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61)
梁秋白:“......”
梁秋白看了一眼那册子上已经干巴的印子,又看了一眼林不殊衬衣上的黄绿色痕迹,“出个差而已穿这么贵的衣服干什么?”他将剩的那几个葡萄塞回了对方手里,拧紧了眉头,“拿着,回去我给你洗。”
林不殊很满意:“你要不再......擦擦?”
梁秋白:“不必了......”
梁秋白拿着书就走了过去,转手递还给了顾清韵,“看完了,还你。”
顾清韵捅了捅梁秋白的胳膊:“欸,你觉得怎么样?祖师爷是不是很厉害?”
祖师爷是很厉害,但这书......
梁秋白握拳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吧......”
他看着顾清韵准备将那书拿起来看一眼,眼疾手快的给人摁进挎包里,“那个......”
就在梁秋白思索着该怎么继续扯的时候,屋子里的男主人重新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几位久等了。”
“快,里面请。”
顾清韵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
梁秋白长舒了一口气。
别说。
这让他硬夸还真就夸不出来,尤其是这要夸的对象还是他的那位死对头......
林不殊:“走吧,我们进去。”
梁秋白将思绪抽了出来,应了一声,跟着人进了屋。
这家的屋子里果然没开灯,整栋楼内都黑漆漆的连四周的陈设摆件都看的不怎么清楚。
梁秋白与人相扶着摸黑进了屋,直到眼睛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他方才四下扫了一眼。
村里自建的这栋小别墅有三层,一楼的客厅挺大,进门右手边就是一个木质的楼梯可以通向二楼的其他的屋子。
屋子里的装修风格偏中式,正中央一个半人高的桌子上点着几只白色的蜡烛。
蜡烛的光偏冷白色,微弱的烛火随着门外吹进来的风跳约着,在墙壁上投射出少许晃动着的影子。
梁秋白勉强看清那附近似是摆放着的几个供盘,供盘上放着瓜果点心,再向后就是一张一寸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青年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笑容和蔼,老实本分却是个短命相。
梁秋白:“这是......?”
男人解释出声:“死的是我儿子。”
男人又指了指身侧站着的一位中年妇女:“这位是我老婆。我姓马,叫马有亮,你们可以叫我马叔。”
梁秋白没有说话,反倒是顾清韵冲着人笑道:“马叔叔好,我叫顾清韵,你们叫我清韵就行。”
顾清韵是他们这里面唯一一位女生,又长得十分讨喜,由她负责来跟这对夫妻先行交流会让那两个人没那么紧张,其余人则是在这屋子里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顾清河选择绕着客厅走了一圈。
梁秋白则是迈步向前,将脚步停在了那张照片跟前。
他拖着下巴将这张照片里的男人多看了两眼,心中稍稍生出了一丝怪异。
这个人.....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正打算根据这人面相推衍一下这人命格。
林不殊就在这个时候走了上来将那照片给翻了过去。
梁秋白:“?”
梁秋白:“你做什么呢?”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镜框,一本正经的出声:“你不觉得这照片盯得久了,有点瘆得慌吗?”
梁秋白:“......”
也就这人盯久了才瘆得慌吧。
算了。
梁秋白将视线抽了回来,倚靠在了身侧那张桌子上。
就这么一靠,梁秋白突然发现桌子旁还放着几个花圈和一些用白布遮盖住的东西,他有些好奇的转过设你,伸手将那些白布稍微掀开了一个角,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他就发现这些白布之下盖着的竟然是一个穿着红衣的纸人。
那纸人唇红齿白,扎的倒是惟妙惟肖的。
家中摆放灵堂。
灵堂之中摆放纸人。
看来这家的小子才刚死没多久。
林不殊走了过来:“有发现什么吗?”
梁秋白怕林不殊看见,他将手里的白布放下,抓了一把供盘里的瓜子朝着人递了过去,“还没,你发现什么了吗?”
林不殊朝着那供给死人的供盘看了一眼,方才冲着人回答出声,“看对方的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六岁,这个年纪死亡的话,刨除特殊原因,从医学的角度而言,死于人祸的概率比得病死亡的概率要高。”
梁秋白:“我觉得也是。”
就在两个人小声嘀咕的同时,稍显空旷的客厅之中,那个叫马有亮的男人开口道:“其实刚刚不是我不想让你们留宿,实在是因为我们这个村有些古怪。所以往常若是在这里碰见一两个途径这里游客的话,我们都是将人直接打发了。”
顾清韵:“古怪?什么古怪?”
男人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道:“其实,我们这村子里有一只大鬼。”
林不殊剥着瓜子的手一顿:“大鬼?”
男人:“是。”
林不殊:“有多大?”
男人:“听说活了有小一百年了。”
哦。
才一百年。
算什么大鬼。
还不如西边藏着的那只凶活得时间久。
林不殊瞬间失去了兴趣,专心致志的给人剥着手里的瓜子皮。
顾清河反倒是来了点兴趣,他微微弯下腰,戴着的皮质手套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滑了一道,“这话是谁说的?”
男人:“之前一个大师说的。”
顾清河抬眸:“门外的阵就是他布下的?”
男人赶忙点了点头:“是是是。”
顾清河撑着手臂站起身,走上前来,“为什么?”
男人给人解释出声:“不瞒你们说,那只鬼不喜欢听见别人哭,就喜欢看人笑。所以自从它来了我们村,就喜欢到处张罗喜事,比如谁家老人寿终正寝,再比如谁家小孩结了婚,再比如谁家给小孩办了满月酒,他高兴了就给这家带去点福气,若是它不高兴了,这家就一准要倒霉。”
顾清韵:“我.....我知道了!”
顾清韵恍然大悟:“所以,我们在路上频繁撞见的那些个办喜丧的就是因为这个。”
男人:“喜丧?”
男人:“是是是。”
顾清韵:“那其他家门前挂着的红灯笼和喜字?”
男人:“也是因为这个。”
梁秋白吃着手里的瓜子仁,突然在此时出了声,“这喜丧要求死者全福,全寿、全终缺一不可。这老人呐,平日里头疼脑热,很容易就挂的。这要是一不小心提前死了,你们怎么办?”
男人握了握手,眼神有些闪躲出声道:“我们村......我们村长寿嘛。”
梁秋白朝着林不殊看了一眼。
林不殊推了推眼镜,像是个学究一般的同人开口道:“从医学的角度而言,长寿绝大部分原因是根据当地的饮食习惯和水质问题,但就算如此,也只能相对的拉长长寿的人口比例但做不到人人都能够长寿。”
男人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溢出来的汗,“其实村里人长寿跟......跟那鬼有关。”
顾清韵:“哦,我懂了。”
顾清韵抬起手指了指男人:“原来是你们是跟那东西达成了交易,他保你们长寿啊。”
男人有些惭愧:“是是是。”
梁秋白朝着身后桌子上摆放着的相框看了一眼,曲指敲了敲,“你家这儿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吧。”
梁秋白低头拨动着手里的瓜子仁,再次出声,“既然它保了你们长寿,那你家这儿子又是怎么死的?这还没到结婚的年纪,婚礼也没办,那东西还没观礼岂不是亏了?”
男人:“我儿子他是.....”
男人哀叹了一声:“他是在外地出了车祸。”
梁秋白捕捉到了重点:“所以那东西只能护你们在这里。”