍云影的母亲和双胞胎姐姐！
　　至于她们为什么会越来越年轻……玄炫想到了那一排的试管，也许那就是答案。
　　李玉放下手机，忧心忡忡。
　　慧佳问：“发生了什么事？”
　　李玉道：“小影说彭娟娟被杀了，昨晚霍家失窃了，好像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霍天暴跳如雷，这会儿正在查那个小偷的事，我们可以暂时喘口气。”
　　慧佳松了一口气：“只要我们熬过这几个月，熬到小影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真正改头换面了。”
　　李玉算了算时间：“如果早产，那就还有两个月。”
　　慧佳戳了戳面前的盘子：“这种日子我连一天也不想过了。”
　　李玉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只是两个月，很快过的。”
　　慧佳点头。
　　之后两人没再说话，默默地吃着面条。
　　吃完面条，李玉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玻璃瓶子，把小的那个递给慧佳。
　　拧开盖子，仰头喝光瓶子里的黑色液体，然后李玉和慧佳做了一件让玄炫异常费解的事情。
　　只见李玉和慧佳在地上躺平，合上眼睛，挺尸。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李玉两母女纹丝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玄炫看得莫名其妙，想了想，他捏捏花栗鼠的尾巴：“小花，去踩她们两脚，看看是死是活。”
　　花栗鼠磨磨蹭蹭：真的要去？
　　肯定地点头。
　　没辙，花栗鼠只好乖乖地去了。
　　花栗鼠爬下去，从阳台溜进客厅。
　　先是用爪子碰了碰李玉，没反应，又碰碰慧佳，同样是没动静。
　　歪头瞧了一会，花栗鼠用尾巴在李玉脸上扫了一下，李玉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玄炫翻身跃下，走了进去。
　　检查了一番李玉和慧佳，人自然是活着的，只是她们的脉象极其缓慢，玄炫觉得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她们这种状况——龟息。
　　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其他发现。
　　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大牛皮袋，刚才李玉就是从这个袋子里摸出那两个装着黑色液体的瓶子。
　　打开袋子一看，就见里面全是装满黑色液体的瓶子。
　　左右看了看，玄炫想找东西装些液体回去化验。
　　一低头，就见一旁的垃圾桶有很多空的瓶子，估计是李玉和慧佳喝完扔掉的。
　　正好。
　　玄炫捡了一个空瓶子，小心地装了一些黑色液体。
　　他怕被李玉发现数量不对，所以没有直接拿走其中一个瓶子，而是每个瓶子都倒一点，直到把那个空瓶子装满。
　　玄炫在隐秘的角落都装了摄像机，以便随时知道李玉母女的情况。
　　一切弄好，李玉和慧佳依旧未醒。
　　玄炫没有再逗留，带着花栗鼠离开了公寓。
　　路上，玄炫给上官轩打了一个电话，把今天的发现都告诉了上官轩，让他派人来监视李玉母女。
　　刚挂掉电话，月羽的电话就来了。
　　“喂。”
　　“小月，那些试剂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怪不得能卖出十亿的天价，果然是物有所值。”


第92章
　　玄炫一进门，就见苗慕灵和月羽正在抢饭吃。
　　“啊，小玄回来了。”趁着月羽分神，苗慕灵飞快地抢了那锅饭，跑了。
　　无耻啊！小麒麟它们纷纷表示鄙视。
　　玄炫好笑，问月羽：“怎么现在才吃饭？”
　　月羽道：“忙起来不觉得饿，想吃饭的时候小月的爱心饭就被打劫了。”
　　强盗苗慕灵捧着锅边吃边道：“我原本只是想分一半，你这个小气鬼居然眼看着你二哥饿死也硬着心肠不给饭我吃，我饿狠了，自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月羽白了自家二哥一眼：“你不会叫外卖吗？”
　　苗慕灵笑嘻嘻地道：“所以我帮你叫了外卖。”
　　玄炫摇头，对月羽道：“我也没吃饭，我们吃意大利面吧，如何？”
　　“吃什么都行。”
　　玄炫笑了笑，转身去厨房。
　　苗慕灵用手肘顶顶月羽的腰，贼笑：“小玄对你真好，他一回来没有马上问试剂的事，只是关心你吃了没有。”
　　月羽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容，他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低声道：“小月只有一个，二哥你是羡慕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