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42)
昨夜是蛊毒反噬的第一日。
阿布之事还未了结,阿布父亲仍然每日来讨要说法。
沈决望着楼下吵嚷聚集起来的寨民,讥讽他:“你确定不给寨子里的人一个说法?”
祭雁青眸光微垂,“阿决,我没有杀他。”
楼下吵的越来越厉害,沈决关上窗子,“哦,我不信,除非你能找到真正杀死阿布的凶手,否则我还认定是你杀了他。”
只有祭雁青的动机最大,阿布不止一次激怒过祭雁青,还帮他逃跑。
祭雁青那天晚上又见过阿布,如果不是他,沈决想不到第二个人。
总不能是阿布父亲自己杀了自己的儿子吧。
“我会找到他。”
“那我等你好消息,你休息好了就走吧,我不想跟你共处一室。”
阿布的死成了沈决心里头一根刺,以至于他更不想看见祭雁青。
这个他曾经喜欢的人,因为阿布帮他逃跑就杀了人。
沈决不能接受。
祭雁青未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眼沈决的背影,便下了床,穿好衣服离去。
祭雁青离开了很久,他离开后那个守门的苗族大汉就会过来站在门口看着他。
沈决已经把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没有找到他的背包。
祭雁青究竟把他的包放在哪里了?
沈决烦躁,长时间营养不良让他只是翻找一圈就头晕眼花。
绝食好像不顶用,祭雁青总有办法吊着他的命,好像到头来不吃饭受罪的只有沈决自己。
他又懊恼又烦躁,坐在凳子上拼命往饥肠辘辘的肚子里灌茶。
倏地。
门外发出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沈决警觉看去,只见看门的大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随后阿布父亲走进来。
第49章 帮我件事
沈决目光警惕地看着走进来的阿布父亲。
门口倒地的大汉不省人事,阿布父亲背着祭雁青来找他是何用意?
阿布父亲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身上穿着黑色的男士苗服,他的脸上有一道疤,横陈在眉毛与眼球中间,平添几分凶相。
他的长相和阿布并不像,想起那天路过阿布家时听到的对话,阿布并非他父亲亲生。
阿布父亲直入主题,苍老的声音稳而沉:“别担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知道你在被祭雁青监禁,也知道你中了他的情蛊,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沈决一愣,“您为何要帮我?”
眼前的老者背着手在屋内踱步一圈,“阿布是因为救你才被祭雁青害死的,我当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帮你,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说着,老者拿出一个竹筒,当着沈决的面打开,里面是一只拇指盖大小的蛊虫。
他说:“祭雁青杀了我儿子,他身为这座寨子的祭司,我虽不能要他以命抵命,可我也不能让我的儿子白死。”
沈决指尖发颤,“你不怕门口那个醒来告诉祭雁青他被人迷晕了?而且这是什么虫子,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做。”
阿布父亲冷哼一声,看向沈决的眼神略微鄙夷,但很快被他掩盖下去,“你是祭雁青最亲近的人,他喜欢你,自然不会对你怎么设防,所以你下手成功的机会最大。”
“这只蛊不会要了祭雁青的性命,情蛊分母子蛊,母蛊受伤也会让他多受点痛苦罢了,况且祭雁青自身就是百蛊之毒,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只蛊虫能真正伤到他。”
“祭雁青现在正是每三月一次的蛊毒反噬,此时是他最虚弱,也是最好的时机,你只要将这只蛊虫在祭雁青被反噬的时候放在他周身,静待反噬的三日过去,没了祭雁青的情蛊威胁,你自然可以轻松离去。”
沈决犹豫了。
他太想离开了。
如果说是别人来找沈决商量此事,沈决可能还不会答应,可这个人是阿布父亲,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父亲。
