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魔尊的落跑小少爷(8)
好不容易站在地上了,他用手扒拉扒拉头发,又整理一通衣角,才期期艾艾地开口:“....大哥。”
颜修然的手负在背后,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陷进肉里去才好歹让自己保持清醒。小少爷这副样子,眸里水光潋滟,脸似桃瓣,唇微肿,还有脖颈间青紫的吻痕.....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过去,抬起手。
小少爷做好了要被打一巴掌的准备,没想到那只手缓缓落在自己头顶,不轻不重的揉了一下:“念瑾,你还好吗?”
这句话像有千钧重,问出口都忍不住颤抖。
小少爷的眼眶骤然红了,边点头边掉眼泪,说:“好的,我好的,我....我都好...”
都好,只是偶尔也会想一想,有没有人担心他呢?
原来是有的,原来他从来都没有放弃寻找自己。
颜修然叹了一口气,这么年,自己的有意疏远,到底是和这孩子生分了。
那些好不容易被他压抑下去了疯狂念想在这一瞬间像是湖底的水草一样,密不透风地缠住了他这个溺水的人。颜修然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时刻防备着自己的男人,两人对视,具都在对方眼中看见杀机。
颜修然假装没有看见小少爷偷摸着擦眼泪,问他:“饿不饿?”
小少爷摇头,复又点头。
魔尊看不下去这兄友弟恭的场景,走过去牵起他垂在身侧的手,像是在责怪小少爷一般:“不懂事,你哥哥不远万里的前来,该让他们先休息才是。”
小少爷呆了呆,连连点头:“对,大哥你累吗?要不要先......”
魔尊接过话头:“不过本座已经备好了宴席为你们接风洗尘。”真是礼貌又周全,挑不出错处。
颜修然十分自然地牵起小少爷的另一只手,状若慈爱:“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颜禹洋踱着步走在他们后头,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这些个老匹夫,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装。他的视线落在中间的小少爷身上,有些玩味地舔了舔嘴唇,觉得目前这副局面真是有趣得紧,让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
19.
宴席的确是丰盛,甚至比小少爷平日里吃的还要精致。
魔尊左一筷子给小少爷夹了个酱爆鸡丁,颜修然右一筷子给小少爷夹了个奶汁鱼片。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听着没什么敌意:“念瑾吃不了辣。”
魔尊冷哼一声:“人是会变的,说不定以前的喜欢的,现在就不喜欢了。”
这话里重重暗意,颜修然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苦笑了一声,念瑾对他怎会有其他的情愫?他从头到尾,对自己只有敬怕罢了。
看他们一道菜夹过来送过去的,颜禹洋都替他们累得慌。没想到这个小骚货离了家,反而是攀上了更厉害的角色,之前没来得及,现在坐下了,倒是可以更肆无忌惮地打量小少爷了。
抽条了些,现在应该能到自己的肩了。五官也长得更开了,从前就看出来他是个狐媚长相,现在大概是被开了苞,眼里润得能滴出水来。
嘶......早就该把他办了。
小少爷看着两双筷子在自己眼前争来夺去,没个消停,碟子里已经堆得冒尖,他只能小声抗议:“别夹了,我吃不下了。”
两双筷子同时停下来。小少爷看看魔尊,又看看大哥,最终视线回到碟子里。
试探着吃了一筷子白糖油糕,再抬眼,魔尊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凤眼凌厉,看得他屁股一疼。
小少爷赶紧又夹了一只溜鲜虾,魔尊的脸色这才好些。
于是碟子里的每一样东西,小少爷都得放进嘴里尝一尝,最后还是颜修然压住了他的手说,吃不下就别吃了。
谢天谢地,小少爷真的要撑吐了。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两个男人目光交汇,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要不是因着小少爷还在这里,魔尊的耐心早就消耗殆尽了。他站起身来,将手递给小少爷说:“既然尘也洗了,那就请二位自行休息吧,本座也乏了,就不作奉陪。”
小少爷习惯性地把手递上去,递到中途,又顿住了......大哥还在,他不敢。
魔尊可没什么不敢的,屈尊降贵地一弯腰,径直将人抱了起来。
“慢着。”颜修然握住小少爷的一只手,那腕骨细得让他的心一颤:“我们兄弟见面,还没说几句体己话,魔尊若是累了,就.....”
