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被动了封印之后(34)
玉祭看了看杜冬烟,又看了看韩羽守,站起身,点点头:“嗯,好,既然您已经做出选择,那我也就不打扰了。只是在我走之前,我要帮人做件好事儿。”
玉祭话音未落,杜冬烟觉得耳边一阵风刮过,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杜冬烟回过神一看,就见韩羽守鼻血横流的躺在地上,而玉祭抬着一只脚,踩在韩羽守的胸口。
玉祭说:“有人大概出门着急忘了刷牙,臭烘烘的,我帮你洗洗。”
“咳咳……呕!”
玉祭脚上一用力,韩羽守翻了个白眼,咳嗽起来,然而一张嘴,却咳出一口血,接着又吐出几颗门牙来。
“我内气虽然耗损,但揍你绰绰有余。”
玉祭微微眯眼:“自己舌头都管不好,不如……我帮你割了。嗯?”
韩羽守有些惊恐的瞪大了眼。
收拾了韩羽守,玉祭看向韩羽客。
韩羽客想起古墓门口那一摔,以及玄山上的那一摔,就觉得胸口肋骨隐隐作痛,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见自家弟弟那怂样,韩羽守忍不住又咳出一颗牙。
杜冬烟看看地上吐血狼狈的韩羽守,又看看一边明哲保身的韩羽客,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傻逼的决定。
玉祭侧首看窗外。
客厅落地窗外,一道影子飘忽来去。
玉祭:“杜女士,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是今天的代价,你怕是承受不来。”
玉祭开门离去。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颗门牙。
☆、36.我家有鬼③
杜冬烟指了指左手边, 干笑一下:“韩小师傅, 那边是洗手间。”
韩羽守翻身做起来,给自己贴了张止血符, 又在地上扔了张去污符。
地面眨眼间就干干净净。
韩羽守的鼻血也不流了。
韩羽守跟韩羽客进了洗手间。
杜冬烟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
这次的天师, 应该比之前来的那些只知道念经跳大绳的江湖骗子强。
杜冬烟自我安慰,心稍安。
等出了门,玉祭却并未远离, 他站在楼道的窗户前, 看着底下花园的方向。
“你刚才生气了。”
鬼王盘膝坐在了玉祭的肩头, 与玉祭一同看着窗外的花园, 轻笑说。
玉祭眨了眨眼:“额。”
鬼王淡淡的笑:“因为那人说你被我……到下不来床?”
“不……不是。”
玉祭呐呐的, 心跳砰砰加速。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为了遵守文明社会守则不说脏字, 鬼王说话时忽略了某个字,但那一刻低沉的停顿,反而比坦坦荡荡的说出来更让人觉得暧昧。
尤其是在早上看了画之后……
鬼王低低得笑起来:“那是为什么?”
“我的内息是我不小心传递给你的,不是你吸走的。他冤枉你。”
玉祭一手握住窗拦, 一手抬起想去挠一挠被鬼王声音震的酥麻的耳朵。但想到鬼王就在自己左肩上站着, 就又悻悻的放下手。
鬼王看着眼前白里透红的耳垂,低低长长的哦了一声, 不在说话。
鬼王的那一声哦尾音上调,似暧昧调笑又似不解疑问, 让玉祭的心躁动的更厉害。
“你……觉得杜冬烟怎么样?”
为了安抚自己躁动的心, 玉祭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开始分析杜冬烟的事情。
鬼王:“嗯?没你好看,没你好闻。”
鬼王说完,就看见玉祭白嫩嫩透着粉红的耳朵,突然红的像是要滴出血。
玉祭干咳:“我是说杜冬烟的话。”
鬼王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红彤彤的耳朵,漫不经心的说着:“她说谎了。”
玉祭心脏怦怦跳:“看杜冬烟面相,是父母早逝,儿女早夭。现在印堂青白,家里必定有老人新丧。”
“她说父母公公早亡,那新丧的应该是她婆婆。但她说,她婆婆在老家。”
“她本人血丝贯穿瞳孔,阴孽缠身。缠上杜冬烟的是厉鬼,还怨气冲天,情况很不妙,杜冬烟的死劫应该就在今天。”
一条一条地分析下来,玉祭躁动的心逐渐平稳,脸上的热度褪去,耳朵逐渐恢复了白皙。
鬼王有些遗憾。
同时,门内。
“艹!玉祭下手真狠。”
韩羽守鼻血横流狼狈不堪,就问杜冬烟借了洗手间,韩羽客扶着韩羽守去洗手间清洗。
杜冬烟家的洗手间分内外分开的,最里间是浴室,外间是厕所与洗漱的地方,很宽敞,站两个大男人一点儿不显得拥挤。
韩羽客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纸符给韩羽守贴上,然后准备嘘嘘,刚才被玉祭眼睛一瞪,他突然就有点儿尿意。
韩羽守凑到镜子跟前,揉了揉差点儿被揍到变型的鼻子:“……嗯?”
韩羽守正照镜子,突然看见镜子反射着浴室的窗户,窗户的一角有个小点儿。
他回头看浴室窗户,什么都没有。
扭头看镜子里,还是有。
那小点儿是一个暗色长形,像个人形,飘忽忽的。
难道是鬼?
但是大白天的鬼怪怎么会出来?
要是白天都能出来,那就是厉鬼了。
不妙!
