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191)
阴绪:“拿到了。”
方锡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他知道你这破事,还能把剑锋金给你?”
阴绪敛去了眸中深色:“有些话,我没同他说。”
方锡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指了指:“林怂怂,你真不愧是怂怂,我看他要是后续知道你杀掉冥河的办法是以身为祭,我看你要怎么收场。”
阴绪:“不是还有40%的概率吗?”
方锡:“上一次开会我就告诉过你,在手术室,没有超过50%的事情,我统统认定为失败。”
他的这位师兄,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但提到专业性的东西面上是惯有的严肃与平静。
在从不赌,尤其不会去赌命。
可这一次,阴绪没得选。
阴绪垂眸看着杯中酒液,淡淡的道:“这次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失败的概率在100%,但如果做了,就还会有40%,比几百年前酆都那一次,还高了20%不是吗?”
阴绪:“师兄,我觉得可以赌。”
方锡转身往外走:“这件事,你让我想想。”
阴绪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王宫深处的黑暗里,他撇了一眼趴在壁炉上的黑猫,拿起桌子上的酒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老黑,我需要你去查一件事情。”
黑猫落在地上,化成了一个穿着黑袍的老者:“您讲。”
一侧的灯光拢了过来,在地面落下一片阴影,阴绪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玻璃杯壁,出声道:“我需要你去查一下阳卷之上,天历457年忘川之上有没有无名且新生的灵魂,我要全部的名单。”
第141章 同舟共济
“我看王家主,赵家主怎么都没来?”
“他们来不了了,前几天我听说那两个人都死了。海地那边现在乱得很,封印破损又加上之前秦家的事情,各家都损失了不少人力物力,再这么下去,我看恐怕.....哎......”
“C市最近听说也要乱了,这次大会上面派了人来参加,还不知道能讨论出什么样的解决办法。”
“我希望是能拿出个相对公平的方案,至少各家出力均衡......”
“我也赞同这个。”
玄门这次大会在张家包的温泉酒店的礼堂举办,梁秋白到的时候,礼堂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看时间,离大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各家的负责人此时还没落座,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不是说祖师爷已经回来了吗?”
“是回来了,我见张家还给他发了邀请函,一会儿说不定我们还能见到呢。”
“是吗?那太好了。我最近听说祖师爷有个能力特别牛逼,死人都能救活呢!”
“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当初酆都城霍乱的时候,祖师爷以一己之力救了那仅存的一城百姓呢。你们说祖师爷既然人都能复活,那是不是修复封印也就是他抬抬手,随随便便解决的事情?”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老天爷保佑,现在的噩梦赶紧结束吧。”
众人讨论的焦点此时正扣着兜帽单手插兜,坐在不远处的座椅上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手札。
离得近,那群人的议论刚好被梁秋白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头顶的灯光笼罩而下,那拢在兜帽之下的精致面容沉静如水像是一个字都没听见似的,但若是仔细去看的话却可以发现他手里翻动书页的动作慢了很多。
半晌,梁秋白将手札合上,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手札的内容被他翻了一遍,张逾的那些日记也被他一字不落的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那个孩子。
不该为他做这么多。
张逾的那条命,不过是他当初还给张家的因果债罢了。
不落山二十年,安魂灯长明助他苏醒。
他自以为他和张家两不相欠,没想到到头来,他却欠了那个孩子一条命。
梁秋白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宇,用张逾的生辰八字排了盘。
半晌,他睁开眼睛,掐指又算了一番。
这盘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显示他们两个人的因果债已经两清了?
梁秋白打算再往深处推衍一番,然而胸腹之中气血翻涌,让他捂住胸口,脸色白的厉害。
【梦貘:你现在这个身体还敢窥命?不怕死的更快吗?】
【梁秋白倒在身后的椅子上喘了一口气:这人呐,不服老不行。】
【梁秋白:之前我能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给扒出来。】
【梦貘:.......你也说是之前。】
【梁秋白猛地坐起身:我之后不会真的只能给人算命了吧。】
【梦貘:你身边不是有个挂吗?】
【梁秋白:你说得对。】
【梁秋白:不用白不用。】
梁秋白仰头看着会场头顶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一个人的命盘生来就是固定的,只会因后来个人的选择而发生细微的差异,但这种重大的因果节点,应该不会推算错,只能是已经发生,但是他没察觉。
看来只能等阴绪回来,让他查查看了。
不过,说到那个狗东西......
梁秋白将手札在手掌中拍了两下,随后将手札重新翻开停在了其中的某一页,用手指揪了揪书页内缝残存的碎纸。
这一页果然被人撕过。
梁秋白将前后的内容扫了一眼,发现刚巧是驱魔大阵的详细用法。
这几天,唯一接触过手札的只有阴绪。
那天在祠堂也是对方第一个找到的手札。
狗东西,竟然毁尸灭迹。
这恐怕就是对方昨天同他说的冒险的办法了吧。
梁秋白在心里盘算了一番阴绪的话,张家的人就陆陆续续从会场外面走了进来。梁秋白窝在座椅上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子,目光扫过那个被人簇拥在当中的张锡平,低头看向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八点五十,会议马上开始了。
就在这时,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把,梁秋白转过身,发现是胖子。
胖子:“果然是您。”
胖子抬了抬手指了指最前面的座椅:“您怎么不去前面......”
梁秋白将人一把拉到跟前按头坐在了身边的空位上:“嘘,别被人发现。”
胖子朝着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不是吧,您偷偷来的?张家不是说给您邀请函了吗?”
梁秋白双手插兜靠在靠背上:“我扔了。”
胖子:“......”
梁秋白:“你赶紧给我滚。”
胖子扒着前面的椅子背跟人商量出声:“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我不想下去。其实您不知道,这种大会就是走个形式,向我们这种小喽啰根本都插不上话,坐前面我.....”
“你是怕我暴露的不够快......”梁秋白一句话还没说完,身边就又坐下一人,他顺着对方那身黑色的制服看上去,就正对上顾清河那张清冷矜贵的脸:“不是,我说顾处,您就别来凑热闹了吧。”
梁秋白:“一个二个的,我坐在这儿有这么明显吗?”
顾清河面无表情的低头叠着手里的纸:“我是跟着文石来的。”
胖子反手指了指自己:“处长,栽赃就不必了吧........”
顾清河转过头来,沉冷的目光落在胖子身上:“下次记得自己把尾巴清了。”
胖子:“尾巴.....”
胖子拧紧了眉头:“有人跟踪?”
顾清河嗯了一声,朝着四周走动的人看了一眼:“会场内外现在到处都是张家的眼线,都小心点。”
梁秋白曲指敲了敲眉心:“都赶紧给我滚。”
顾清河:“一句话,说完我就走。”
顾清河目光看向前方被人簇拥在中央的张家人,再次出声:“今天不管发生什么,我之前对您的许诺,不会变。”
梁秋白的手指停驻,他朝着身侧坐的板正的男人看了一眼,眸中的神色闪动。
这次归来,他曾想过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