魔尊轻巧地格开颜修然的手,抱着人瞬移到殿外,只余下漫不经心地一句话:“魔宫中冷,小废物受不得寒,本座就带走了。”
小少爷在魔尊怀中,还费了老大劲儿撑起来给他大哥挥手,只是距离太远,天色又暗,他没能看清颜修然脸上的痛色。
“很开心?”魔尊抱着人,声音四平八稳。
小少爷说:“开心!”
有人惦记着,谁会不开心呢?
魔尊冷哼一声,心里妒火滔天。进了房间就将人甩上床去,自己欺身而上,揉捏他身上的软肉。小少爷痒得咯咯笑,四处扭着。
“很开心?”魔尊一遍一遍问:“嗯?开心吗?”
小少爷昏头昏脑的,终于咂摸出点蛛丝马迹来,“大魔头,你吃醋了?”
魔尊眯了眯眼,半响才发出一声轻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魔尊捏着他的下巴,语气危险:“一口一个大哥叫得可真亲热,你也叫我一声来听听。”
小少爷十分真诚地说:“你都这么老了,我该叫你叔叔吧。”
老了......叔叔......
小少爷直到双手被布条绑起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20
小少爷斜躺着,整个后背都悬空,一只脚撑在床面上,另一只脚落在魔尊的手中,脚踝上传来湿热的触感。
红纱曳荡,连摇晃的萤火都显得温柔。这个小废物全身都很白,双腿尤甚,小腿纤细,连脚踝都是恰到好处的精致,魔尊有些爱不释手,但他绝对不会把这种情绪表露半分。
沿着他的膝盖一路吻上去,在大腿根的软肉处反复啃咬,多少带点了报复的味道。
小少爷的手被勒得有些痛,但和身体上的酥麻比起来,那点痛可以忽略不计。
这场前戏做得格外久,小少爷的牙关咬得越是紧,魔尊就越发过分,像是打定主意要他大声求饶一样。小少爷却顾忌着会被其他的人听到,他知道大哥们住的地方离这里没有多远。
后穴已经软得可以自由地进出两根手指,但是魔尊却迟迟不给他一个痛快。前端翘起的粉嫩阴茎上绑了一根丝带,小少爷哀哀求饶,说:“大魔头我不行了......呜呜呜...”
床帏间都是他的低吟。
“不对。”魔尊说:“重新叫。”
在后穴抠挖的手指抵在他的敏感点上,另一手却坏心眼地堵住了前端的铃口,小少爷反应了半响,才嚅嗫着嘴唇小声说道:“哥哥......给我...”
一个吻落在他的锁骨处,“真乖。”
等他泄过一次后,魔尊才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放进去,让他夹着自己的腰将人抱起来朝门边走,小少爷紧张得立马绞紧了身子,连连摇头:“不要去...不去那儿!”
魔尊冷哼一声,掐着他的臀用力进出,“好。”
倒是少见的这么好说话,小少爷的一颗心还没放下来,背后灌来一阵冷风,整个人被放在窗台上,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身后是魔族高悬的月。
这感觉像是偷欢,担心窗外会有人走过,小少爷咬着唇呜咽,始终不肯放开。
魔尊一手控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插进他的唇舌间,分开他的牙齿,搅弄他的舌头,低声哄道:“叫出来。”
身下的大力挞伐和心里上的双重刺激,小少爷含着他的手指哀吟不断。
魔尊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他奖励似的狠狠一撞,换来小少爷更加短促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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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禹洋没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手指拨弄着桌子上的玉珠,有一下没一下的和颜修然搭话:“啧啧,我早就说过了吧,他那母亲是个狐媚子,他也是个骚货。”
忽远忽近的呻吟在空旷的魔宫中尤为刺耳。颜禹洋眼里一片阴霾,他近乎神经质地自说自话,“如果没有他们母子俩,娘也不会被活活气死。他就是活该,活该被践踏,活该被欺——”
“啪——”颜修然指尖都微微发麻,他放下手,才发现整条手臂都在颤抖。比起痛心,他更多的是后悔。
“颜禹洋,够了。”他说,“念瑾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更不欠我们什么。逝者已矣,就不要再追究了。”
“逝者?她一个狐妖之身的低贱琴娘,死不足惜!”
