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108)
“对了……”沈决忽然想到还有一样东西没拿回来。
他仰头渴望地看着祭雁青,“阿青,可以把坠子也还给我吗?”
坠子是祭雁青母亲的遗物,祭雁青将它给了自己。
那个坠子对沈决和祭雁青来说,意义都很重要。
他现在得到了祭雁青的爱,得到了阿喜婆婆的原谅,但还差一样。
他们之间的定情之物。
祭雁青眸光沉沉,以为是祭雁青在吊着他不肯给,沈决讨好地亲了亲他的下巴,眼巴巴央求:“阿青,求你了。”
他喊一声,便亲一口撒娇:“阿青,阿青。”
“还不是时候。”
沈决一怔,没有明白祭雁青的话,祭雁青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捻了捻他的耳垂,“不早了,早些休息。”
还不是时候是什么意思。
“阿青,那要什么时候才能给我?”
祭雁青已然躺了下去。
沈决不依不饶,趴在他胸口,“跟我说嘛……”
“我们的大婚。”
沈决彻底愣住了。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什。什么……”
祭雁青复又睁开眼,目光灼灼看向错愕的沈决,“沈决,你还欠我一场仪式。”
沈决穿过阿喜婆婆绣得苗婚服,戴过祭雁青亲手给他戴的银冠,两人在神树下订过情,亦被神树认可过。
两人之间,唯独差了一场婚仪。
他们原本只差一点点,就要举行仪式了。
却分分合合延迟了那么久。
这场迟来的婚仪,是共同弥补两人的过去。
亏欠翻江倒海席卷而来,沈决攥紧了手指,“对不起。”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道歉。”
沈决颤着睫毛,吻了吻祭雁青的唇:“我明白的。”
他明白祭雁青只要沈决,明白祭雁青克制又疯狂的深爱,明白自己再也不会丢下祭雁青。
第二日。
沈决早早起了床去找卓然讨野鸡。
祭雁青在他后脚起身,准备着炖汤的药材和调料。
卓然没有住在新寨,她一个人学着阿喜婆婆,也在新寨之外建了处小楼。
新寨内,关着她阿爹和杜康。
卓长老与卓然流着同样的血,他用了赤蚕蛊后,遭到反噬,本该死的,却被祭雁青用血蛊吊着命。
他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不停用血脉相连的蛊,呼唤着卓然,要她救自己。
卓然是为了不听卓长老的呼喊,才选择到新寨之外的地方居住。
卓长老间接害死了阿姐,差点让卓瑶嫁给一个老男人当童养媳,又让阿姐的第二个孩子活生生在圣果中被蛊虫咬死,光这些,卓然就无法原谅卓长老。
且不说他还欺辱寨中年轻姑娘,用阿娜伤了大祭司。
是非对错,卓然不会因为那个人是自己阿爹就偏袒维护。
因果循环,他阿爹种的因,果都要他自己承担。
卓然不会觉得祭雁青做得是错的。
他阿爹的罪,就让他阿爹自己赎吧。
卓然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卓长老死后,为他寻一片风水宝地,再低调厚葬。
到卓然家里。
卓然正叼着一根草杆子,坐在门前,支着下巴闷闷不乐。
“卓然。”
沈决走过去喊她。
卓然兴致缺缺抬头:“你来找我干什么。”
“想挑只野鸡,给阿喜婆婆炖汤。”
卓然哦了一声,努努下巴:“野鸡都关在鸡圈里了,你自己去挑吧。”
沈决找到鸡圈,鸡圈用竹子围起来,里面是五六只颜色花花绿绿的野鸡,正低头啄着地上的玉米粒。
野鸡颜色鲜艳,体型很小,沈决挑中一只羽毛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色光弧的目标,正要准备去抓。
忽然被卓然喊停,“那只不行,那只是南知最喜欢的,我要是把它给你,南知又该哭了,不行不行,你换一只!”
