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谁比谁有病(8)
“这世上有些人生来有病,就像我们。谁都没错,可偏有人指责我们。伦理,道德,尊严,都是拿来桎梏住别人的枷锁。我们分明没有错,何必为别人的指责而难过。”
“他们只会为又抹杀一个恶心的污点而快乐,道貌岸然地宣扬自己的美德和廉洁。凭什么我们的一辈子,要拿去给这些人做谈资。”
“溪臣,为自己而活,好不好?”
十岁的小男孩望着他的爸爸。Omega吞吐着他儿子的阴茎,着迷地将脸贴在那个小小的器官上,温柔地朝着岑溪臣呢喃道,“我以为这一生都会被你父亲束缚住,可你是我的礼物。溪臣,你该是我的。”
小溪臣重复着Omega的话,“为自己而活?”
“是啊,别害怕欲望,就算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有病,爸爸都会陪着你,支持你,让你不必像爸爸一样伪装这么多年,你可以无忧无虑地为自己活着。”
Omega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的孩子。
小溪臣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想说什么,嗯?”
“爸爸。”小溪臣终于从喉咙里嘶哑地拉扯出这样的话,“我想家。”
“爸爸就是你的家。”
“我想家。”
想会有人责骂他怎么又多吃巧克力的家,想每次考了一百分都会有人抱着他笑的家,想一家人靠在一起讨论“哎呀我们小溪臣这么可爱以后一定是个Omega”的家,想父亲和爸爸会在一起小声调笑的家。
“可是,爸爸在那样的家里并不快乐,溪臣忍心看到爸爸继续那样痛苦一辈子吗?”
“没有你,爸爸只能继续和那些陌生的叔叔做爱,爸爸也不想的。溪臣,你会懂的,无法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有多可怕,终有一天,你会懂的。”
“你现在不懂,没关系,等你长大了,明白了,爸爸还会陪着你的,不要怕。”
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
严淼抚摸着男孩的头发,将颤抖的男孩拥在怀里,小声道:“你看,你射了这么多,就跟以前爸爸帮你把尿一样,对不对?一切都很正常,对不对?”
小小的岑溪臣闻着自己身上的牛奶味儿。从严淼一脸惊喜地冲进来,抱着他痴迷闻着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时,一切就变了。
他在自己最喜欢的香甜的味道里,在自己的家,在自己的房间里,在他血缘关系上的爸爸的怀里,瑟缩成一团,说:“我好想家。”
AO信息素错乱症,在医学上是个比较难定义的概念。正常的Alpha也会渴望Omega,就像Omega渴望Alpha那样,到了发情期时更是会疯狂地想要结合。但是患有AO信息素错乱症的患者,他们对信息素的渴望和正常AO之间的渴望是不一样的。像严淼那样的患者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即便他外在表现的是个正常人,也能和普通的Alpha结合和生下孩子,但本质上,他和正常的Omega是不一样的,他对Alpha的渴望仅仅是针对对方的信息素,信息素带给他的吸引力要远远高于和他做爱的那个人。
吸血鬼会渴望血液而不是提供血液的人类,人类会爱上肉做的美食而不会爱上被屠宰的牲畜。当然也会有极端的案例,比如说浪漫小说里的吸血鬼爱恋,但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那就和人兽恋没什么区别。
因为发病率极低,并且在患者有对象,或者有人造信息素的作用下,这种病并不会有多大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在这方面的研究也比较少。
有病?没关系。正常的AO家庭也是要发情的,得这种病就跟经常发情差不多,有点麻烦,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患者依旧可以接受正常的教育,正常的谈恋爱,正常的烧饭做菜过日子,正常的工作、结婚、生子,这样的家庭和普通家庭没什么两样。
唯一痛苦的只有一点,在患者的心里,是没有“家庭”这样的概念的,他只是在和一个能长期提供信息素的粮食结婚,并为自己的粮食服务。
我和岑溪臣最初的分歧点,也就是因为这一点。
那似的我刚和岑溪臣确立关系半年多,一切都很好,路过的A和被救的O,虽然因为岑溪臣生理知识的缺失而显得有那么点不浪漫,但之后的再遇,从陌生到熟悉,从冷漠到温柔,校园草地上看过的星空,在他生日为他准备的惊喜,第一次相拥时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岑溪臣表现得一直很完美,进退得当,调情的话也恰到好处。那段日子太美好了,把所有的青春恋爱小说里的主角安在我们头上都不为过。
很俗,很蠢,很老套,会被人嘲弄说“你俩演电视剧呐”的那种傻气。
可当小说里的那种人真的出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身上时,一旦真的体验过,拿这条命去换,我都不想放弃这样的美好。
孩子是岑溪臣用药亲手弄掉的,几乎是虐杀。
他将我绑在床上,喂我喝药,看我流血,看我垂死,他说:“默默,你说你掉出来的这块肉,从理论上来说,究竟能不能吃呢?”
