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长命的龙傲天丈夫(33)
许陶见自己说完这番话,谢宴川便垂着头不发一言。
等了一会儿,谢宴川也没有什么反应,许陶便利落地自己敷上药,又包扎好。
他不知道谢宴川这是怎么了,眼底神色幽深得他看不懂。
过了半晌,许陶还是先开口道:“你现在精神海怎么样?需要帮忙进行抚慰吗?”
谢宴川今天经历过一场恶战,精神海毕竟暴乱得更加严重。
身体受了这么重的伤,加上精神海暴乱,谢宴川今晚估计睡都睡不安稳。
在力所能及之内,许陶还是希望谢宴川过得好受些。
毕竟承受这样的痛苦确实很可怜。
闻言,谢宴川方才抬眸看向他,他知道许陶的意思肯定只是单纯的精神抚慰。
但此刻谢宴川心中悔恨、占有的情绪都占领着高地,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接受许陶信息素的安抚、闻到他的信息素,自己会不会失控。
强忍的亲近欲|望可能比忍受精神海暴乱更加令他难熬。
最重要的是,许陶经过波折丛生的一天,又受了伤,再帮他进行精神抚慰,谢宴川只怕他真的会因为精神力损耗过度而昏迷过去。
谢宴川摇了摇头:“没关系,还能忍住。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养伤,我的精神海暴乱也习惯了。”
许陶有些不太赞同:“真的没事吗?其实我也没有这么累。”
谢宴川看着他强撑着的话语,心中的情绪愈发复杂、强烈起来。
谢宴川摇摇头:“我没事,太晚了你也该睡觉了。”
既然谢宴川这么说,许陶也没有再坚持。
“你的后背伤得太严重了肯定没有办法躺下了,”许陶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递给谢宴川,“晚上会很冷,你又失血过多,你披着我的衣服吧。”
“那你呢?”谢宴川看着他问道。
“我受的伤没那么重,穿衬衫睡一个晚上没有什么关系的。”许陶解释。
谢宴川突然将自己的腿放直:“你今晚枕着我的腿睡,这样你没有这么冷,你的外套我也会披着,怎么样?”
许陶还是有些犹豫:“一个晚上你的腿会很麻。”
他一个没什么伤的人枕着伤号的腿睡觉,听起来他似乎像个坏人。
谢宴川轻笑:“你就一颗脑袋能有多重,腿麻了我会叫你起来的,不要担心。你要是冻感冒了,明天该怎么办呢?”
许陶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要是他生病了,谢宴川又是一个重度伤号,两个人走出这里就更麻烦了。
许陶最后还是躺到了谢宴川腿上,他眼睛对着谢宴川的脸,问他道:“我这样躺着你会不舒服吗?”
“怎么会。”谢宴川弯了弯唇,没受伤的手遮住他的眼睛,“好了,早点睡吧。”
许陶“嗯”了一声,最后还是道:“你要是腿麻了就叫我起来。”
“好。”谢宴川道。
突然,谢宴川注意到许陶手掌心上的划痕,他拉过许陶的手,眉头皱起:“你的手……”
许陶手上沾着没有擦干净的草药渍,许多道斑驳的划痕印在其上,最深的一条已经有些渗出了血。
“啊,可能是刚才采草药和捣药的时候被植物和石头划的。没事,不一会儿就好了。”许陶不以为意道。
谢宴川抓着他的手,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目光幽深。
经过今天一番折腾,许陶真的累惨了,他也懒得再关注谢宴川了,他放任谢宴川拉着自己手的动作,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他躺下没有多久,谢宴川便听到他逐渐放缓稳定的呼吸声。
谢宴川闭了闭眼又睁开,将许陶的手放下,转而凝视其许陶的脸。
但可惜许陶脸上做了伪装,谢宴川只能看到一张不属于许陶的脸。
他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
轻声对许陶道:“晚安。”
第27章 找点水喝
许陶跟谢宴川说他没这么累, 其实都是安抚谢宴川的假话,他二十二年的人生没有哪一天经历过这么多事。
又是进行紧急跃迁,又是长途跋涉寻找落脚的地方, 还要给两个人上药。
不仅是身体上的劳累,在精神上他也时刻警觉专注着,直到进到山洞, 直到看到谢宴川不至于因为过重伤势昏倒。
他将脑袋躺在谢宴川腿上的那一刻, 他的心神方才缓缓放松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已然天光大亮。
刺眼的光线让他不禁眯了眯眼。
下一刻, 有手掌便替他遮住刺目的阳光,手指还揉了揉他的眼皮。
“不再睡了吗?”谢宴川声音有些低哑地问道。
“不睡了,我睡了多久?”许陶觉得自己应该适应得差不多, 抓着谢宴川手腕缓慢移开自己的眼睛。
谢宴川收回自己的手, 看了眼光脑,回道:“九点了。”
“我竟然睡了十二个小时么……”许陶有些震惊,他知道自己很累, 但睡了这么久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你太累了又受了伤, 才睡了这么点时间而已。”谢宴川道。
许陶觉得他这是把自己当成需要充足睡眠才能好好长大的宝宝了……
许陶也懒得跟他争辩什么了。
他从谢宴川腿上坐起来,睡了这么长时间他精神饱满, 昨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手臂上的伤也只留下浅浅的痛意。
只是毕竟是枕着谢宴川的睡,又躺着坚硬的地上, 和睡着柔软的床上不能比, 现在他身上还是有些酸痛。
不过这时他还是先反应过来, 自己枕着谢宴川十多个小时, 身上都不太舒服。
作为靠垫的谢宴川肯定比自己更不适。
“你的腿不麻吗?你昨晚都没有叫过我。”许陶有些歉疚道。
“没事。”谢宴川摇摇头。
许陶叹了口气,觉得谢宴川真是爱硬撑, 不肯显现一点弱势。
明明眼皮下都布了一层青色的眼圈。
“你昨晚睡觉了吗?”许陶盯着他眼睛,问道。
谢宴川笑了笑:“当然,只是伤口还是有点疼,没有睡得很熟。怎么,眼圈很重吗?”
他昨晚靠着石壁,一个整晚上睡着的时间加起来估计有四五个小时。
身体的疼痛是一回事,可许陶睡在他的腿上,他也不敢真的完全睡着。
许陶睡不安稳醒过来的话,他至少能够安抚几句。
他也害怕许陶夜晚可能会冷,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复醒来再摸摸许陶的皮肤。即使他已经将军装外套盖在许陶身上,直到天亮了才拿下来披在自己身上。
“很重啊。”许陶道。
“很重么……”谢宴川道
在前线不眠不休好几天更落魄的时候谢宴川都有过,那时比现在面色估计比现在好不到哪里去。
他每天去上班着装严谨,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都是因为他的身份,联盟的公民更愿意看到一个严肃正经,衣衫干净整齐的上将和议员。
他自己倒是没那么在乎自己的外面
但此时在许陶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中,谢宴川却有些不太自在,他抬手摸了摸眼下的眼圈处,应该也没有这么不堪入目吧?
虽然所有在许陶的漂亮面皮下都黯然失色,但谢宴川还是不太喜欢许陶看到自己这么落魄的样子。
现在这个情况简直糟糕透顶。
许陶点点头:“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更应该要好好休息。今天天气不错,等会儿再去找找有没有可以止疼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