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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时刻(18)

作者:吕天逸 时间:2018-07-19 21:21 标签:甜文 年下 师生 弱受 校园

  请了整整两周假的沈嘉涵来到办公室报到,白阮一副什么不知道的样子祝贺她康复出院,叮嘱她尽快补上这两周落下的课程。说着说着,早自习预备铃敲响,白阮带沈嘉涵回教室,准备向同学们宣布沈嘉涵顺利出院的消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白阮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最后一排的郎靖风。
  只一眼,他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第21章
  浓黑如墨的负功德蛛丝般缭绕在郎靖风周身,色泽之浓郁比起郎靖风刚转学过来时也不相上下。
  一天不见而已,这小狼崽子居然又在天谴边缘疯狂试探了!
  杀人放火了吗这是!?白阮脑子嗡的一声,嘴唇机械地翕动着,他甚至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总之陈燃带头鼓掌,沈嘉涵笑着对同学们点头致意,随即回到座位上,班级气氛很欢乐。
  白阮在讲台上愣怔片刻,勉强定了定神,涩声道:“郎靖风,出来一下。”
  郎靖风眉梢一扬,跟在白阮身后走出教室。
  白阮引着郎靖风往三班走了几步,觉得班里同学应该听不见了,才猛地一转身,凶巴巴地质问道:“昨天干什么去了?”
  “上午写作业,下午和几个朋友出去玩。”郎靖风谨慎地观察着白阮气得泛白的脸蛋,试图自救,“对了白老师,昨天忘问你用不用继续去福利院做义工了,连着学这么长时间想放松放松,下周日我肯定记着问……别生气了。”
  “不是那个事儿!”郎靖风不提还好,一提做义工,白阮万般努力付诸东流的挫败感瞬间爆发,一秒气得鼓鼓的,“你昨天还有周六晚上都干什么了?从早到晚每件事都给我汇报一遍!”
  郎靖风两瓣薄唇抿成一线,静了片刻,神色有点可怜:“……白老师你怎么了?”
  “你别问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白阮气哼哼地抱着怀,为了不在身材高挑的郎靖风面前显得没气势,还把脊背挺得溜直,活像只小斗鸡。
  郎靖风此时就宛如一个对恋人的怒火全然摸不到头脑的迟钝直男,只能焦急又无措地把声线放软再放软,拿出最温柔的语气解释道:“前天晚上和昨天上午我都在家写作业,我妈可以证明,昨天下午我和几个朋友出去玩,下午去打台球,打完台球唱歌,晚上去酒吧坐了一会儿,十一点就回家睡觉了。”
  白阮绷着脸:“这些我不管,昨天还干什么别的了?”
  ——喝酒泡吧这种无伤大雅的事绝对不会让功德在一夜之间黑成这样。
  “那就真没干别的了。”郎靖风正说着,心念一动,猜出些端倪。
  昨晚他和狐朋狗友们在酒吧喝酒打牌摇骰子,郎靖风玩这些向来脸黑,昨晚也一样连输好多把,把把被罚酒,脑子喝得不太清醒,就随手录了两个他们这帮人群魔乱舞的小视频传朋友圈。当时和他们一起玩的有几个妹子,郎靖风录的时候没注意,但八成是入镜了。
  妹子们其实都是狮妖找过来陪玩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公狮子就好这口儿。作为在大自然中以专一闻名的狼,郎靖风挺看不上他这毛病,不过他也懒得管人家闲事,只是没掺和,各玩各的。
  白阮铁定是看见视频了。
  白阮看见那些,才生气的。
  郎靖风心尖一颤,胸腔一片春草蔓生般的酥痒微麻。
  这种感觉病毒般在郎靖风体内扩散,撩得他浑身难受,非得狠狠抱一抱、碰一碰、贴一贴白阮才能解。
  “我知道了,我错了白老师,那两个酒吧的视频我现在……”郎靖风一摸裤兜,发现手机在教室,忙改口,“我回去就删。我真是随手录的,里面那几个女的我不认识。”
  其实没看到视频的白阮皱眉:“什么视频?”
  “……和我赌气呢?”郎靖风咬着嘴唇笑了下,讨好道,“我去机房借个键盘跪一节课的?”