我想起他每次偷偷吐掉我喂给他的咸粽子时皱起的眉头,想起他送我的巧克力蛋糕藏着的戒指,想起他抹巧克力在我身上和我做爱时的情话,想起他时而的孩子气,想起他工作时疲惫的脸,想起他偶尔的沉默。
我囚禁了岑溪臣七个多月。那七个多月,被囚禁的是他,被折磨的是我。
我在岑溪臣的公司里,看着满地他抽过的烟蒂,看着他屏幕里那个浪荡的严淼。我真的很讨厌去把狗血的故事扒开来给别人看。
就像我和任何一个人说我和岑溪臣的故事,他们会说“叶默你就跟个女O似的,好歹硬气一点行不行”“你们太狗血了吧还打胎小,说里都不这么写了,哈哈哈哈。”
我可以和任何人寻求安慰,但我无法忽视那些安慰我的人背后将如何嘲笑这故事的狗血。
就像岑溪臣可以和任何一个人解释,他曾经有过一个正常的家,他不是个和爸爸乱伦的孩子,他没有为严淼绑架那些Alpha做严淼的共犯。
人之所以会感觉自己被拉入地狱,是因为他们曾向往光明,也曾真的感受到幸福。
真是受够了啊,好不容易没那么难受了。
好不容易不再那么窝心了。
我太讨厌把故事活成一场狗血的剧本。
岑溪臣看着我,勾了勾手指。
他在我耳边说:“默默,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囚禁我的那几个月。”
“你和我谈恋爱的那段日子,一切都得按部就班地来,你又不给我上,我只好在外面买O,回过头来还得和你一起看星星,给你弹吉它,结果到了夜里我在那些出来卖的O的床上把他们操翻。”
“我多想有人锁住我,给我下药,弄残我的腿,撕烂我的内脏。你在我怀里,说岑溪臣你年轻时一定天天和别人看星星所以连AO生理课都翘了,对不对。我爱你,可我无能为力。”
“默默,你砍了我的腿吧,永永远远让我在你的洗手间里好不好。留我的下面给你用,前面后面都可以,你不用帮我给ipad充电,不用给我做菜,每天给我打点营养剂就能活。你救救我,恨我或者报复我好不好。
岑溪臣抱住我,颤抖地仿佛还是那个小小的男孩子。
他说:“叶默,我好想回家,我真的好想回家。”
我掰开一根胡萝卜棒,把里面的奶油沾在手上,又抹上岑溪臣的鼻头。
我说:“你哭起来真是丑死了。”
“我们回家吃巧克力好不好?还有蜜枣味的粽子。我快毕业了,到时候我们搬去外地,我挣钱,我养你,但你不能吃太多的巧克力,我可以给你买很多很多的白糖,还有小作坊做的奶油小蛋糕,你可以偷偷溜去厨房吃,我会装作看不见。等到纪念日时我们再买巧克力吃,我们不养孩子,住很便宜的二手房子,你没事去帮我修修水管啊太阳能啊什么的,周围邻居很少,顶多就是Beta,我们见面会和他们打个招呼。”
我说:“你不用很厉害,你不用把一切事情都解决。没关系,如果这是故事,我们就让他烂尾,我们在谁都不知道谁也没法打扰的地方好好生活。”
“岑溪臣,我是真的很爱你。”
岑溪臣哭够了拿我的衬衫醒了醒鼻涕,考虑到这是个虐心而抒情的环节,我暂时不跟他计较。
岑溪臣深情地看着我,说:“可你真的养不起我。”
