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121)
“瑶瑶是我阿姐唯一留下的孩子,我不会让她有事。”
连续三个月风吹日晒,卓然变黑了些,脸颊晒伤隐隐泛着红,也瘦了很多,脸颊上与手背,皆是伤痕累累。
南知咬了咬唇,犹豫着递给她一瓶药膏,“你的手抹上这个药不会留疤,皮肤也会很快白回来。”
卓然抬头看她,接过瓶子,两人指尖碰触,南知很快收回手,“你要记得每晚都用,用完了我会再给你做新的。”
药瓶子温热,显然被人攥在手心很久才拿出来。
卓然握着药瓶,怔了怔,心口微微发麻。
空气安静,两人间的气氛莫名微妙起来。
卓然咳嗽一声,不自然问:“沈决还在修大祭司的吊脚楼吗?”
南知双手背后,眼睛低着,小声回:“已经修好了。”
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三个多月,卓然希望沈决已经走出来。
“去看看他吧,顺便告诉他瑶瑶快醒了。”
卓然替卓瑶盖好被子,先南知一步走出门。
南知等卓然走远,才抬起头,她拍拍自己的脸,想让脸上的热意快点消下去。
对于卓然,南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久那件事之后,她对卓然的感情好像发生了某种不可控的变化。
卓然身上有很多优点。
她直率善良,拥有一颗玲珑心,重情重义。
无数的优点都放大在南知眼里,卓然像是突然被罩上了一层滤镜,让她总是时不时就想起。
在卓然离开的这三个月里,南知每天都会站在寨口,望着远方,期盼着某个身影的归来。
她曾经很早意识到对祭雁青的感情,所以这次,她也同样意识到,自己对卓然有些不一样的感情。
只是卓然,也是和她一样的心思吗?
南知不知道。
生寨之外。
时隔三月,再次站在这里,卓然望着眼前被沈决一个人修好的吊脚楼,不禁有些震惊。
是怎样的时间与恒心,才能在三个月之内,将坍塌的吊脚楼,一点一点恢复成现在的样子。
南知猜到卓然所想,叹了口气,“他除了吃饭,短暂的睡觉之外,其他时间都在这里修补这座楼,一开始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走出来了。”
她摇摇头:“但是没有,沈决从来都没有真正走出来,他只是表面上给我们一种释怀的假象,他会笑,会来看望瑶瑶和阿喜婆婆,但那都是假的。阿青哥不在了,他的心里和这座山一样,只剩下一片荒芜。”
两人立于吊脚楼附近,里面的沈决专注着在用锄头翻着篱笆园里的土。
沈决穿着一身紫色苗服,袖口裤脚挽起,他背对二人,长到肩胛骨的头发被他用一截银链编起来,垂于身前。
转身时,沈决这才发现了两人。
“卓然?你回来了。”
卓然和南知走过来,卓然盯着变化有些大的沈决打量了一眼,用眼神指了指沈决留长的头发,问:“你怎么留长头发了?”
沈决笑了笑,他肩膀上的银蛇懒洋洋瞥了眼来人,接着爬到沈决头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了。
“觉得挺好看就留了,这几天忙着修园子,没有回去看瑶瑶,瑶瑶怎么样了?”
“瑶瑶应该很快就会醒。”卓然觉得沈决变了,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变了,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沈决放下锄头,擦了下汗,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那就好,我晚上过去看看她,抱歉,下午我还要去趟熟寨取花种,明天我请你们过来吃饭。”
祭司陨落,一年内,山中不会再有一片绿色,且冬天也会持续很久。
明明已是三月春天,山中却还如冬日般寒冷,只有中午太阳最强烈之时,才会带来丝丝暖意。
卓然微微错愕:“你不是不会做饭?”