  白阮迷茫:“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把你昨天做的这些事的细节都给我讲一讲,我要细节,你好好想想,什么都别落下。”
  最初的惊怒已经过去了,白阮这会儿稍平静了些,能理性地想问题了。
  按照常理,功德想在一夜之间突然黑成这样非得杀人放火不可,但经过这段时间相处,白阮觉得郎靖风品性善良,顽劣的只是性格,所以冷静下来想想,白阮更倾向于是出了其他的事。可无论这小狼崽子是被人逼着做了坏事还是无辜遭人陷害,白阮这边都是毫无头绪,他只能让郎靖风把这两天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好找找线索。
  郎靖风心中酥痒更甚,忍不住笑了:“细节?我没细节。”
  那几个妹子郎靖风连根头发丝都没碰过,除了一开始说了你们好仨字儿之外就没说过话,看都没多看一眼,哪有什么细节可坦白从宽的?
  两人无声地对峙片刻,白阮意识到这事不摊牌是绝对说不明白了。
  “你过来。”白阮一转身,往楼下走,郎靖风二话不说跟上,丢了魂儿似的死死盯着白阮的背影,呼吸粗重。
  白阮下到一楼,四下张望一圈,引着郎靖风走向没上锁的杂物间,准备在里面摊牌,再好好问问郎靖风这两天究竟出了什么情况。
  两人进了杂物间,白阮回身关上门,空间一狭小,郎靖风身上的狼味儿也随之明显起来。
  密闭小房间加上近距离,天敌带来的压迫感瞬间以几何倍数增长,白阮神经紧绷,方才质问郎靖风的气势渐趋颓败,他连做两个深呼吸,才结巴道:“我……我有个事要告诉你。”
  “等等,”郎靖风唇角一翘,用食指轻轻按住白阮柔软的嘴唇,男友力十足道,“这个要我先说。”
  天敌锐利的妖气通过直接皮肤接触毫无阻碍地刺痛了白阮敏感的神经,白阮脑子一空,本能地想往后缩,后脑却抵到杂物间紧闭的门,退无可退。
  “唔……”白阮别过脸,想躲开郎靖风按着自己嘴唇的手指,下巴却被郎靖风的另一只手钳住,刚刚转过一个角度的脸被郎靖风强行板正。
  紧接着,郎靖风那张英俊的脸贴得更近了,原本抵着白阮嘴唇的手则蜻蜓点水般飞快抚过白阮的脖子与手臂,探入白阮身体与门板间的缝隙,紧紧钳住白阮细瘦的腰,两人的上半身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
  这一连串密切的身体接触令白阮惊恐万分,几乎无法思考,恍惚间白阮觉得自己就像个烧开的茶壶,天灵盖像茶壶盖一样被滚烫的蒸汽顶着卟卟抬起落下,脑浆都快蒸熟了。
  “我昨天真的什么都没干。”郎靖风微微低头,嘴唇擦过白阮的耳朵,几缕额发垂下,稍微遮住了一点眉眼,却显得他更英俊,他开口,声音中满是浓得盛不住的笑意,“别生气了,白老师,白阮小哥哥。”
  “松、松手……别、别碰我……”白阮吓得四肢瘫软,如果不是被郎靖风钳着腰现在他八成已经跪下了。
  “我训练服好闻吗?”郎靖风贴着白阮耳朵,声音喑哑,饱含情.欲,“闻着有感觉吗?我也想要你的,给我一件?”
  白阮瞳仁骤缩,脑内一片雷鸣般的轰隆巨响,被恐惧和震惊双重夹击,整个思考不能。
  郎靖风退开一点,嘴唇离开白阮的耳朵,蹭过白阮的面颊,觅到那两瓣他已肖想多日的柔软唇瓣。
  “说好了期中有进步就答应我一个要求的。”郎靖风与白阮额头相抵,含笑索要着奖励,“白老师,我想亲你一下。”
  语毕,头一偏,吻了下去。
  白阮的嘴唇软得不可思议。
  郎靖风的心脏热得都快化了。
  与白阮吓到沸腾的脑浆倒是相得益彰。


第22章
  白阮的嘴唇温软得如同一泓被阳光晒暖的春水,这滋味把郎靖风深埋心底的狼性尽数勾了出来, 他原本只想索一个浅吻, 可沾上白阮的一瞬他就控制不住了, 像只要把白阮吞入肚腹的饿狼般大肆侵占蹂.躏着白阮的嘴唇, 无法自抑。
  “白老师, ”郎靖风含糊地呢喃着,“我喜欢上你了, 怎么办, 教教我……”
  ——被狼咬了!嘴被咬了!
