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棺材盖后我开始捉鬼挣钱(26)
哦对,还有脖子。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廖鸣心下不停的安慰自己, 告诉自己没事, 可是越安慰, 心下便愈发的发虚。
——因为他师父根本就不把人命给放在眼里, 完全视人命为草芥啊!
然后,廖鸣终于忍不住小声对自家师父说:“师父,我们跑路吧。”
司降拧眉:“……?”
廖鸣伸手指了指左茗卓的方向,说:“要是驱了鬼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手臂断了,过来找我们的麻烦怎么办?不对,那个人……还活着吗?”
他方才可是亲眼看到自家师父拧断了恶鬼的脖子。
司降:“活着。”
廖鸣长舒了口气。
廖鸣:“那师父我们现在……”
好似未卜先知一般,不等廖鸣说完,司降便凉凉的开了口,抛出三个字。
司降:“出不去。”
廖鸣的声音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对哦。
廖鸣面色苍白,扭过头,决定去何孙榕打好关系。
先打好关系了,等待会他老公醒了,说不定能让她起码不去打110,让警察过来抓他。
孰料,廖鸣还没来得及说话,孙榕便先一步开了口。
谈到老公,孙榕触景生情,开始忍不住掉泪。
孙榕低声抽噎道:“我老公这一辈子,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就是和人吵架,也都是温声细语,从来没有大声过。但是……但是却遇到了这事!不是说,那些被鬼找上门的,都是作恶多端的人吗,为什么我老公会遇上啊!这也就算了,还有我那乖巧的儿子,现在也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要是……要是他俩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
孙榕絮絮叨叨,哭个不停。
廖鸣看着大美人伤心,也是颇为的心疼。
廖鸣开口安慰道:“有我师父在,肯定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孙榕微笑,伸手摸了把泪。
孙榕柔声道:“就拜托你们了。”
廖鸣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了句应该的。
另一边。
司降眼帘半垂,谁也没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
五分后。
左茗卓那,又再次出了问题。
左茗卓将驱鬼的步骤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进行,直至完成最后的一个步骤。
完成所有的步骤后,左茗卓再一次的摇晃摄魂铃,开始念起驱除的口诀来。
然而谁知……失败了。
恶鬼毫无反应。
左茗卓万万没有料到,恶鬼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瞠目结舌的注视着不停的在原地挣扎嘶吼的恶鬼,惊慌失措,满脸错愕。
左茗卓难以置信道:“怎么会没反应呢?这怎么可能?我是按照师父教我的步骤来的没错啊!”
小徒弟惊讶道:“师父……”
左茗卓的声音不小,他才一开口,便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客厅内的所有人在听完左茗卓的话之后,一时间,反应不一。
保安腿软,已经被吓尿。
孙榕捂面痛哭。
廖鸣自豪,觉得自家师父是最厉害的。
而齐元庆,则就是幸灾乐祸了。
齐元庆得意的瞧了惊慌失措的左茗卓一眼,嘴角轻扯,脸上满是不屑。
那镇定和淡然的神情,好似早有所料一般。
廖鸣自豪完,扭头对自家师父说:“师父,该你出马了!”
……
没反应。
于是廖鸣又特地的补上了一句:“为了两百万。”
……
沉默。
两秒后,司降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司降起身来到恶鬼面前,垂眸瞧了恶鬼肚子上的咒文一眼,不过一眼,便就嫌弃的皱起了眉。
司降问:“你师父怎么教你的。”
小徒弟一愣。
以为司降说的是自己,小徒弟老老实实的回道:“师父平日里……”
司降:“不是你。”
小徒弟呆住。
从样貌上看,司降最多不过才二十来几,可左茗卓,不管怎么看,都是三十好几的成年男人了。
所以司降的这个嫌弃的表情和问法,在年龄辈分上而言,非常的不礼貌。
如果是自尊稍强点的男人,肯定要动怒。
但左茗卓……已经没脸在这个地方上生气了。
在司降的面前,左茗卓只能感觉到羞耻二字。
左茗卓羞耻又憋屈道:“……不知高人指的是什么意思。”
司降直接了当:“你画错了。”
左茗卓一怔,想也不想道:“不可能!我师父就是那么教我的!”