祭雁青本身便是百毒之身,那样一只小虫子对祭雁青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或许…他真的能借着这只蛊扼杀情蛊对他的挟制逃离这里逃离祭雁青……
他的表情被阿布父亲尽数纳入眼底,他将那支竹筒搁置在沈决面前的桌子上,“门口那个你不必担心,他醒来后什么也不会记得,只当自己打了个盹罢了。”
阿布父亲并未解释为什么门口的大汉什么也不会记得,交代完最后一句话便安然离去。
沈决站在楼上,阿布父亲下楼后,遇到路过的卓长老,两人在楼下说了几句话,声音不大,沈决并没有听清。
几分钟后,两人同行离去。
他们离去后不久,门口的苗族大汉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沈决看到他挠了挠头,像是在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坐在地上睡着了。
接着大汉重新扭过头朝屋内看了眼,确定沈决还在,屋内也一切如常便继续值守了。
沈决盯着桌上那支竹筒,迟疑几秒后,将那竹筒收起,环视屋内一圈后藏在了床底。
正是因为是阿布父亲,沈决才觉得他的动机有可信度。
这是目前他能离开的,最合适的机会,也是唯一的办法。
祭雁青说过,蛊毒反噬有三日,昨天是祭雁青的第一日。
今晚和明晚就是他的机会。
沈决太想离开了,人一旦在绝处中生出一缕希望,就会不管不顾去抓住它。
决定了这个念头,沈决期待的同时也坐立不安着。
他忍不住想,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万一他又被祭雁青抓回来了怎么办?万一这虫子一点用都没有怎么办?
想着想着,外面的天慢慢落下黑幕。
虫鸣裹挟着潮雾,从窗外飘进来。
沈决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抬头看月亮,月亮被层层云霭遮挡,连一丝月光也照不下来。
焦躁。
没有月亮,祭雁青也会被反噬吗?
正胡思乱想着。
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是有人上楼的声音。
窗外云雾散去,月光皎洁明亮,洒在地板像是给地板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灰。
祭雁青手中端着食物,他站在窗边,大半个身子暴露在月光之下。
他眉目温柔,眼角含笑,心情看起来很愉悦,他低声说:“阿决,过来。”
沈决紧张地攥着手心。
话音刚落,祭雁青浑身一怔。
笑容僵硬,皮肤一瞬间犹如无数只蚂蚁在爬。
他抬头望了眼拂开云翳,洒下来的月光,眉心紧皱。
体内蛊毒在月光照下出现后失衡,万毒穿心的感觉一瞬便席卷了全身。
食物尽数掉在地上,祭雁青似乎也没想到月亮会这么快出来。
他攥住心口衣领表情微变。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瞳色与外面浓稠的黑夜几乎融为一体。
沈决被他怪异的反应吓了一跳,祭雁青微微弯下腰喘了几口气,额头上大颗大颗汗珠,泉涌似的往下掉。
他抬头看向沈决,眼里全是是让沈决心惊的欲望。
祭雁青给沈决一种被野兽锁定猎物,随时会扑上来的错觉。
他心头一跳,登时如应激的猫,竖起浑身的毛,双目警惕,在祭雁青幽暗的注视下一步步后退,直到肩膀抖着,退到墙角再无可退。
祭雁青没有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
他只是深深看了沈决一眼,手背过度隐忍而青筋暴起,他连句话都没来及跟沈决说,便踉跄走出了房间,往四楼去。
四楼传来重物倒地,跌撞踉跄的声响,还有祭雁青痛苦又隐忍的闷哼。
祭雁青一走,沈决松了口气的同时,下意识往床底看去。
他一直站在挡住床底的位置,月亮出来了,不出意外祭雁青又该被蛊毒反噬了。
他坐立难安在屋子里待了好一会,直到楼上在没有动静,他才有了动作。
从床底掏出那个竹筒藏在怀里,向四楼走去。
四楼,那间蛊房的门虚掩着,里面很安静,沈决走到门口,借着朦胧的光线向里面看去。
祭雁青这次比昨天严重,一走到门口沈决便闻见了从屋内传来的,浓郁又散发异香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