韩羽守凑近了想看清楚一些,突然感觉自己右肩被拍了一下。
韩羽守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却发现韩羽客正在一米外的马桶边上排水,而他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有一个四五岁,穿着红裙子的小孩子。
孩子咧着嘴笑,挺渗人:“你们是妈妈请来捉鬼的吗?”
韩羽守蹲身:“你是雷雷?”
雷雷眼神湿漉漉的:“你们是来捉鬼的吗?捉小姐姐还是奶奶呀?”
韩羽守:“还有奶奶?”
雷雷突然咧了嘴:“有啊,我看见的。”
韩羽守突然觉得自己右肩一凉,有阴森森的东西,钻了进去。
韩羽守不自在的揉揉肩膀。
雷雷一指韩羽守身后的浴室里说:“在那里,那有奶奶,她就在窗户外边飘。一直飘,想进来。”
洗手间是个挺大的明卫,有一扇一米多高的窗户,对着小区的一处花园。
浴室与厕所的磨砂玻璃门开着,可以清晰的看到窗户外的蓝天。
窗户擦的很亮堂,韩羽守却什么都没看到,给自己开了天眼,也没看到任何东西。
韩羽客凑到韩羽守跟前:“哥,我刚才开了天眼,窗户外边什么都没有。这个雷雷身上也没有阴气,应该不是被阴灵附体。但这么怪异,难道是孩子精神有问题?”
韩羽守揉着自己的肩膀没说话。
一个没有问题的正常孩子,能悄无声息地跳那么高,拍在他肩上?
收拾好了,韩羽守与杜冬烟面对面坐着:“你电话里说雷雷被脏东西附身。方便详细说一说吗?”
杜冬烟点头,说:“雷雷以前是个很正常健康的孩子,跟其他男孩子一样喜欢汽车,活泼开朗,但自从……”
杜冬烟突然顿了一下,才继续说:“自从半月前,雷雷突然开始不正常。”
“白天的时候雷雷还算正常,但是一过下午六点,就开始嚷着穿红裙子,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就像……换变了个人……”
“啊对了,前两天夜里雷雷非要买一只洋娃娃,说洋娃娃里有个小姐姐,可以陪他玩。结果那洋娃娃眼睛真的会动!”
“还有昨天晚上我们家闹鬼,也是雷雷先发现的。”
韩羽客与韩羽守对视一眼。
宣地洋娃娃杀人案,被一个小孩子乱买洋娃娃而阴差阳错破掉的事情,他们听说了。
没想到是雷雷。
他们刚才开天眼看过,雷雷身上干干净净,没有阴气,绝对不是阴灵附体。
韩羽守:“雷雷不是阴灵附体。”
韩羽客解释说:“阴灵附体有三个条件,八字属阴,身体病弱,还经常出没阴气重的地方,心里抑郁时常想自杀的人。”
“这三点,雷雷都不是。”
杜冬烟死死盯住韩羽客:“怎么会不是!雷雷一定被脏东西缠住了,不然雷雷他不会变成这样!”
“我柜子里到现在还挂着一堆红色裙子!那些红裙子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不信你们去看啊!”
杜冬烟冷笑:“还是说,你们跟那些杂牌天师一样,也解决不了雷雷的问题?”
韩羽守与韩羽客两人忍不住无奈。
搁他们是普通人,看着那样诡异的雷雷,他们也会觉得是阴邪附体。
可是,事实他们真没看出来是附体啊。
见杜冬烟有暴怒的迹象,韩羽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杜女士您稍安勿躁,这是一张辟邪符,贴在正常人身上,没有任何反应,但贴在被阴灵附体的人身上,被附体的人会四肢抽搐,您一会儿在跟雷雷相处的时候,可以贴在雷雷肌肤上试试。”
韩羽客接着说:“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我们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请您放心。”
杜冬烟接过纸符,压下心里的恐慌与暴怒,勉强笑了笑:“那就多谢。”
雷雷这时从卧室跑出来:“妈妈,你上班前答应我下班去买衣服的。”
杜冬烟蹲身去抱雷雷的时候,将符纸贴在了雷雷后颈:“雷雷乖,我先送两位大哥哥出去,一会儿就陪你出去玩啊。”
符纸贴在后颈,雷雷没有任何反应。
杜冬烟脸色僵了。
雷雷眼里有些委屈。
韩家两兄弟对视一眼。
不会真的只是神经病?
杜冬烟要带雷雷出门,韩家兄弟就告辞。
雷雷突然扭头看韩家兄弟,露出标志性的咧嘴笑:“大哥哥,外边天黑,小心有鬼呀。”
韩羽客看了看窗外的太阳:“……”
虽然太阳即将落山,但天还是亮的。
这孩子,怕不是真的有病。
韩羽守摸了摸凉嗖嗖的肩,皱起眉头。
送走了韩家兄弟,杜冬烟神色阴晴不定。
韩家兄弟也许真的有真本事,但是连雷雷的异常都看不出来的天师,就算有真本事估计也解决不了这件事,她时间不多了,她不能浪费时间!
她刚才就不应该把玉祭赶走。
虽然玉祭看起来不靠谱,但是能把韩家兄弟压制成那样的,肯定不会比韩家兄弟弱。
“妈妈……你为什么非要捉小姐姐?”
杜冬烟听见雷雷叫她,回头就见穿着红裙子的雷雷站在门口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