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77)
顾清河:“秦家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
管家:“是。”
顾清河:“我爸现在在哪?”
管家微微颔首:“少爷可以去书房看看。”
顾清河临走时,转过身看向梁秋白,冲着两个人交代出声:“晚上的时候正厅会设宴招待二位,现如今两位就自便,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梁秋白笑了笑:“你忙你忙。”
林不殊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冲着人微微点了点头。
顾清河离开之后,管家就冲着两个人抬了手:“两位这边请。”
梁秋白:“那个......您要是忙的话,跟我们说一下位置就行,我们自己过去。”
管家笑了一声,同人解释出声:“沈先生初来乍到可能不知,这顾家老宅内皆设有阵法,若是无人引路,客人很可能会误触机关,所以凡是来往的宾客进出都会有专人引路,两位如果想要在院子里逛的话,尽管同佣人讲便是。”
顾家这招倒是高明。
既在院中设下了天罗地网,又靠着这些阵法,监视了外来往人员的一举一动,可谓是一箭双雕。
梁秋白:“那......”
梁秋白笑道:“有劳了。”
管家一路领着两个人朝着内院走,边走还边同人提醒出声:“这里除了这些阵以外,还有几个地方两位需要注意,一个是东院老爷的书房,一个是西侧的禁地,还有一个就是现在右手边的角楼。”
梁秋白顺着管家的视线朝着走廊一侧的双层小楼看了一眼。
从外观看,倒是与其他房间没有什么差别,也看不出什么特别,就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还是说他当年封印的阵法就在这三处当中的一个。
梁秋白若有所思。
林不殊走在后面,目光从上面扫过去的时候将那角楼多看了一眼。
管家:“除此之外,这里每晚还有宵禁。”
管家:“每天晚上十二点之后,两位客人最好不要在外面随意走动,若是出门在外,也最好在凌晨十二点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梁秋白:“就这些?”
管家:“沈先生别急,下面还有......”
梁秋白:“.............……”
别说记住。
他现在听着下句忘上句。
刚刚那管家说什么地方不能进来着?
梁秋白伸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头。
他后悔了。
他一生洒脱不羁爱自由,没想到来了这里反倒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规矩。
他现在转头就走还来得及吗?
第060章 见风使舵
雨还在下,顾家东院的书房外,顾清河抬手敲了敲门。
伴随着几声咳嗽,一道略显低沉又透着一股子威严的嗓音从书房内传了出来。
“是清河回来了吗?”
顾清河:“是。”
顾文德:“进来吧。”
顾清河抖了抖伞面上的雨水,将面前紧闭着的房门给推开。
书房内没开灯,光线有些暗。
顾清河将伞放在门口的伞架子上,走了进去,才看见顾文德正坐在窗边的榻子上喝茶。
桌子上煮着的水正咕噜咕噜的烧着。
煮沸的水从壶盖处溢了出来,流在桌子上,也没人去管。
顾清河走上前,伸手将那炉子的火给关了。
他抬手将那茶壶从炉子上拎起,将桌子上那杯无人饮掉的茶给倒掉。
顾文德:“你不用去管那些,一会儿自有佣人来操心那些事。”
顾文德将视线移了回来,冲着人抬了抬手:“过来坐吧。”
顾清河应了一声,将手上带着的皮质手套放在一旁。
他绕过茶桌,坐在了窗边的榻子上。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水珠子从房檐外坠落,形成了一道珠帘。
薄雾笼着那粉墙青瓦的房屋,仿佛是轻纱从眼前拂过,朦朦胧胧的看的有些不怎么真切。
顾文德:“今年这池子里的花开的倒是不如往年的盛。”
顾清河闻言看向窗外。
东院的书房旁,有一湾莲花池。
这片院子平日里没什么来,就显得十分幽寂,7月,池中荷花开的正盛,粉红色的花蕊皎白澄净,从书房内的窗户向外看倒是刚好能看见这一片美景。
顾清河:“这些荷花年头也不短了。”
顾文德:“算算时间也有几百年了吧。”
顾文德握着手中的茶杯摩挲了两下,有些感慨的出声:“当年听说还是祖师爷路过的时候洒下了两粒种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池子里的花年年开,倒是今年,才开出了这么一株并蒂莲。”
那株并蒂莲就开在池中。
色泽的鲜亮艳美,衬的周围的那些仿佛都失了颜色。
一枝独秀。
剩余的又岂敢争春?
顾清河神色微动:“这双生莲花,吉祥并蒂,寓意事事和美。”
顾清河将视线抽了回来:“或许今年的事情也没有我们想象当中那么糟。”
顾文德收紧了握着茶杯的手,咳嗽了两声。
顾清河拧紧了眉头:“刚在门外就听见您有些咳嗽,是凉着了吗?最近这青宁的天不好,您还是多注意身体。”
顾文德:“倒也不是受凉。”
顾文德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冷哼了一声:“是气那秦家太过见风使舵!”
顾清河拿起一旁的茶壶,给人又添了半杯热茶:“还是之前那件事?”
顾文德靠在一旁的桌子上,手指摩挲着那微微有些发烫的杯壁,沉声道:“当年酆都城霍乱,这祖师爷用四海川舆做四方印,将酆都城陷落于地底。我看这鬼界筹谋百年,就为了这一次能够卷土重来。现如今,这四处封印已失了一处,修罗鬼将破印而出,还有那一直没有露面的鬼王,都是隐患。”
顾清河:“依我看......”
顾清河的声音一顿再次出声:“这封印虽然已经破除掉了一个不假,但只要玄门上下齐心,保全剩余那三处封印,这鬼界的计划就不会得逞。”
顾文德:“难啊。”
顾清河的眸色拢在阴影当中,神色微动。
顾文德将胳膊抵在桌子上,整个人身子微微前倾。
他抬眼朝着顾清河看了一眼,用手指沾了那茶水在桌面上画了画,“几百年前,正道一方有三大势力,八大门派,但经过酆都那一役,这些人全都跟着那鬼城一道寂灭了。现如今玄门内这四大家族真算起来,连当年那些人的残部都算不上,也就张家充其量能跟祖师爷沾上点关系,但那又怎么样,又不是关门弟子,说白了不过就是个身边人罢了。”
顾文德哼了一声,整个身子靠在了身后的靠背上:“现在据当年,几百年都过去了。这人呐,一旦安生日子过久了,难免就有些懈怠。”
顾文德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再次道:“更何况,张家现如今的实力也大不如之前,虽然还算是玄门内的一把手,也不过就是当年看张逾的面子,给人一个尊位罢了,但要是真论起来,跟当年的祖师爷根本就没法比。我顾家看不上,他秦家自然也看不上。”
顾清河盯着桌子上渐渐干掉的图,若有所思。
顾清河:“秦家那边怎么说?”
顾文德:“秦家觉得,这一役,玄门必败。”
顾清河眸色微沉。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的想法。
这件事就像是打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一旦开局内部先这般消极,怕不是从一开始他们就要输掉了。
顾清河沉思了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问出声:“所以他们打算投诚?”
顾文德:“与其说投诚不如说是合作。”
顾清河:“鬼界许了什么?”
顾文德:“若他日酆都鬼城重现,可保他秦家无虞。”
顾清河冷哼了一声:“那可真是一个十分诱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