  这个念头令白阮浑身汗毛炸起,泪水盈满双眼,血流冲击耳膜的隆隆声被无限放大, 盖过了郎靖风的低语。白阮奋力挣扎, 试图对郎靖风使出小白兔独门武功“蹬腿儿”——自然界中,相对强壮的后腿是兔子唯一的武器,当年白阮侥幸从狼口逃生就是在挣扎时碰巧用后腿踢中了那只狼的右眼。
  然而,在狼的钳制下一只小兔子竭尽全力的反抗就和挠痒痒差不多,郎靖风不仅亲得更起劲, 还变本加厉地把白阮抵到门与墙的夹角中,用腿抵住白阮的双腿,让他踢蹬不动,柔声道:“白老师乖……”
  杂物间昏暗逼仄的环境为这个吻额外增添了几分禁忌与隐秘, 郎靖风被强烈的背德感刺激得愈发火起, 正想对白阮做点更过分的事, 怀中却突然一空!
  郎靖风收势不住, 一头撞在墙上,额头的钝痛与衣物飘落在鞋面上的触感一同传来。
  “白老师!?”郎靖风愕然,下意识地一低头。
  他脚边的地上堆着一条黑裤子和一件白衬衫,两枚柳叶儿般的小耳朵从衬衫领口中竖起来,白年糕似的一个毛团子上覆着一张黄符。那小毛团簌簌地发着抖,却没有大动作,似乎还指望着那张符纸能把自己藏住,宛如龟缩在叶片下等待掠食者离去的小猎物。
  白阮的气息顷刻间灌满了整间小屋,那股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蓬松的绒毛味儿,仿佛鼻尖贴在一块柔如云絮的小白肚皮上时闻到的味道。
  “你……”郎靖风猝不及防地遭到视觉与嗅觉的双重可爱袭击,眸光微颤,蕴在瞳仁中的一簇针尖儿锐利得发亮。
  这杂物间太小,白阮逃无可逃,只怂得拼命把身子往小团着,几乎快要榨出兔汁了,但这还不够,白阮恨不得把自己从拳头大团成指甲大,小到再犀利的狼眼也看不见他才好。
  这实在不能怪他怂,方才郎靖风的狼牙咬到了他的嘴唇和他的舌尖,狼爪子还死死钳着他,浓郁的妖气输入与密切的身体接触毫不留情地拉响了白阮脑内所有警报。无论白阮再如何试图保持理智,被本能操控的大脑也完全不听劝,像个疯子一样癫狂地向四肢百骸大肆传递“被狼咬了哇啊啊啊狼崽子杀人了啊啊啊”的恐慌情绪。
  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
  也许是一分钟,也可能只有几秒,总之郎靖风终于找回了语言能力,先是一扭头,呸地吐出几根兔毛,随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是兔妖?”
  白阮除了发抖一动不动。
  “你怕我?”郎靖风心中蓦地掠过一抹不祥的阴影。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具体不祥在哪,只是本能地觉得整件事的逻辑链都被白阮是怕狼的兔妖这件事打乱了,他俯身朝白阮伸出手,仿佛得亲手碰碰白阮才能相信这是事实。
  “叽!”见狼崽子又要碰自己,白阮失声尖叫,离弦的弹力球般狂跳到杂物间的另一头,缩在与郎靖风成对角线的最远角落里。
  “白老师我……”郎靖风手足无措地朝白阮走了一步。
  “叽呀!”已吓至疯魔的白阮咆哮着跳进一个空水桶里,试图给自己增加一点防御值。
  “好好好,我不过去。”见白阮吓成这样,郎靖风急忙安抚,举双手投降。
  空水桶里的白阮嘶声怒吼:“叽!叽——!”
  郎靖风听不懂兔子话,但隐约明白这是在撵他,咬牙道:“行,我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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