沈决:“一个人住,总要会自己做饭的,我的厨艺肯定没阿青好,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做的不好吃。”
“我跟熟寨花店老板约了取货时间,你们聊,我先走了。”
沈决背上竹篓,身着苗服,留长的头发垂在背后,发上盘着银蛇。
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卓然忽然就明白了沈决哪里变了。
她遥遥看着沈决的身影消失在林间,对南知说:“你觉不觉得,沈决不一样了。”
南知:“哪里不一样?”
“他把自己活成了大祭司。”
第146章 经久不散
熟寨。
这里一如既往,前来打卡度假的游客众多,熙熙攘攘。
租着苗服的游客,头戴银饰与本土熟苗站在一起拍照,放眼望去,倒是分不清谁是真正的苗人。
沈决身上穿的是祭雁青的衣服。
他的衣服沈决穿着有些长,便自己拿来熟寨,找了家裁缝铺子,将衣服改成合适他的尺寸。
衣服上,有股淡淡的草药香气,那种味道仿佛渗透进布料里,不论洗多少次都不会洗掉。
到达花店,花店开在那家苗风奶茶店附近,沈决取完花种后,余光一瞥,发现斜对面的那家苗风奶茶店正在拆招牌,进进出出往外搬东西,门上还贴着门店转让的标识。
“小伙子,你又来了,你要的绣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还是上次那几种。”花店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熟寨的改良偏现代化苗服,手中拿着烟斗,面相慈祥,他是外地的,年轻时来到这里做花卉生意,一做就几十年。
沈决盯着那家正在拆门头的奶茶店,微微愣神,发上的银蛇似有所感,睁开眼,往沈决视线的方向抬了抬眸。
老板抽了一口烟,见沈决一直盯着奶茶店看,用烟斗指着门店说:“现在生意不景气啊,奶茶店越开越多,他家是最早开在这里的,因为手工包装才出名,手工嘛,自然卖得贵些,后来这里奶茶店开得多了,各种噱头宣传,还送很多苗风的装饰品,卖得又比他便宜,久而久之也就开不下去了。”
老板补充:“但是别家送的东西,我闺女买过一次,玩两天胶水就掉了,那都是厂里机器做的,哪能跟手工编的比你说对不。”
沈决缄默,“原来如此,谢谢。”
花店老板摆摆手,叼着烟斗又说:“我看你穿的衣服,还有你头上那条染成银色的蛇,你应该是本土人吧,那家奶茶店的位置还是不错的,要是盘下来做个别的生意也挺好,你们本土人每年训蛇训毒虫被咬死的都有好几个,这一行太危险了,我建议啊,还是老老实实做个生意最踏实。”
沈决没有表示过自己是哪里人,花店老板见他会说汉语,又穿着一身一看就是正规苗服的行头,自然而然把他当成本土靠表演训蛇杂耍维生的人。
他在这里生活的久了,见到把训练过的,无毒的蛇带出来博眼球的本土人数不胜数,老板吐出一口烟,笑着对沈决说:“不过你这条蛇训得真不错,听话得很。”
沈决笑而不语,与老板道别后,去了已拆下招牌的奶茶店。
奶茶店门开着,里面正在往外搬东西。
听到脚步声以后,奶茶店老板娘头也不回,淡淡说了句,“这儿不卖奶茶了,去隔壁吧。”
说完,不见身后的人走,老板娘回过头,看见沈决时微微一愣。
眼前是个长相漂亮的青年,头发半长,背着竹篓,一身紫色苗服精致华丽。
沈决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想盘下这家店。”
老板娘回神,忙笑着给沈决倒了杯茶让他坐,“当然可以,你是本地人吧,盘店要做什么生意?”
“还没有想好。”
“没想好?”老板娘有点懵,一般盘店,是早就做好打算做生意才会盘下来,没想好盘下景区那么贵的店面干什么,这里租金都是按天算的,再有钱的人也不会盘个空店,每天给别人钱,然后放着玩吧?
她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好看的苗族青年是何用意。
“您预计要多少钱转让?”
老板娘盯着沈决瞧了半天,她都在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真心想盘,于是迟疑地说:“年租金11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