沈决:“……”
换了一只颜色最普通的,卓然还是说不行,“这个她也喜欢!这群野鸡她都喜欢,要不是她非要养着,我早都给烤了吃了,算了算了,我见南知也经常给阿喜婆婆炖鱼汤,那儿,我们前天钓的鱼,你拿走吧,别打我这群鸡的主意了。”
卓然关上鸡圈门。
沈决又是一阵失语。
他见卓然一副郁闷的表情,问:“你不高兴?”
“没有。”嘴上说没有,脸上表情恨不得能郁闷两个大字贴上。
“真没事,今天我去找南知,她不在家,她明明答应了跟我去钓鱼的,小骗子。”
三句不离南知。
沈决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南知可能有事吧。”
“她有什么事儿,不就是要跟阿久订婚了嘛!那也不能放我鸽子。”
提到南知要和阿久订婚,卓然的语气顿时拔高。
沈决隐约看出来点什么,但南知要订婚,祭雁青不可能不知道,或许是卓然误会了。
“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新寨都在传,阿久带着好多聘礼去了阿喜婆婆家,这还能假?”
第130章 你知道吗
从卓然家里回来。
早已准备好炖鸡材料的祭雁青,看着放下一个木桶,两手空空的沈决,问:“鸡呢。”
“卓然不给。”
“嗯?”
“她说那些野鸡是南知养的,不让她杀,但是给了一条鱼。”
说着,沈决将木桶提到祭雁青面前,里面有条漂亮肥硕的鲫鱼。
“卓然说,南知要和阿久订婚了,阿青,你知道吗?”
阿久祭雁青见过,是个挺憨厚的孩子,人也老实,阿喜婆婆曾经有意让阿久娶南知,但是被南知拒绝了。
想来南知是不喜欢阿久的,但是阿久却很心悦南知,他不死心,于是又提着聘礼去阿喜婆婆家里向南知提亲。
祭雁青并不知此事,却大致猜到。
阿久人是不错,婚姻大事还要南知自己做主,他和阿喜婆婆只会起到一个鉴定南知选中的人是否良人而已。
于是祭雁青说:“我不知,不过南知既已拒绝,就不会再同意阿久,想来是寨子里互相传话的误会。”
祭雁青轻描淡写问:“卓然很在意南知?”
沈决点点头,回想起卓然那个幽怨嫉妒的表情,惊人的似曾相识。
好像当初误会祭雁青要跟别人在一起时,他也是这般不甘心的模样。
这样一想,沈决忽然意识到一个震惊的现实。
卓然该不会喜欢……
他吃惊看向祭雁青,发觉祭雁青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目光相对的一刹那,便了然对方与自己想的是同样想法。
“这……她们。”沈决欲言又止。
祭雁青倒是坦然:“由她们吧,缘本就微妙。”
“哥哥!雁哥哥!”
他们身后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卓瑶领着卓然的下司犬,欢快朝他们奔跑过来。
卓瑶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影。
是邱秋。
卓瑶扑到沈决怀里,两条黝黑的麻花辫甩在身后,沈决惊奇地发现,她头发上有只翠绿色的蝴蝶,像一枚栩栩如生的蝴蝶发夹。
“哥哥,你眼睛好啦?”
沈决笑着抱起她:“对,哥哥好了。”
邱秋走过来,安静站在一边,她穿得很严实,戴着兜帽将脸挡住,只露出一点的手腕上,缠着一层纱布。
沈决放下卓瑶,走到她身边:“秋秋,你好点了吗?”
邱秋有点不自然地挡了挡自己的脸,小声说:“好多了。”
卓瑶回头看了看邱秋,小跑到祭雁青身边,拽拽他的袖子,“雁哥哥,我来找你有事,我想让你教我医术,我要给秋秋治伤。”
祭雁青目光落在卓瑶头发上的翠绿色蝴蝶,将它轻取下来,问卓瑶:“你有给它取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