妖族和人类结合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他们那个时候都还小,只知道家里新来的琴娘不是凡人。当年若不是那只狐妖成日在母亲面前说三道四的,母亲也不至于急血攻心,在他们兄弟俩面前就这么撒手人寰。
若说是不恨不迁怒是不可能的,谁也不是圣人。颜修然是家里的长子,他刻意冷落那个幼弟,家里的下人也有样学样。他没日做完功课,都会去悄悄瞧一眼小少爷,看他还没板凳那么高的人,摇摇晃晃地拖着凳子站在灶台前面。
久而久之,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颜修然偶尔也会制止一下那些下人很过分的行为,后来他年岁渐长,仇恨都慢慢淡忘,闲来无事,甚至会去关心一下小少爷的功课。
不过是照本宣科念一些书本上的内容罢了,小少爷都听得津津有味的。颜修然发现自己很享受他崇拜的目光,享受他天真无邪地望着自己,似乎眼里只容得下自己一人似的。
他懂事得早,十六岁那年第一次遗精,梦里全是小少爷的模样。才惊觉自己对幼弟的感情已经变质。
颜修然甚至都没有挣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远离小少爷。
及时止损四个字,做起来也没有多难。
他投身于朝堂,默默允许那些下人对小少爷的漠视,也允许颜禹洋对小少爷时不时的威吓。
到底是低估了人心,他收敛心性的这么些年,亲手将他从身边推远,后悔二字,原来嗜骨伤情。
颜禹洋受了他一巴掌,也不恼,观察着自家大哥的表情,反而开怀地笑出声,“大哥,我都知道的。”
他仿佛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嘶嘶吐着信子,“你房里的书架,第三层,从左数第四格,放的可全是那小骚货的画像。”
他说:“我们颜家,怎么尽出情种?爹是这样,你也这样。”颜禹洋看着他手掌中的瓷杯破裂开来,茶水惨杂着血液浸湿了衣袖:“可我不是,我不爱任何人,我只爱我自己。”
他像是说服自己一般,喃喃着强调:“我只爱我自己。”
颜修然闭上眼,只觉得疲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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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修然和颜禹洋离开魔宫的时候,小少爷的眼眶红了好久。
他觉得大哥就像是父亲一样伟岸严厉,他虽然从来不知道父爱是什么样子,但潜意识里觉得,大抵就是有人教育,有人呵斥,有人有所期待,也有人为你担心。
这些就够了。
颜修然的左手负在背后,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摸了摸小少爷的头,最后问了他一遍:“真的不走吗?”
小少爷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这迟疑不是对离开的犹豫,而是害怕自己的决定会让颜修然失望,毕竟只有大哥一个人在乎自己了。颜修然颔首,勉强笑了一下,说:“如果...不开心,我就来带你走。”
这句话似乎也是对魔尊的说的,如果你让他不开心,我会带他走。
***
还没闲几天,又有个不速之客过来了。
妖皇在魔宫看到小少爷的时候还吃了一惊,转念一想,大概因着他这张脸,所以留在魔宫也不稀奇。
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与魔尊一起商讨该怎么将仙门中的无极果盗出来,左思右想来也没个万全的法子,最后魔尊大手一挥,说哪里来的这么多顾虑,偷不了就抢,仙门那些废物,能拦得住我?
真是狂妄。
订好了日子,隔天就要出发,免得夜长梦多除了岔子。他们两个人等了千年,找了千年,好不容易才等到无极果现世,真是无论如何也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