“而且我讨厌吃小作坊的奶油小蛋糕,全是糖精,很难吃。”
“我也不会修水管和太阳能,顺带一提,你有两次太阳能管爆了都是因为我在中午上水。”
“默默,我爱你。”
“……溪臣,我们先来讨论下,关于你说的,等事情结束后,我可以用你的后面这个问题……”
第15章 瞎鸡儿过渡剧情
我可真想把岑溪臣再绑吧绑吧丢回我家里,衣服脱光,拿红绳绕上,这回不放厕所,直接扔床上,我一工作完就能看见我的床上等着个香甜糯软的Alpha朝我摇动他的下边儿,满眼都是我,满心都是我。
要是玩得嗨一点,在岑溪臣的身上挂个牌儿,“叶默专属”。看起来特有病,特羞辱,最重要是岑溪臣还跟那珍稀品种的天鹅似的仰着脖子等我来玩弄。
放在外边,会有人骂我,骂我是个变态,骂岑溪臣是个纯粹的打桩机,骂得我们狗血淋头,骂我们眼里只有那淫靡的肉穴和翘起的鸡巴,肮脏而无耻,是该被冲进下水道的被碾死的死老鼠。
可实际上呢。
我是叶默,我快毕业,我有关系很好的哥们还有十分欣赏我的老师,我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做了二十多年的Omega,不偷不杀不抢,唯一做错的是认识了个岑溪臣,谈过感情伤过身子,迄今为止我所有的腌臜事都是和岑溪臣有关,但我对得起他。
岑溪臣在外父慈子孝地当他的富二代,他的生活并不神秘,并没有因为严淼和他的病而每日都在痛苦和绝望。他有钱,有房住有车开,认识过一群和他一样有着黑暗故事的人。岑溪臣年轻时曾以为自己只能是个罪孽,后来他认识了不少人,和亲姐乱伦的Alpha,只是因为有趣就在暗地里买卖年轻大学生做奴隶的富二代,明明是个私生子却枪杀自己的哥哥谋夺家产的Beta。而那些人,有的家破人亡入了网,有的家庭依旧美满甚至还继续在世界各地玩得开心。
大多数的童年都是一样的,穷小子和富二代都会违背家人的劝诫偷偷买两毛钱的辣条吃得满嘴油,都会第一次笨手笨脚地系上鞋带然后撒丫子跑步跌个大跟头。
岑溪臣接受了自己的过去,却没有接受他的家庭。他的一双父亲,一个是强奸犯,另一个是诱奸兼绑架犯。作为这两个人的儿子,岑溪臣可以说出太多这两人仍是个正常人的证据,比如那个在大学里强奸新生Omega的岑国安,在岑溪臣小的时候,会因为岑溪臣偷吃三无零食而气得拿鸡毛掸子打他,会因为岑溪臣数学拿了省级小学一等奖连公司的会都不开,特意去出席一个小学组的颁奖典礼。还有严淼,岑溪臣说,严淼年轻时还没成为一个家庭主夫,是个有点小酷的Omega,很喜欢开摩托,会让岑国安给他买最新款的限量级摩托,一到下午放学点严淼就跨着两条大长腿在岑溪臣的幼儿园门口等他,岑溪臣就特自豪地抱着严淼的腰,背着个小书包很幸福地在严淼的摩托车后座,然后看到自家司机叔叔很无奈地按了按喇叭,慢吞吞跟在这对父子的后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