司降懒得再与左茗卓废话,直接收回了视线。
司降伸手:“鸡血给我。”
一旁的小徒弟呆呆地将祭台上还没用完的鸡血碗递给了他。
司降拧眉看了瓷碗里的鸡血一眼,转过头,面无表情的对着廖鸣说:“过来。”
廖鸣乖乖的走了过去。
司降将瓷碗递了过去。
廖鸣愣愣的接过。
廖鸣看着手中的碗,茫然道:“……师父?”
司降冷着脸:“我说,你画。”
这只碗里的血是公鸡血,公鸡血属阳,阳气重,天生就与阴邪恶鬼相克。
那些符篆上的咒文,大多也就是用公鸡血画成的。
虽然公鸡血对强大的鬼物毫无作用,但对付一般的小鬼和恶鬼,是绝对没问题的。
要是换作以前,司降根本无需忌惮这玩意。
但现在,他连符篆都拿着烫手,更别谈是用来画符篆的鸡血了。
要是他的手指伸进去,恐怕能立刻被打回原形。
廖鸣不蠢,他见自家师父不愿亲自动手,反而要他来,他在愣神了两秒后,很快便心神意会了。
他眨了眨眼,乖巧道:“师父你说。”
司降伸手在恶鬼肚脐的地方指了指。
司降:“点三下。”
廖鸣立刻照做。
廖鸣:“然后呢。”
司降手指上移,说:“上挪三寸。”
廖鸣微怔,立刻下意识的准备抬起手,掰手指去算一算三寸是多少厘米。
司降见状,沉着脸道:“手不准离开。”
廖鸣动作一顿,然后小心翼翼的对自家师父说道:“可是师父,我不知道三寸是多少……”
司降幽幽的看了廖鸣一眼。
廖鸣低着脑袋,只觉羞愧难当。
在学校里,廖鸣一直都成绩不太好。
因为父母也不怎么看重他的成绩,他索性也就跟着自暴自弃了。
司降面无表情的注视了廖鸣半响,终于开口。
司降冷冷道:“十厘米。”
廖鸣:“……哦。”
廖鸣大概估算了下十厘米的距离,手指上移。
但手指才上挪了半寸,廖鸣的手指仿佛就像是一下子被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无法再继续上挪了。
廖鸣惊慌失措:“师父,我的手指不知道怎么动不了了!”
廖鸣使劲的想要继续往上,但就好似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无论他如何使力,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手指头也毫无反应。
司降看着眼前的情景,不快的啧了声。
……他忘了。
咒文岂是一般人能随便画的,更何况还是在鬼的身上画。
鬼的阴气会将其阻挠,如果没有那么点实力,怎么可能画的了。
于是司降冷着脸,伸手抓住了廖鸣的手腕
冰凉的手指突然猝不及防的覆在了廖鸣温热的手腕上,廖鸣茫然,疑惑不解的朝自家师父的方向看了过去。
廖鸣:“……师父?”
司降冷着脸:“继续。”
廖鸣:“……哦。”
廖鸣乖乖的回头,再次将注意力转回到恶鬼的身上。
下一秒,他的身子突然打了一个剧烈的寒颤。
一股阴冷的寒意在猝不及防间从手腕传来,然后顺着手腕的方向涌至全身,廖鸣身子发抖,体内宛如彻骨一般的寒冷。
廖鸣心下不自觉的涌升出了一丝恐惧,那股恐惧感在心底扎根,正在慢慢的向上攀延。
廖鸣眼前一黑,几乎快瘫倒在地。好在他眼疾手快的稳住了身形。
廖鸣结结巴巴的回头问道:“师父,这……这是什么……”
司降面无表情:“回头,别说废话。”
廖鸣说了声是,然后乖乖的闭上了嘴。
一旁的左茗卓看着廖鸣手腕的方向,忍不住微微的皱了皱眉。
不知道怎的,那个地方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一股没来由的厌恶和抗拒。
廖鸣和左茗卓看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廖鸣手下的那只恶鬼可是清清楚楚。
——鬼气。
也可以叫,阴气。
这股气息与它同根同源,它不可能会不清楚。
森冷的阴气将廖鸣的手缠绕包覆,独独绕过廖鸣那根沾了雄鸡血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